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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宴清都

  • 茯苓客棧
  • 浮生若挽
  • 4159字
  • 2019-08-01 14:56:59

這是做完夢后第三天了,雙木一直呆呆的坐著,一會兒皺皺眉,一會兒踱踱步,這下可把杏娘急壞了,走過來道:“我說掌柜的,你到底是怎么了,這幾天你一句話也不跟我們說,是要急死我們嗎?”

雙木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道:“杏娘,我做了一個夢,感覺特別真實,可是我現(xiàn)在老覺得我忘記夢里的一個片段了,可是那個片段對我又特別重要。”

杏娘神色不自然的僵了一下道:“要不然我叫花容姑娘來給你看看?”

“嫂嫂,嫂嫂,我聽同學們說咱們小鎮(zhèn)來了個富豪,準備宴請所有經(jīng)商的人。”瘋瘋跑了回來道

雙木坐了下來道:“經(jīng)商?客棧也算嗎?”

杏娘點了點頭。

雙木又說:“去把花容姑娘叫來吧,她既然是司命,一定知道。”

“老遠就聽到有人想我了。”花容今日身著一襲淡紫色衣裙,頭上還別了一個很襯衣服的流蘇,垂在耳邊。

雙木像是見到救星了一樣,一把拉過來坐下就問:“我做了一個夢,很真實,可是現(xiàn)在我忘記其中一個片段了,你可以幫我看出來么?”

花容好笑的擺了擺手,倒了杯茶悠閑的說:“怎么可能,我是司命,不能逆天改命,也不能窺探天機。”

雙木急了道:“我的夢,又不是什么天命。”

“非也非也。”花容說完這句話就不再言語了。看著雙木著急的模樣,又嘆了一口氣道:“沒什么好擔心的,根據(jù)我當司命的經(jīng)驗,實在不必杞人憂天。”

“可是我化成人形,從來不曾有夢,就算有夢也一定是有人引我,可從未這樣真實。”

花容點了點頭道:“那不然這樣吧,等我回去天庭我?guī)湍銌枂枺俊?

雙木心想眼下只有這種辦法了,便點了點頭,可她不知道,花容說的這番話根本就是搪塞她,深知一切來龍去脈的杏娘和花容都選擇了隱瞞,這是對于雙木來說最好的辦法……

“對了,剛才瘋瘋說什么富豪要宴請經(jīng)商的人?”雙木看著外邊的大雪紛飛,實在是頭痛。

花容道:“這個富豪是清都來的,聽說是為了接濟小鎮(zhèn),主要是經(jīng)商的人,布衣百姓也可以去,只是去之前都要寫一個字,有玄機的字。”

雙木聽完,更是無奈道:“算了吧,杏娘你們代替我去吧,我就在店里招呼一下客人好了。”

杏娘道:“掌柜的,天下都有免費的飯食了,怎么還會有人。”

雙木一抬手道:“哎,杏娘你說對了,天下哪里來免費的飯食,只怕不是以吃飯為主咯。”

雙木轉(zhuǎn)而一想道:“不行,可能有危險,我去,你們就好好開店,不管有什么,等我回來再說。”

花容一拍手道:“我和你一起去。”

雙木走向樓上,選了一件嵐緩藍色水霧裙,順手拿了兩件披風,看著角落的傘,也毫不猶豫的拿上了,還有什么呢,瞥見梳妝臺上的面紗,想了想覺得自己不想處理人情世故,直接說貌丑,就沒有那么多事兒了吧,于是把面紗戴上了,這才緩步下樓。

花容接過雙木手里的披風,給自己和雙木系好以后,手掌一翻,道:“知道你不喜歡引人注目,特地給你選的碧玉玲瓏簪。”說完就別在雙木的發(fā)間了。

雙木失笑點了點頭道:“謝謝花容姑娘。”

說完兩人撐傘離開,踏雪而行…

雙木看著枝頭掉落的雪,又想到那天喜鵲出現(xiàn),便打趣道:“花容,我能使梧桐冬天起死回生,你能讓喜鵲冬天吟唱枝頭。”

花容愣了愣哈哈大笑道:“誰還不是個小公主,做什么都要有點儀式感。”

雙木點了點頭笑道:“是啊,這般人間美色,又不知回到天庭何時再能看見了。”

花容道:“怕什么,到時候我們約定一起來啊。”

雙木不知怎地,花容說完這句話,雙木心中陡然翻起苦澀和濃濃的悲傷,壓下心頭的不適,笑道:“再好不過了。”

