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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汴京的暗涌

遠(yuǎn)在汴京的何墨做夢也想不到自己會是王吾乘的生死大敵,多年以后何墨再想起當(dāng)初小方盒子跟他說的話,不由感嘆命運(yùn)的捉弄。

要救王吾乘就要盡快拍出《旱》,可《旱》卻會害死王吾乘一家……

不過現(xiàn)在何墨倒是很清閑,他只在忙一件事——看洪九修理柴小寶這個熊孩子。

“柴小寶,你是不是又打架了?”

洪九除了在何墨面前展現(xiàn)溫柔之外,其他人面前一直都是干練的形象,特別是柴家兩兄妹,訓(xùn)他們猶如家常便飯。

這一天私塾的先生向洪九訴苦,說自己教書育人半輩子,從未見過柴小寶這么差的學(xué)生,上課時不用功暫且不說,閑暇時還跟同窗斗毆。

洪九擰著柴小寶的耳朵,氣是不打一處來:“先生還說他無力管教,要退了你的束脩。”

何墨饒有興致的看著,原來北宋年間也有退學(xué)這回事啊。

“疼,洪九姐,輕點(diǎn)。”柴小寶使勁的踮起腳尖,想要緩解疼痛。

“現(xiàn)在知道疼了,昨天打人的時候怎么不知道疼。”

柴小寶挨著訓(xùn),柴小丫則是在一旁低著頭,好像她也犯了錯一般。

要說這倆孩子怎么會打架,故事還要從當(dāng)初洪九把他們倆送進(jìn)私塾說起。

洪九給這倆兄妹找的私塾不能算頂尖,但也算不錯的,倆兄妹一個文靜一個頑皮,一開始在私塾里和其他學(xué)子相處的還行。

同窗之間總有相互吵鬧的時候,倆個孩子在玩鬧間不小心說了句“你沒爹娘養(yǎng)”,柴小寶當(dāng)時就狂暴了,沖上去對著另一個孩子是一頓暴揍。

別看柴小丫文文靜靜的一個女孩兒,柴小寶打架的時候,她也沖上去撓人。

所以這才有先生上門來,要退束脩的一幕。

洪九是好話說盡,外加賠了不少錢才讓先生肯繼續(xù)教柴小寶。

“看你下次還敢不敢?guī)е妹酶鷦e人打架。”洪九依舊生氣,還擰著柴小寶的耳朵不放。

“不敢啦,不敢啦,洪九姐你就放了我吧。”

既然柴小寶認(rèn)了慫,洪九也放開了手,其實她也心疼柴小寶,但不論如何這么小的孩子整天打架就是不對,她要讓這倆熊孩子知道錯誤。

柴小丫在一旁哭著求饒:“洪九姐,我們錯了,下次再也不跟別人打架了。”

“你還有臉說,你一個姑娘家跟別的男娃打架,像什么樣子。”

洪九嘴上這么說著,可還是饒過了柴小寶,畢竟她對這倆孩子很在乎,總不能真打壞了身子。

何墨則趁機(jī)勸導(dǎo):“行了,行了,消消氣,這倆熊孩子都認(rèn)錯了。”

洪九瞪了何墨一眼,似乎對何墨的話很不滿意,剛熄滅的火藥桶又被點(diǎn)燃了。

“那什么,我去影院看看,需不需要幫忙。”

話音剛落,何墨就立馬逃了出去,在不遠(yuǎn)處似乎還能聽見洪九抱怨他一直不管事,放著倆孩子不顧之類的話。

當(dāng)天夜里,倆熊孩子躲在被窩里說著悄悄話。

“哥,你說毛叔還會來找我們嗎?”

“一定會的,毛叔肯定會回來的。”

柴小寶口中的毛叔,自然就是天機(jī)門的人。當(dāng)初鄭王府?dāng)÷湟院螅青嵧蹂簿褪撬麄兊哪棠蹋瑤е粋€老仆把他們拉扯大的。

毛叔只是一個身份,千面曾假裝成毛叔多年,百目也曾扮演過一段時間的毛叔,至于這倆熊孩子為什么會在汴京,也是天機(jī)門的手筆。

一夜無話,靜待天明。

第二天一大早,汴京影院已經(jīng)排起了長龍,無數(shù)人都等著再看一次《霸王別姬》,更有甚者,竟然偷偷摸摸將霸王別姬的海報撕下來,當(dāng)作私藏。

夏公子手里拿的正好是一張霸王別姬的海報,不過他可沒有收藏的打算,而是對著這張海報向友人抱怨。

“你說我爹可笑不可笑,原本還訓(xùn)斥我玩物喪志,現(xiàn)在卻又要我去跟那何墨交好。”

夏公子跟何墨的關(guān)系只能說是點(diǎn)頭之交,何墨在他眼里始終上不得臺面,是一個酒樓的洗菜伙計。

友人倒是開解他:“令尊也是想替你謀個出路吧。”

“出路?我堂堂夏竦之子,需要一個戲子來謀出路?”

夏公子的全名叫做夏立,是夏竦的家生子。要問什么是家生子?那便是跟侍女奴婢所生的孩子,比嫡出、庶出更低一等的后代。

夏立的友人苦笑著說道:“夏大人馬上要去權(quán)知通州,讓你留在這里肯定有他的用意。”

“能有什么用意,他就是嫌我。”

一旁的友人直搖頭,要自己是夏竦的兒子,天天被嫌棄也愿意。

“夏兄多慮了,夏大人去通州,難道京師這里就不管不顧了?這偌大的家業(yè)總要有人守著吧,你若真的被嫌棄,又怎么會被留下來呢?”

夏立其實明白的很,也知道自己的這點(diǎn)小心思沒什么作用,該干嘛還是得干嘛。可總歸有些不爽快,就非要自己放下身段去結(jié)交個戲子不成?心中抑郁,這才跟朋友抱怨了兩句。

“行,既然如此,不如等會就去看看這《霸王別姬》。”

友人突然眼前一亮:“哦,夏兄能搞到門票?這都上映大半個月了,還是一票難求。”

“些許小事,不值一提。”夏立揮揮手,不打算繼續(xù)這個話題。

…………

千面坐在房間之中,借著一縷陽光,仔細(xì)的看著海報。

“掌門,我還是不明白為什么不直接去找小皇子。”

在背光的陰暗處似乎還有一個人,若不是他主動說話,一般人絕對發(fā)現(xiàn)不了。

“糊涂。”

千面放下了手中的海報,此刻的他絲毫沒有在何墨面前的卑微和低聲下氣。

“找小皇子有什么用?你知道寶藏的線索嗎?反正柴家兄妹就在那兒,又跑不了,急什么,當(dāng)務(wù)之急是要先找到寶藏的線索。”

“那……”陰影中的手下遲疑著:“為什么要去查何墨還有他的影院呢?”

“影院原來是什么地方?蠢貨。”

“原來是……哦。”那人后知后覺。

“一言,你也是跟我許久的人了,好好盯著何墨,別出簍子。汴京臥虎藏龍,一切小心為上。”

千面在差遣完手下后,又看了一眼海報,剛才他還有很多東西沒有說出來。作為天機(jī)門的掌門他深知各種巧技妙術(shù),可何墨能讓鐵盒子憑空發(fā)光,而且能讓他所謂的電影動起來,這一點(diǎn)可是超出了千面的理解范疇,他對電影這個東西還是很好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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