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剛見面的時候，你說你是女巫學徒？”喬伊斯突然說。

秦初一愣愣點頭，沒覺得自己之前說錯什么。

她雖然頂著琪亞娜女巫的身份，但連個魔法都不會，和學徒有什么區別？

哦，區別還是有的。

學徒沒有魔杖，而她有。

還特別漂亮。

嘖，少女心。

喬伊斯突然笑了笑：“騙人可不是一個好習慣。”

秦初一僵了僵。

“我沒騙你什么啊……我不就是——”

“小姑娘。”喬伊斯打斷她的話，“我把你魔杖折了。”

“……………………”

秦初一表情僵硬。

不對，她現在根本就不知道該放出什么表情。

該說什么？

折的好？

還是問他折的開不開心？

不開心的話，她再拿出一打來讓他折？

……那魔杖是她的全部家當了……

真的沒錢了……

喬伊斯抿唇微笑：“所以，魔杖都沒了，你就乖乖呆著吧。”

最起碼……也得到了皇城，才能偷偷放她走。

秦初一突然轉頭，揪住他的領子。

喬伊斯被她的重量壓的以手撐地，一邊小心避開和她的接觸，問道：“干嘛？”

秦初一一言不發，再度逼近。

喬伊斯再次后傾。

秦初一翻了個白眼。

“你就不能安穩的和我對視十秒嗎？”

“對視十秒……？”

“是啊。”秦初一說的理直氣壯，“書上說的，如果你喜歡我，那你肯定會在十秒內臉紅。”

“……這什么破書，寫出來禍害人的吧，該燒了。”

“哎，現在的重點不是在這個。”秦初一不依不饒，“你快點照我說的做，不然我就……我就……”

喬伊斯挑眉看她：“不然你就怎么樣？”

“我就說，我是你拋棄在外多年的妻子，這次去把我撿回來是想送給你爹做情人！”

“…………”

喬伊斯認輸：“行吧，來。”

他真是傻。

傻到覺得，眼前這個人能說出來人話。

聽聽，都來聽聽，這是個正常人能說出來的話嗎？

目標達成，秦初一喜不自禁，突然抬頭，發現這人眼角有顆臟東西。

她伸手去擦，卻被喬伊斯抓住。

秦初一不解：“你眼角沾了東西，我給你擦了。”

“……哦。”遂乖巧松手。

秦初一伸出手指，輕輕擦了擦，發現擦不掉。

她不信邪，力氣又大三分。

直到喬伊斯眼角泛紅，也沒能擦掉。

男人嘆氣，抓住她的手。

“那不是臟東西，那是顆痣。”

秦初一：“…………你怎么不早說？”

他笑了笑，沒說話。

“算了，不想這個了。”秦初一說，“咱們還是繼續那個實驗好了。”

“好。”

她認真的盯著喬伊斯淺色的眼睛，能看清楚每一根睫毛，每一根虹膜上的紋路。

他的呼吸輕淺，氣息溫熱，整個人看起來專注又深情。

秦初一突然覺得呼吸有點難，臉上的溫度也有的高。

十秒鐘，短暫又漫長。

但她還是沒能堅持到。

大約過了七八秒，秦初一便立刻扭頭。

她一邊扇著風，一邊說：“你這車的通風好像不太行，我都熱的臉紅了。”

喬伊斯低低的笑，卻沒回答。

秦初一偷瞄他，看著他沒有絲毫變化的臉，慶幸之余卻有有些難受。

但……她到底在難受什么呢？

秦初一不解，咬著指甲思考這個問題的答案。

在她看不到的角落，那人掩藏在烏黑發絲之下的耳尖，不知何時悄然變得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