兩人說著笑著就到了這富豪宴請的酒樓,不愧是富豪果然是氣派,千層樓,從下往上看只感覺看不到樓頂,仿佛已經(jīng)直通上天了,雙木和花容對視一眼,默契的抬腳走進去。可是看似放松,兩人的眼睛已經(jīng)把這酒樓的守衛(wèi)看了個清楚。

雙木心下一驚:看起來都不是等閑之輩,江湖上的能人志士感覺都被請來了,還好自己有法術,撐的出去吧。

兩人看著臺上戲子和在座的賓客皆是一副歡喜模樣。

“兩人小姐定不是等閑之輩,請上座。”一個小二打扮的人殷勤的笑著。

雙木面紗下勾起一絲冷笑,什么都沒說。

花容道:“不必了,我們一個是普通客棧的掌柜的,一個只是無所事事的人。”

“喲,那兩位可不能坐在一起啊。”

雙木道:“小二,你們家主人宴請,不會坐哪兒都要管吧?”

小二搓了搓手道:“姑娘誤會了,只是我們這兒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待遇。”

雙木道:“謝謝你家主人好意,我跟生人坐不到一起,麻煩你了,安排我和這位姑娘下座就可以。”

小二有些難辦,但還是引兩人去了同一個地方。

這個地方也沒有多不好,比起前面的熱鬧有些冷清了,不過正和雙木的意,便釋然的坐下。

殊不知這一切都落入了宴請的主人眼里,在隱藏的地方,嘴角弧度慢慢上揚,對著身后的管家道:“就她們兩個人了。”

“是。”

不一會兒,絲竹聲就停了,一個清朗的男聲傳去:“歡迎各位賞臉前來,大家自便,不必客氣。”

雙木抬頭看去,只見一個溫潤如玉的男子嘴角含笑,好像真是個與民同樂的善人,雙木不禁放下了心里的警惕,可是一旁的花容卻越發(fā)緊張,因為她剛才環(huán)顧四周的時候發(fā)現(xiàn)那些守衛(wèi)手中不知何時有了刀!

整個酒樓里男子被大家的呼聲包圍了,絲毫沒有人感覺不對,好似都被著氣氛感染了,雙木終于感覺越來越不對,這里的人怎么一個個眼神迷離,可是卻興趣高漲,看來,早就有人下了埋伏。

雙木暗暗握緊傘柄。

“兩位姑娘怎么不吃啊,是吃不慣我們清都大師傅做的菜?”之前說話的男子就走到了雙木她們身邊。

雙木道:“公子誤會了,只是我蒙著面紗,自知貌丑,不愿意擾了大家的興趣。”

花容抬了抬著,隨后也放下了道:“是看著菜品樣式太多了,不知從哪兒下著。”

他笑了,笑的和煦:“兩位不必介懷,姑娘怕擾了她人興趣,那不如跟我去里面的包間如何?”

雙木想都沒想就搖了搖頭:“公子何必如此照顧我們二人。”

他道:“自古英雄愛美人,雖說我不是英雄,可二位實在是美人。”

雙木實在不知如何推脫了,就看向花容,花容笑了笑道:“這樣,我和雙木姑娘獻舞一曲,算是不能答應公子前去而賠禮了。”

他隨即附掌:“好!”

花容袖間飛出白練,在這酒樓的中間就舞了起來,剛才雙木與花容坐的是二樓,如今花容飛身而下,倒是引了不少人贊嘆,呼聲不斷,雙木一腳踏上欄桿,也撐傘而下,一藍一紫的身影引得無數(shù)人歡呼,雙木跟花容交換了眼神,一個錯身,將守衛(wèi)的刀握在了手中,真真精彩絕倫!

可是明眼人一看就看出來了,這兩個是在找武器,那男子直接輕功落了下來,雙木像是早都料到了一般,輕笑一聲。

他道:“我本善心之舉,你們干嘛來擾亂我?”

花容冷笑:“善心?善心就是為了自己心愛的人,犧牲這一個酒樓的人?”

“你你你,你們怎么知道!”

