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穩了穩心神，想著如何才能應對面前的這位絕世佳人。

不過比較慶幸的就是，姜月同淑妃的關系，并不見得有多么親密，所以……

哪怕淑妃是姜月的親生母親，也應該不會有所懷疑吧？

“我今日……”

四月垂眸，還是決心實話實說，畢竟她不確定，淑妃是不是如同表面上的這般淡然處之。

淑妃是不是當真查不到自己去了哪里。

“去了一趟承云宮。”

“呵——”

淑妃輕笑，那笑艷艷于世，仿若這世間的一切，都抵不住她這一笑。

然而淑妃緊接著說出來的話，卻是讓四月透心涼！

“只是過去了一趟？那怎的從日出去到了日暮呢？”

果然！

淑妃當真是有備而來！

她就是查到了自己今日一天都待在承云宮，這才興師問罪來了。

“母妃……”

四月咬唇，佯裝委屈的低下了頭。

不是說這位淑妃娘娘都不怎么管姜月的事嗎？怎么今天突然跑過來了啊？

四月猛然想起，姜月唯一一次被淑妃斥責，也是因為蕭霽的原因，難道……這其中還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隱情嗎？

淑妃揚了揚手，示意旁邊的宮人退下。

秋盈同情的看了一眼自家公主，那意思很明顯——自求多福啊主子！

*

“你很喜歡蕭霽？”

淑妃坐在主位上，目光落在四月的身上。

她這話說的極輕，讓人聽不出她語氣中的喜怒。

四月當然不喜歡蕭霽！

但是姜月不一樣，她可是喜歡蕭霽喜歡的要死！

所以……

“女兒喜不喜歡蕭三皇子，母妃不是很清楚嗎？”

“你……”

淑妃面上染上了一分怒意，她起身，走到四月的面前。

母女倆對視，讓四月這個從小就沒有母親的人，有種奇異的感覺。

“罷了罷了。”

淑妃盯著她看了半分鐘，這才嘆了一口氣，“上次我就知道你該有多喜歡那個孩子。”

“哪怕是上次我那樣說你，這才過了幾天？你仍是不死心，居然還在承云宮待了那么久。”

“我們族的女子啊……”

淑妃嘴角微揚，眸中的神色卻是愈發悲愴，“也許終究逃不過一個為情而死的下場吧。”

“母妃……”

四月愣愣的看著面前這個自言自語的女人，不知道為什么，在淑妃極淡的面容下，四月仿佛感受到了她的悲痛欲絕。

這……

是為什么？

四月的直覺告訴她，淑妃也絕不像表面上看上去的這么簡單！

“您在說些什么啊？”

不懂就問，雖然四月知道，淑妃也不一定會跟她解釋太多。

“你應該知道，蕭霽那樣的人，是不會太把兒女情長當成一回事的。”

“也許他現在對你的示好，不過是因為想利用你而已。”

淑妃輕聲說著，但這也是唯一一次她給自己這個所謂的女兒提建議了。

四月當然知道，蕭霽的抱負，絕對不可能只是在姜國的生活。

可她不一樣啊！

她只是想讓蕭霽死在自己手里罷了。

見四月沒有說話，淑妃又道：“我也不會說你太多，你終歸是要為自己的命運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