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屋一看,倆人哭笑不得。
好家伙,這倆小孩滾作一團,摔在了不過一人寬的木頭樓梯上。
這一大清早的……
“哎喲、哎喲、疼死我了!”傅哲疼得一頭冷汗。
傅哲整個人撲在了易言言身上,被狹窄的樓梯卡的動彈不得。
一條腿以詭異的角度卡在了樓梯板的縫隙中,另一條腿因為疼痛在后邊抽抽。
柯和程兩人也顧不上多問,先把傅哲那條可憐的腿從樓梯板的縫隙中「拔」了出來。
程瑟突然注意到,傅哲這時候了,還一只手護著易言言的后腦勺。
心里對這個害羞拘謹?shù)拇竽猩?,多了一絲贊賞。
易言言壓在底下,似乎還沒醒徹底,半天沒吭聲。
等傅哲輕輕放下她的頭,她似乎終于轉(zhuǎn)醒。
突然慘叫了起來:
“嗷啊啊啊……疼疼疼疼……!救命?。 ?
那個慘烈程度,嚇得三人都是一哆嗦。
不過也沒人怪她。
比起傅哲,易言言實在太慘了。
胳膊和腿卡在樓梯板間也就罷了,她的背可是一級一級樓梯扎扎實實摔下來的!
這可不是城市里豪宅那些精心包過邊的木制樓梯,這可是農(nóng)家原汁原味的粗木板樓梯!
更何況,這還加了一個傅哲的重量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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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言言剛嗷嗷地哀嚎著,讓醫(yī)生給上完了背上的藥,以為痛苦到此結(jié)束了。
結(jié)果手臂上藥又讓她遭了一趟罪。
易言言從來沒有覺得,自己手臂這短短的幾十厘米,竟然會是一段這么長的距離。
每拔出一個小木刺,幾個人都能聽到易言言的嗚咽。
疼痛占據(jù)了易言言的大腦,她感覺自己失去了思考能力。
只是醫(yī)生在用力的時候,才能看到她「嗚~」地一聲彈起來。
柯于卿光看她上藥,都覺得疼得厲害。
傅哲更是看得覺得渾身隱隱作痛。
所幸,兩個人都沒有傷到要害,只是些皮肉挫傷。
從傅哲口中,倆位大佬也了解到了事情的經(jīng)過。
易言言沒戴眼鏡,在樓梯口一腳踩空了,傅哲看到了,就想去拉她。
結(jié)果。
柯于卿和程瑟對視一眼,對倆小孩有點同情,但又有點想笑。
疼得哼哼唧唧的易言言,聽完,倒是看著傅哲一臉感激。
只是,他沒說,之所以會滑,是因為樓梯口的地板上,剛被自己的濕頭發(fā)滴了水……
傅哲決定把這個爛在肚子里。
反正,易言言這個姑娘粗神經(jīng)。
傅哲確實沒什么大礙,下午就能下地干活了。
在程瑟老師的指導下,挑水摘菜,干得干凈利落。
只是胳膊和腿上,還是有不少擦傷和淤青,看起來有點嚇人。
至于易言言……
按理說,藝人受傷成這樣,節(jié)目應該是要負責的。
一般的做法,會送藝人離開節(jié)目,去醫(yī)院進行治療的。
易言言這次的傷,雖然看起來很嚇人,但據(jù)醫(yī)生說沒有傷筋動骨,好好休養(yǎng)幾天就行,并不需要去醫(yī)院。
馬曉麗私心更是不想放易言言走。
受傷?
多好的噱頭!
倆人一起受傷?
多好的劇情!
