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吸了口煙，又吐了出來，有些不甘，又有些無奈：“你們抓我吧。”

聽到中年人的回答，任風云嘆了口氣，顯得心情復雜。

陳涉沒有做聲，而是仔細地打量了下中年男子，問道：“我很好奇，你現(xiàn)在看上去，不像是有能力將你們管頭錘成肉沫。”

“呵呵”

中年男子憔悴地臉上自嘲地笑了笑，然后他的全身開始發(fā)生變化。

他的肌肉逐漸隆起，拳頭漲大，表皮出現(xiàn)角質(zhì)的物質(zhì)，看起來非常堅硬。

這種狀態(tài)只持續(xù)了一會，就又恢復了回去。

而中年男子卻好像經(jīng)歷了痛苦的折磨一樣，大喘著粗氣，“你是說這樣子吧，呵呵。”

“看你的樣子，這種變身似乎很吃力。”

“變成那種怪物之后，我會瘋掉。”

中年男子嘲諷地笑道，臉上露出一絲享受的瘋狂：“不過，那種將那群該死的王八蛋錘成肉沫的感覺還是真的舒暢！”

“你很想回家吧，畢竟，中秋是家人團聚的日子。”陳涉突然說道。

“回家...”中年男子露出思憶的神色，情緒平靜了下來，苦澀地說道：“我現(xiàn)在還能回家嗎？”

“不能，不過你可以見你家人。”

中年男子搖了搖頭，沒有回話，也沒有看陳涉，似乎剛才只是自言自語。

“先上車吧，這里不是審...說話的地方。”劉勛開口，阻止了談話繼續(xù)。

...

警局審訊室，中年男子坐在椅子上，雙手被拷著。

他的對面，坐著陳涉。

劉勛從門外走了進來，手中拿著一疊資料。

“張元，開始了，說吧。”劉勛坐下，將資料翻開，擺在桌子上，緩緩地對中年男子說。

“人是我殺的，這個我不會否認。”張元平靜地說，眼眶有些濕潤。

“但是，警官，能不能不要告訴我的家人。我真的...沒臉見他們。”

張元嘆了口氣，低下腦袋，有些沮喪。

“我出來的時候，我答應過我老婆，要賺滿五萬元回去把親戚朋友們的錢還上。我也很想見他們，但是...我...唉”

“關于你的情況，我們會酌情考慮的。”

劉勛沒有明確拒絕。

“謝謝”，張元感激道，說完以后，就沉默了下來。

“好了，張元，我想問一下，當時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讓你們起了沖突，造成了這樣的結(jié)果。”

坐在劉勛旁邊的陳涉詢問他具體情況。

張元抬頭，有些恨恨地說，“那群吸血鬼，人渣！剛開始進去的時候，他們答應我們的工資是六千！六千！結(jié)果后來發(fā)工資的時候只有兩千多！我去問他們，說什么遲到，產(chǎn)品不合格，用各種理由搪塞扣掉的！實際上哪有這些事情！都是他們故意的！”

“你們知道嗎，我們每天早上八點就要開始工作，晚上10點才能下班，他們看起來是合法企業(yè)，其實就是個披著羊皮的狼！我去辭工，他們管事的不給，證件也扣押在他們那里。去報警，沒用，派出所不受理。最后沒辦法，我私下里聯(lián)合了和我一樣的工人，打算找個時間去偷偷把我們的Z件拿回來。”

“誰知道被他們幾個管頭的撞見，我們就起了沖突。沖突起來，那群管頭真是個狠茬，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東西就往我們腦門砸。這一砸，我們就有幾個沒招架住，頭被砸破了，流血不止，當場就有人倒在地上。也就是那時候，看到我周圍的人一個個倒下，我身體發(fā)生了奇怪的變化。后來的事情你們也知道了，他們...被我錘成了肉沫！”

“如果，再次發(fā)生這樣的事情，我還是一樣，會毫不猶豫地將他們錘成肉沫！”

說到最后，張元咬牙切齒。

....

和張元聊了很多之后，陳涉帶有些復雜的心情走出了審訊室的門。

劉勛隨后出來，看著陳涉的樣子，拍了拍的肩膀。“怎么？覺得心里過不去？”

“沒有，我只是在想...”陳涉搖頭，“汪運的問題。”

“汪運？”劉勛愣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苦笑道：“你呀，這種話少在這里說，被揍了我可管不了，說不定，還會給你兩錘子。”

說完，留下陳涉一人站在那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我只能幫你幫到這了”陳涉默默地看著劉勛離去的背影，小聲地嘀咕著。

然后，他就帶著在大廳坐著的任風云二人離開了警局。

一路上，任風云他們談起在北區(qū)郊外那邊遇見張元的情況。

原來，他們兩人剛?cè)ツ抢锏臅r候，就碰到了張元一個人埋完了那幾個工人的尸體。

當時張元正點了根煙，坐在地上發(fā)呆。

見他們過來，也沒多大反應，反倒是像是找到了訴說的人，自言自語的傾訴。

說到最后的時候，張元本來就是打算自首的。

當了解到他們是過來抓他的時候，張元也是出乎意料地平靜。

當時張元和他們說，他有一個剛出生沒多久的女兒，非常地想知道自己家里情況怎么樣了，但是沒敢回去。出來好幾年了，什么事情都沒做成，現(xiàn)在卻背負上了人命。

他想過逃跑，但是逃了，就很有可能造成更多的人失去性命。他很害怕那個藏在他身體里的怪物又出來，那樣，他就永遠回不了家了。

他不懂法，但是起碼知道自首是可以減輕刑罰的。

所以，他不能跑，他要去自首，希望任風云二人說他是自首的，不是因為逃跑被抓住的。

說到這的時候，張元是跪在地上求著他們的。

當時任風云就被這個粗糙的漢子感動了，起了惻隱之心。

所以，陳涉來的時候，他就想著問問能不能看在他的面子上，網(wǎng)開一面。

不過，劉勛顯然沒有放過張元。

見任風云的樣子，陳涉笑了笑。這很武俠，也很任風云。

于是他對任風云說道：“放心吧，他能夠得到相應公正的處罰的。我們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

任風云這才放心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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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祝大家中秋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