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達莫名其妙:龍王又沒事兒,敖武在這兒哭什么?
敖武心里苦。他是龍王的第九十九個兒子,沒受過重視。他獨自出門闖蕩,見到龍王,卻發現龍王似乎不認識他!
南啟勸了敖武幾句,和馬達談笑風生。
馬達心中長嘆:不過是互相利用罷了!太子大哥很現實,敖武二哥才是真心對我。
不多時,龍王氣沖沖地來找馬達。“馬達,你干的好事!”
馬達心中忐忑:手術出問題了?
南啟忽然拍拍頭。“我去找父皇商議政事。”他說完,居然扭頭就走。
敖武眼睛通紅,擋住馬達,怒吼:“東海龍王,我兄弟的事我來扛!”
馬達動容。敖武愿意為馬達出頭,和親生父親東海龍王對著干,這真讓人出乎意料。
龍王眨眨眼,指著自己的肚皮說:“本王可不是來找事啊,你看,本王肚子怎么又起來啦?本王的皮膚怎么皺巴巴的?”
神獸就是強,連血液里的脂肪也比別人多。剛做完手術,脂肪細胞又蔚為可觀。
敖武聽了,知道馬達不會有性命之憂,扭頭就走。“兄弟,別給東海龍王好臉色看。”
龍王臉上一冷。他兒子多,有幾個比敖武還叛逆。“你是我兒子吧,叫什么來著?你們這些孩子,怎么都不尊重本王?”
敖武一個踉蹌,滿懷悲憤地走了。“你連我叫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好意思自稱我爹?我沒你這樣的爹!”
馬達訕笑著說:“龍王,父子哪有隔夜仇啊?以后就好了。”
他心想:逮著機會,還是狠狠坑龍王一回,也算是對得起敖武。唔……龍王的血肉應該很補吧?
東海龍王再說起“中毒”的事,馬達仰天長嘆:“龍王,你的敵人真厲害。”
東海龍王臉色發青,問:“本王的毒還沒解干凈?”
“不礙事。”馬達看到東海龍王臉色好轉,立刻說:“我給你再做手術啊。”
東海龍王倒吸著涼氣,摸了摸后腦。“有別的辦法嗎,腦袋太疼了。”
馬達面帶憂色,伸出一只手。“不好辦啊。”
龍王恍然大悟,丟出一枚納戒。“里面有黃金百斤,省著點兒花。”
馬達收起納戒,略有不滿。東海龍王手上奇珍異寶無數,給一百斤黃金算什么?太小氣啦。
龍王聽了馬達的建議,大喜。“不就是操練族人嗎,本王早就想這么做啦。本王也要修煉嘛!”
馬達笑道:“龍王勤加修煉,再徹查族人,定能掃清叛徒!若是再毒發,找我便是。”
龍王大笑出門,看到門口的龜甲,忽然說:“馬達,你這龜甲送本王如何?本王再賞你百金。”
馬達心中一動:隨手撿的龜甲,還是什么寶貝不成?龍王小氣又貪財,居然想貪我的寶貝!
敖武沖進來,怒道:“滾!”
龍王不以為意,邊走邊說:“不孝子,好好拉攏馬達,本王會賞你一官半職。”
敖武張大了嘴,半晌才回過神。“我不是你兒子!”
龍王已經走遠。
敖武氣憤至極,對著假山和池塘一頓亂捶。
馬達心中一痛,低喝:“發什么火?有本事,闖出點名堂來,讓他刮目相看!”
敖武嘆著氣說:“我是外族,不受武極帝信任,想闖出名堂談何容易!”
馬達拍著胸脯說:“我即將受陛下重用,你要是不嫌棄,跟我混。”
敖武眼睛一亮:“真的?”
馬達高聲道:“當然是真的!你先告訴我,這幅龜甲是什么寶貝。”
敖武隨口說:“前任龜丞相的殼罷了,可以煉制法寶。”
馬達暗想:前任丞相的殼都流落荒島,可見東海龍族混得不怎么樣啊。
傍晚,望天樓雅間。
敖武喝得醉醺醺,含糊不清道:“三弟,知道我為什么只請你喝酒嗎?”
馬達淡淡道:“二哥,你喝多了。”
敖武踉蹌起身,拍著馬達的肩膀說:“我沒喝多,在、在虞國,我們都是外人,我們……”
馬達二話不說,給了敖武一個耳光。
這混蛋龍,不會翻臉吧?馬達心中惴惴。
敖武一掌拍碎了桌子,吼道:“要不是你救過爺的命,爺非打死你不可!”
馬達松了口氣。“二哥,你要是想說話,三弟陪你說說。你說我們是外人,為什么?大哥對我們很好。”
敖武怒道:“爺是龍,懂嗎?神獸,修為很高的那種……連個將軍都當不上。”
馬達笑道:“二哥,你思想有問題啊。武極城只有一位爺,其他人都不可自稱爺。”
敖武一驚,酒醒了大半。
馬達繼續說:“做臣子的,只要對君王忠心便可,真不該想要榮華富貴。”
敖武呆呆看著馬達,低聲說:“我們寄人籬下,只為了做臣子嗎?”
馬達問:“二哥,你可知我為何將封地讓給大哥管理?”
敖武沉吟道:“因為你忠心。”
馬達笑道:“錯,因為我沒有心腹!我們只是打工的,沒有心腹,肯定當不上大官。”
敖武臉色一變,捂住馬達的嘴。“三弟,不可亂說!”他神色緊張,好半天才松手。
馬達郁悶道:“你想什么呢?我們兄弟要做陛下的心腹,才能有自己的心腹。我們不是虞國人,陛下不擔心我們勢力變大。”
敖武嘆氣道:“外人反而容易被重用,你倒是會做夢。”
馬達怒道:“二哥,你蠢啊!我們出身清白,無權無勢。只要不參與斗爭,堅定聽命于陛下,肯定受重用!”
敖武呆了片刻,拱手道:“三弟,我服了你。”
馬達得意道:“我還準備建個‘協和書院’,專教醫學。我準備請封號‘協和伯’,協助陛下,和睦大荒。”
敖武張大了嘴,豎起了大拇指。“三弟,你這張嘴……二哥真服了。”
正在這時,門外有人大叫:“什么陛下親封的伯,沒有寸功,也敢自稱伯?還敢在望天樓鬧事,我非給他點顏色瞧瞧!”
敖武臉色一變,低聲說:“來者是虞國元帥白玉堂,我沒有官職,不敢和他打。三弟,跑吧?”
他一開窗,只看到窗外已經圍滿了士兵。
馬達也是一驚,白玉堂似乎是專程來找茬的,該如何是好?
望天樓的人在勸,白玉堂不管不顧沖進了雅間。他三十余歲,面白無須,卻頗有威勢。
敖武擋在馬達身前,卻被一腳踢開。
馬達心一橫,冷冷道:“你是什么人,見本伯爵敢不行禮?”
白玉堂傲然而立,冷哼道:“本元帥歷經百戰,尚未封爵。你有什么大功勞,敢自稱伯爵?”
馬達攙起敖武,笑道:“陛下親封的協和伯,你不認識?”
白玉堂怒道:“就是不認識,怎樣?小子,你胡亂喊叫,打擾本元帥吃酒,打死你!你若是跪下認錯,我便饒你。”
馬達皺眉道:“我若不跪呢?陛下親封的伯爵,豈能向無爵位者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