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市近期將會有大霧天氣,請各位市民朋友出行時注意交通安全……|”
馮不十迷迷糊糊地從睡夢中醒來,聽到前排駕駛座上的司機嘟囔著:“這么大霧……”
“嘩啦啦……”
鄰座乘客的行李掉了下來。
雖然被行李砸中,但鄰座的這個青年似乎完全沒有感到疼痛,他略帶驚訝地看著右側窗外,手機屏幕正顯示著“大霧紅色預警”。
順著那個青年的視線,馮不十看到一層漸漸變得深厚的霧墻慢慢壓上來,周圍環境漸漸隱沒在霧氣之中。
司機降低了一些車速,大巴在路面上平緩地行駛。
但是慢慢地,霧氣中延伸出來的馬路越來越窄,路面也漸漸變得崎嶇不平。
過了很久,路面不見改善,路況反而越來越糟,被顛簸得受不了的乘客朝著司機抱怨:“師傅,這路況不好您開穩當點吧,顛得挺難受的。”
“誒,行行行……”
司機痛快地答應了下來,只是車速不見減慢,乘客的抱怨越來越多。
馮不十好奇地朝著駕駛位望去,剛好看見司機回過頭的視線,司機朝著馮不十笑了笑,轉回了頭。
馮不十看著司機的姿勢略顯怪異,兩條腿緊緊地并在一起,握在方向盤上的雙手青筋鼓起,全身的肌肉群都在發力,只是車的行駛路徑沒有任何要改變的跡象,好像司機在和某個看不見的對手正在進行勢均力敵的角力,對抗的工具就是這個勻速行駛著的交通工具。
馮不十初中的時候見過同學發癲癇的場景,病人嚴重的時候會失去意識,伴隨著全身的抽搐倒地。馮不十不由得擔心這是不是某種癲癇類疾病的變種,再加上窗外大霧彌漫,司機在這種狀況下造成交通事故的可能性很大。
于是他走上前問道:“師傅,您身體還好嗎?”
司機歪著頭回答:“挺好的,這次上車前我還吃了女兒煮的三碗飯。”
馮不十點點頭,正準備回位置上時發現司機的兩只腳似乎是交疊踏在一塊踏板上的,司機腿部地肌肉發力的表現更為明顯,司機的臉上呈現出因為過度用力的潮紅,汗水不自覺地沿著臉頰流下。
馮不十沒有考過駕照,這一幕讓他感覺頗為新奇,于是問道:“師傅,你們開大巴車踩油門時都要這么使勁嗎?我看你就差沒有站起來整個人壓上去了。”
司機聞言卻像是放下了什么負擔一般,發力的肌肉松弛下來,他打開窗,雙手離開方向盤,左手從褲袋里掏出已經被汗水浸濕了一小節的香煙,右手在右胸前的口袋里摸出一盒被壓扁的火柴。
司機吧香煙叼在嘴上,吹開掉在左手上的煙絲,雙手劃燃火柴點著香煙,吞云吐霧之后,臉上恢復了正常的血色。放好火柴之后,他雙手交疊放在腦后,雙腳靠窗翹著,司機把自己擺在一個舒服的位置,笑呵呵地說:“我踩的是剎車。”
雖然司機已經放棄了對大巴車的控制,但它仍然沿路朝著某個不知名的方向平穩駛去。
馮不十當機立斷雙手把上方向盤,卻發現方向盤如同被焊住一般紋絲不動。
他又去踩三塊踏板。先是輕輕地用腳碰,然后漸漸加力,再是整個人都壓上去,最后用腳踹,卻只像是踢在了鐵板上,大巴車毫無反應,只是緩慢而堅定的朝著前方駛去。
看著馮不十糾結的臉,司機已經抽完了煙。他好心地建議道:“按照一般的情況,咱們這車人安全脫身的可能性很低,咱把遺囑寫一下吧,省的到時候白死了。小伙子,你家里買過這種意外保險嗎?”
馮不十搖搖頭。
“嘖嘖嘖,這可不行。人生老病死誰說的準,意外指不定什么時候就找上門了。你看我這車,今天上班前還在公司維護過,現在不知道哪里出了毛病。不過還好我每年都有買一定數量的保險,到時候我沒了,我女兒靠著那些也能活下去。唉,你說你要是買了保險,父母沒了個兒子好歹還能有點錢養老。現在你人要沒了,錢也不知道在哪。
你這不是白死了嗎?虧啊,虧大了!”
老司機痛心疾首,直拍大腿,好像他就是那個既失去了馮不十又莫得錢養老的悲慘老父親。
“我……”
“吱——”
剎車的刺耳聲音打斷了馮不十的回答。
“你這是怎么開車的!”
有乘客怒氣沖沖地想要來前方理論,只是司機已經先一步跳下了大巴,手里拿著一個導游用的那種喇叭繞著大巴車大聲說道:
“各位乘客,現在到了個收費站啊,大家下去休息半個小時,該上廁所的上廁所,要買吃的東西的趕快去買,我們只休息半個小時,半個小時之后到車這里集合。不吃東西不上廁所的也下來活動一下哈,我待會兒會把車門關上,空調也是不開的。”
有人擠開馮不十,第一個沖下了車,他奪過司機手上的擴音喇叭,站在車門口堵住所有人,說道:
“大家先不要下去,下面有危險,我們現在正陷入了異常之中,大家先不要隨便走動,待在車里比較安全。”
“你是誰啊,憑什么說危險就危險了!”
