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拍拍趙逢嶼的肩，“回去好好讀讀雞湯，要讓自己有一個強大的心靈面對身后一群苛刻的魔鬼。”

趙逢嶼笑得苦不堪言，說：“沒有比你更可怕的魔鬼了。”

“過獎了。”

她轉身欲走，接著手心貼上一陣熱度，她回頭，趙逢嶼露出和她一樣狡黠的笑，“我有個想法，不知道林導能不能幫忙。”

林昔聞言蹙眉，“你說。”

“我最近對攝影挺感興趣的……”

“哦，明白了，原來你還想拜師學藝對吧？”

“當然我不會你吃虧。”

“我不做兼職教師的，自學課程什么的請你了解一下。”

“我是在自學，不過你也知道，我們是拍戲的，哪有這么多時間自己研究，有人指導自然是最有效率的。還有一點，你剛剛問我的問題，你心里的樊徑是怎么樣的？這一點，我需要知道。”

她大概猜到趙逢嶼要搞什么花樣，“然后呢？”

“你教我攝影，我給你一個你心里的樊徑。”

趙逢嶼嘴角仍噙著慵懶的笑，目光卻深邃而自信，沒有一絲不正經。

林昔第一反應是他真的足夠自信，第二感覺他的花樣還真不少。

“我心里的樊徑又不能和所有人統一，對于你來說，解決不了問題，再說，按你想的那樣，我既要教你攝影，還得給你指導演戲，算起來還是我一個人在出力吧，明明是我虧。”

“我說的是，我要給你一個你心里的樊徑，是給你的，不是給大眾的。”

他放慢語速強調道：“這就是我給你的報酬。”

不得不說，林策策聽完后心里劃過了一絲漣漪，僅僅一秒，就過了。

“我……要一個虛擬人物干什么……”

趙逢嶼終于憋不住尷尬，“我沒想到一個女人，比直男還直男，林導你真是……打擾了，是我高估了你的少女心。”

“我……”

“你想想原本這是一部你根本不會去看的電視劇，而且你的男神還會被玷污，但是，經過你自己的努力你扭轉了局面，就相當于守護住了你男神的貞潔，你可以賞心悅目地打開這部劇，不用辣到自己的眼睛，這樣不好嗎？”

林昔仔細想了想，眼珠四處轉動，重新將視線轉回他臉上，勉勉強強地笑道：“你是個商業鬼才……”

第二天林昔接到了candy的最新通知，要去楓葉臺開會，她開完會回到公寓開始準備資料，正好倪程提著一袋零食來敲門。

“師父。”

她放下筆記本，去開門。

“師父，你最近還窩在家呢，不會發霉嗎？”倪程換好拖鞋進來，轉了一圈，洗好手走到茶幾旁邊拿起果盤，視線朝電腦屏幕瞄了眼。

林昔將電腦挪開，“商業機密。”

倪程笑道：“干嘛這么神秘，又不是幫楓葉臺干活，還怕我看。”

“說對了。”

倪程吃驚，眼神瞄向電腦，“不會吧，我就隨口說，你開玩笑的吧。”

“姐姐我也要吃飯的，總不能待在屋里發霉吧。”

“什么意思，你這是跳槽到楓葉臺了嗎？你之前那么厭惡他們，怎么現在幫敵人做事呢。”

“了解一下各個東家的行情。”

“你可真會用詞，說白了就是錢到位了唄。”

林策策抓起枕頭扔到她臉上，“換了領導說話都不一樣了？”

“別生氣，我開玩笑。你別提了，新來的那個部長的外甥女剛來幾周呀，就頂你的位置了，虹姐每天都被氣的半死。”

“行了，我不想聽你們的宮斗戲，切點水果過來。”

“等會兒。”倪程很快擺好水果拼盤，端過來，“你看我對你多好，上門服務，哎，師父，你現在做的是哪個欄目？”

林昔咬了口哈密瓜，一邊咀嚼一邊回答：“一個記錄型的訪談節目。應該說是交流型的紀錄片。”

“聽不懂，他們新創的節目形式嗎？”

“跟慈善基金會合作的，半公益。”

“哎喲師父，你說話怎么跟念ppt似的，沒意思，你直接告訴我名字得了。”

林昔翻翻白眼，“《星源》”

“名字聽起來像選秀節目哈哈哈。”倪程捂嘴笑了笑，見林昔嚴肅臉，才憋了回去。

“以明星私下日常為主，公益為輔，其實本來就是一個訪談節目，后來改了一下，變成了短紀錄片模式，時間上會比訪談節目時長長一點。”

“這種不是重點欄目吧，感覺是夜間催淚那掛的。”

“催淚會有，鮮花也會有的。”林策策自信滿滿地投入電腦屏幕前，“楓葉臺還沒有什么代表性的訪談節目，這種形式很難排到重點欄目的位置，但是，紀錄片形式就會投入更多制作，整體是按照綜藝方向包裝的，我看了導演組的編排，雖然他們制作條件不如板栗臺，但策劃人員是可以加雞腿的。”

倪程迷迷糊糊地吃著水果，點點頭。“師父，我忽然想跟你一起去敵方那見識見識世面了。”

她翻了翻桌上的文件，看到一些熟悉的名字，“尹蔚……她是第一期啊。”

“嗯。”林策策目光專注，不停地調整電腦頁面，這時鬧鐘鈴聲響起，她看了眼，立刻關掉，“到時間了。”

“你要出門？”

林策策把電腦關好，把手機丟到沙發上，對倪程道：“你要不要一起去，帶你去追星。”

“追星？你就會逗我，我才不信。”倪程抱著抱枕滿臉質疑。

“隨你，我去換衣服。”

“你還是帶上我吧，我今天特無聊。”

半小時后，倪程下車后看到了植物園三個大字，出租車開動之后揚起尾氣走了，她的興致也瞬間如汽車尾氣揮散。

“策策，我現在很想發條微博，說我親愛的師父帶我來植物園追星那愉快的體驗。”

“你怎么那么容易滿足呢。”林策策打趣道。

倪程笑不露齒，假笑道：“是啊，我好開心哦。”

“進去吧。”林昔大步流星去售票處取票，然后進園。

倪程踢踢腳緊追上，“話說你到底來這干嘛呀，無聊到這種程度了嗎？要開始修身養性看風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