雙木輕笑:“你以為世俗之人真的傻到出奇么?錯了錯了,身處世俗心向遠方。”

他手上突然多了一把劍,直指雙木和花容,雙木騰空而起,一朵梧桐花在腳底浮出,雙木張開雙臂,不一會兒在座的所有賓客都起身離座,向門外走去。

“你給我停下來!”那男子提劍一個飛身就沖向雙木。

“你的對手是我”一條白練直接攔住了男子的去路。

雙木看著賓客的離去,不由覺得這場陰謀差點害死人啊,真是貪小便宜命都不要了,難怪曲安鎮(zhèn)一個有名的商人都沒出來。

時間的流逝,賓客都走的差不多了,雙木也漸漸支撐不住了,直接掉落在地,花容身上也都負了傷,男子喪心病狂的大笑道:“你們以為你們能攔得住我嗎?告訴你們,清都比這兒不知道大了多少,只是里面的人貪念太大,不適合給我妻子去黃泉引路,而你們小鎮(zhèn)的人心思單純,被人害死了還大聲的稱呼我善人呢!”

雙木氣的笑出了聲:“人命由天,拿千條人命去換一個回不來的人,你還真是愚蠢至極!”

他伸出手指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道:“錯了錯了,我娘子她怎么是回不來的呢,她啊,在這兒。”說完指了指心口的位置。

花容打了一個寒顫,雖說自己也是為情所困,可最終都是希望他過得好,不希望自己給他平添業(yè)障,想起云裳的音容笑貌,又是無盡的悲傷…

雙木道:“知道為什么千算萬算的你還是失敗了嗎?我在客棧里可不是一個甩手掌柜,這幾天我確實被事情擾的煩心,但是最終我還是一個仙,怎么能容忍自己坐視不理呢,我知道,這幾天你一直在觀察我,看我是否有異動,所以啊,我故意裝出很煩惱的樣子讓你覺得我無暇顧及,放松了警惕。”

他幾近瘋狂,發(fā)冠已經(jīng)掉落在地,所謂的怒發(fā)沖冠:“那又如何,你知道了又如何,現(xiàn)在你們也下去為我娘子陪葬,你們不都是仙嘛?正好,補了我娘子的陰!”

說完,手提劍憑空劃出,一道凌厲的劍式劈來,雙木下意識的閉眼,想著去冥界溜一圈。

“夫君…”一個女子聲音傳來。

雙木睜開眼睛,眼前赫然是杏娘還有談姐姐,杏娘扶起雙木,談姐姐扶起花容。杏娘道:“我剛才趁你們在這兒的時候,用法術把那女子對男子殘留的思念具象化了,看看能不能回頭是岸。”

那男子扔了劍,一把抱住女子道:“娘子,你你你,回來了!”

女子拍了拍男子的背道:“夫君,收手吧,我過得很好,下一世我一定來尋你。”

“那讓我隨你去吧!”

“夫君,你怎能犯傻,你還要替我照顧我們的家…”

那男子悲痛道:“沒有你,又如何稱之為家。只不過是平添悲傷罷了。”

那女子閉眼,有一滴淚悄然落下:“夫君,你還記得你第一次見我嗎?也是在這樣的一個小鎮(zhèn),你看著我說,你是我今生遇見最美好的女子,我當時聽的心里都要歡喜死了,如今,天命所歸,你我各有命路,你若為了我害天下百姓疾苦,你讓我如何安心?”

那男子聽到后,松開女子,看著她的眼睛久久不能言語,那女子身體越來越透明,她伸手撫上男子的臉,緩緩道:“答應我……”

那男子泣不成聲,跪在地上,抬頭許久才道:“掌柜的,這是我第一次做這個事情,還有挽回的余地么?”

雙木點了點頭道:“你最終并未害人,所以……”

“好,我知道,你需要接引十個能夠入天的靈,我?guī)湍氵@個忙,送我去吧。”

雙木看著漫天的飄雪道:“世事無常,請你節(jié)哀,人這一生總要有些留戀,你確定嗎?上天了以后,需斬斷七情六欲。”

他苦笑:“我只要待在這凡塵,我就無法忘卻她,我無時無刻不想要隨她去,可是我不能,我要活著,還要讓她為我驕傲的活著。我確定。”

雙木示意杏娘放開自己,雙木拿出傘,撐著傘飛身而起,搭了一座天梯出來,那男子道了謝,不再回頭,只聽見遠方他的聲音傳來: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何事秋風悲畫扇啊…

雙木看著他手中漸漸變成白色的梧桐花,雙手合十,心里想:佛祖雖然四大皆空,可是還是能理解這些的。

雙木看著化成月宮青石板上的守路將軍的男子,不由得笑了。

這雖是一對最終沒有留下姓名的有情人,縱然一個在天一個在地,可是思念如洪水,怎能阻隔。

到頭來啊,怎是一個情字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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