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門眾人一起歡呼起來。
仿佛當初反對唐燭的不是他們一般。
唐燭面帶微笑,扶著唐泰下了演武臺。
“熱心”的唐門眾人把唐泰接了過來。
唐燭走到唐坤面前。
“爺爺,我贏了。”唐燭臉上看不出悲喜。
“好,”唐坤拍了拍唐燭的肩膀,“你長大了。”
唐坤背著手,離開了,身形不斷顫動,仿佛在強忍著什么。
過了許久,才傳來唐坤爽朗的笑聲。
唐泰臉色更差了。
唐燭環顧四周,說道:“都散了吧!把三叔伯送到療傷室,好好調養。”
唐燭說罷,轉身離開。
唐門盤根錯節,分舵無數。
唐門上下大大小小的事務,都要堂主來審批,因此,唐門堂主可是一門苦差事。
光是平日里的事務,就足夠令人頭疼的了。
若是遇到突發事件,更是要忙到深夜里去了。
唐燭一心追求力量,并不想把時間和精力投進無盡的事務中去。
唐燭就這樣一直走出了唐家堡。
每當唐燭到了一處,道路兩旁總有唐門弟子三五成群,指指點點。
……
永安當。
“啊,燒雞,好啊,你偷吃。”許茂山自從去了趟長安,更加圓潤了。
“什么叫偷吃?”何必平翻了個白眼,“我這是光明正大地吃。”
“沒義氣,給老大留點兒啊。”許茂山在衣服上擦了擦手,說道。
“景天?他回不回得來還不一定呢。”何必平吃得滿嘴流油。
“別胡說,老大一定會回來的,老大是最棒的。上次唐少爺不是說,老大過段時間就回來的。”許茂山說道。
“所以說,你這個人就是太笨。一天,叫一段時間,一個月,也叫一段時間,一百年,也叫一段時間。這些大人物的話,一個字都不能信的。”何必平揮舞著筷子,指點江山。
“老大跟我說,信誰都不能信你。”許茂說道。
嘩啦!
唐燭推門而入。
“唐少爺,你怎么來了?老大回來了么?”許茂山問道。
“喲,唐大爺,您有何貴干啊?”何必平湊了上來,“您衣服臟了,我給你撣撣。”
唐燭一把攥住何必平的衣領。
“大爺,何必呢?有話好好說。”何必平掙扎道。
唐燭并不理會,運起輕功,帶著何必平飛檐走壁。
只是片刻,二人就來到渝州城最高的建筑物之上。
唐燭松開手。
咳咳咳咳。何必平不斷咳嗽起來。
“聽著。”唐燭說道,“我沒有太多時間跟你解釋。我需要個幫手,你做不做?”
“做,當然做,求之不得。”何必平說道。
“好。”唐燭再次拎起何必平的衣領,“從今天起,你便暫時改名叫唐必平,跟著唐門大總管學著做事吧。”
唐燭心里有些過意不去。
剛剛接受唐門,便重用外姓子弟,恐怕唐門眾人會起了別樣心思。
索性,讓何必平變成自己人,可以少些非議。
“啊?要改姓?”何必平問道。
“怎么了,不愿意啊?”唐燭說道。
“不是……怎么會不愿意呢?”何必平搓了搓手,“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你放心,只是暫時讓你改姓。”唐燭背著手,“等到塵埃落定,局面穩定下來,我自然會讓你恢復原來的姓氏!”
“沒必要這么麻煩。”何必平笑道。
唐燭扭過頭來,目光灼灼。
何必平低下頭去。
“你不必緊張,抬起頭來。”唐燭說道。
唐燭看著何必平的眼睛。
他看到一雙清澈的眼睛。
躲躲閃閃,卻又充滿了欲望。
抓住一切機會,向上爬。
野心家。
“好,那你就姓唐吧!”唐燭說罷,飛身而下。
“少爺,您下去了。我怎么辦啊?”何必平急得直跺腳。
“自己想辦法。這就是對你的第一個考驗。”唐燭逐漸走遠了。
唐燭回到唐家堡,跟門前守衛的唐門弟子交代了幾句。
若是看到一個又矮又瘦的小伙計,自稱唐必平的,直接帶他去見唐燭。
小怡跑了出來。
“不好了,不……”
唐燭捂住了小怡的嘴巴,說道:“慌慌張張,成何體統。”
這個小怡,實在是不懂事。
不管出了多大的禍事,也不能大聲嚷嚷,鬧得人盡皆知啊!
恐慌,可是會傳染的。
“少爺……”小怡說道。
“進去說。”唐燭一把拽起小怡,進了唐家堡。
“什么事?”唐燭問道。
“少爺,不好了,蜀山的人找來了。”小怡說道。
“蜀山的人來了又如何?”唐燭微微一笑,故作鎮定,“我唐門一向和蜀山交好,蜀山來人,要好生招待才是。”
“蜀山的人,指名道姓地要見少爺你。我看他們殺氣騰騰,恐怕來者不善。”小怡說道。
“行了,你就別操這份心了。”唐燭說道,“去,看好唐雪見這個大變數,別讓她給我整出啥幺蛾子來。”
“可是……”小怡說道。
唐燭按住了她的腦袋。
“沒什么可是的,快去。”唐燭向大堂走去。
唐燭推開大門,不疾不徐地邁步而入。
大堂內,除了唐家堡一干人等,還有兩名不速之客。
蜀山的和陽長老,還有徐長卿。
“和陽長老,幾日不見,風采更勝往昔啊!”唐燭走到唐坤身側的座位,坐了下去。
“哈哈哈,”和陽長老笑道,“什么風采不風采的,不過一具皮囊。倒是唐小兄弟,幾日未見,便當上了唐門堂主,真是后生可畏啊。”
“嗯。”唐燭不接話茬,端起茶壺,一陣猛灌。
噸噸噸……
“哈。”唐燭長舒了一口氣。
“貧道此次來唐家堡,有個不情之請。”和陽長老說道。
“既然知道是不情之請,和陽長老,又何必說出來呢?多傷你我的感情啊。”唐燭說道。
“哈哈哈。”和陽長老笑了起來。
面對唐燭的刁難,和陽長老依舊風輕云淡,讓人不得不佩服他的養氣功夫。
“只是此事關系重大,關乎蒼生的存亡,貧道也是逼不得已啊。”和陽長老站起身來,“不知道唐堡主知不知道,是何人抄走了我蜀山禁術至凈法?”
“自然知道。”唐燭也站起身來,“正是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