她甚至已經(jīng)想好了可以炒的話題和熱度……
這次的馬曉麗可謂是背水一戰(zhàn),迫切想要打翻身仗的她,說什么也不愿意放受傷的易言言離開。
對于馬曉麗的偏執(zhí),柯于卿既心疼又無奈。
沒辦法,柯于卿只能去跟易言言和程瑟商量。
聽說自己沒什么大礙,易言言安心了不少。
而且柯于卿也跟她信誓旦旦的保證了,會讓她在節(jié)目里也有機會好好養(yǎng)傷。
看到易言言在柯老師的請求下,不疑有他的答應留下來,坐在監(jiān)視器前的馬曉麗,鼻子突然一酸。
不管是謝康老師,還是柯老師……
馬曉麗暗暗給自己打氣,不能輸,這次一定要贏得漂亮!
晚上洗過澡,傅哲和易言言坐在樓下客廳,最亮的那盞燈下。
“言言同志!請你輕點!”傅哲吐槽。
這會易言言正幫他上紅花油呢。
“醫(yī)生說了,要揉一揉!”?
易言言認真地看著他。
“醫(yī)生說了,是要【輕輕】揉一揉!”
“好好好,我輕點揉?!?
易言言果然又溫柔了許多。
其實傅哲并不覺得易言言下手重了。
練習生當了這么些年,摸爬滾打,什么傷沒受過?
比這重的,多了去了。
他只是……有點想逗她。
看著易言言小心翼翼給自己上藥的樣子,傅哲突然有些怔住了。
有多久沒有看過,這種小心翼翼,視若珍寶的樣子了?
有多久沒有人這么小心翼翼地,像這樣寶貝地,對待過自己了?
可像這樣的小心,這樣的溫柔,他傅哲,一次都沒有得到過。
傅哲忍不住低下眼瞼,小心地掩藏好自己心里的暗潮涌動。
等換傅哲幫易言言上藥的時候,那就可凄慘多了。
“嗷——”
一聲慘叫直沖云霄,隔壁好不容易睡著的馬曉麗直接被嚇醒了。
雖然傅哲已經(jīng)盡力了,易言言還是疼的眼淚都出來了。
“哎喲……痛痛痛!”
在樓上看書的柯于卿也被慘叫聲吸引了下來,實在叫的太慘了。
他仔細看了看易言言的胳膊:
“嘖嘖,你怎么這么多小傷口……”
“繼、繼續(xù)……吧,不用管我……”
看著被自己的慘叫嚇得手足無措的傅哲,易言言眼淚汪汪地安慰他。
幫傅哲扶住疼到發(fā)抖的易言言,柯于卿忍不住吐槽:
“你這皮膚也太嬌嫩了,隨便一蹭就破皮了?!?
“這幾天你傷口別曬太陽了,小心留疤?!?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傅哲上藥的動作一頓,然后又更緩慢、更溫柔了一些。
坐在監(jiān)視器前,看完了易言言漫長而煎熬的上藥過程。
穿著睡衣的馬曉麗有些發(fā)怔:
自己這么偏執(zhí),到底是不是錯了?
人家小姑娘本來沒必要受這份罪的。
如果不是經(jīng)費太少,就不會在這么個寒酸的農(nóng)家宅院里;
如果不是這個寒酸宅院,就不會有這么個狹窄逼仄的坑爹樓梯……
如果不是自己想要翻身,她現(xiàn)在早躺在家里,才不用受傅哲這個笨手笨腳的折騰了吧?
如果……
馬曉麗使勁甩了甩腦袋。
沒有什么如果!
木已成舟,自己退無可退了!
只能勝、不能敗!
一定是因為夜晚,自己才變得多愁善感起來。
第二天,傅哲的皮外傷已然好得差不多了,就剩幾個淤青需要每天用紅花油了。
一大早,傅哲把易言言床頭的墻板敲的咣咣作響:
“唷你該起床了!唷你該上藥了……”
柯于卿在樓下陪著做早飯的程瑟聊天呢,聽到這段,一口茶差點噴了出來。
“噗……就叫人起個床,還rap上了?”
柯于卿笑著指了指樓上。
程瑟仔細一聽,也被逗笑了:
“年輕人嘛,會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