那個人盯著第五排說話的露胸胖哥,笑著說道:“這句話,你摸著你脖子上的金鏈子再說一遍。”
“你……”
露胸胖哥一邊說一邊用右手摸向自己的大金鏈,卻感覺很容易就提了起來。正當他心驚自己是不是買到了假貨的時候,胖哥發現自己突然快要喘不上起來,脖子像是被什么東西勒住了。站在門口的那個人隔空虛握右手,胖哥將近三百斤的身軀就這樣緩緩地朝著門口飄過去。
他望著飄在自己面前的胖哥笑了笑,說道:“摸著你的金鏈子再說一遍。”
“咚!”
胖哥被重重地放下,他趴在座位上劇烈地干嘔。
馮不十是離他最近的,他記得這個青年就是一開始被行李砸中的那個人,沒想到他竟然擁有特異功能一般的能力。
更重要的是……
馮不十朝著遠離他的方向悄悄離遠了一些。
這個人的脾氣似乎不怎么好。
“各位,我叫閆森。如你們所見,我有特異功能。這份能力來自異常,而我們,正處在異常之中。”
自稱為閆森的年輕人雙手高舉,如同牧師布道。
異常?
閆森巧妙地包裝了自己的說辭,言外之意明明白白:身處異常的人,有機會獲得如他一般的能力。
馮不十環視窗外,周圍的大霧太濃厚了,S市并沒有太多的重污染工廠生產,附近環境綠化也很好,照理起霧的能見度不該這么低。這片濃霧就是異常嗎?
“你說的這個能力,它能讓人死而復生不?”司機重新上車,他已經關掉了喇叭。
“我沒有復活過別人,”青年搖搖頭,但他的下一句話甚至點亮了馮不十眼中的光,“但我知道有人曾經有人做到過。”
眾人的喧嘩驟然一靜。
“我能擁有強大的力量嗎?”
“我能擁有數不清的財富嗎?”
“我能找到一個好看的女朋友/男朋友嗎?”
爆發出來的是更大的喧嘩。
閆森很滿意自己造成的影響。看到車中眾人望向他的眼神,他的心里說不出的暢快。
崇拜、恐懼、狂熱……
他知道他們心思活絡,心里想著的都是各種各樣的遺憾,各種各樣的欲望。
這是人之常情,也是曾經的他腦子里翻涌著的東西。
“如果連死去的人都能復活的話……”馮不十的心跳不由得加快了幾分。
“那么,代價是什么呢?”
“我不知道。”
閆森皺眉看向馮不十,他很討厭對面那個人逐漸平靜下來的神情。
包括曾經的他在內的所有人都會因為力量的承諾而狂熱,為什么這個家伙能夠這么快冷靜下來?
那豈不意味著第一次面對異常的自己表現拙劣,甚至還比不上眼前這個穿著一身普通貨色的家伙?
“不,不是這樣。”
閆森摸著右手上價值過萬的名貴腕表,煩躁的心瞬間平靜下來。
所有的一切無不表明我閆森是一個標準的成功人士,難道這些用錢買來的一切會作假嗎?當然不會!
他重新審視著眼前這個青年,嘴角若有若無地掛著微笑。
既然我沒有問題,那么有問題的就是這個里外透著廉價氣息的家伙。
“異常開始后讓他自生自滅吧。”閆森微不可查地點點頭,心里已經把馮不十安排得明明白白,有問題的家伙不配得到他的庇護。
閆森不再搭理馮不十,繼續微笑面向車上的乘客:“各位,當然嘛,異常之中也會有一些小困難。不過大家不用擔心,有我在,我能庇護各位,只要大家在解決這次異常之后給我一丟丟的好處就行了,很劃算的。”
他從貼身的口袋里掏出一張薄紙和一根筆,笑容滿面地沿著大巴車過道挨個勸說:“只要您在這簽個字,我小閆就是為您服務的了!”
“簽個字嘛,很劃算的,接下來我就負責保護你們了。”
“異常里還是會有一些小困難的,如果我們不互幫互助的話會很麻煩。您看,您幫我簽個名,我幫您掃清障礙。有什么不懂的也可以問我呀,我是個老手了,經歷了不知道多少次異常。”
“誒,來了來了……”
看著閆森前后不一致的反應,馮不十提高了警惕。
這個時候司機突然拍了拍馮不十的肩膀:“小伙子,待會兒不要簽,天上不會掉餡餅的。”
“我看這人蔫兒壞,指不定在搗鼓什么心思呢。”
馮不十點點頭,接受了司機的善意。
除了幾個保持清醒的人,大部分都在閆森遞過去的紙上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說好了,你會庇護我們的吧?”
“當然,只要異常結束之后給我一些小小的報酬就行。”
閆森春光滿面,語氣十分輕快。
突然之間,車外的濃霧以極快的速度倒退消散,短短幾個呼吸,霧氣已經薄到幾乎看不清。
【檢測到異常,發布任務】
【消除“麻橋高級中學”中的異常】
【任務獎勵:經驗*100】
【檢測到非玩家,獎勵變更】
【任務獎勵:正式玩家身份】
馮不十的腦海里突然出現了他自己的呆板聲音,彈出了一張個人屬性圖。
【姓名:馮不十】
【年齡:19】
【性別:男】
【等級:臨時】
【力量:3(參考值5)】
【體質:4(參考值5)】
【精神:3(參考值5)】
【技能:無】
【屬性:無】
【評價:亞健康狀態的亞洲成年男性,一無所有。】
霧墻消散之后,四周的景象也清晰地呈現在車上眾人面前。
“有所學校!”
眼尖的人喊了出來。
最遠處是幾簇由低矮平房構成的村莊,幾千畝已經插好秧的水田緊密地靠在村莊附近,水田正中有一塊巨大平地構成的孤島,這所學校正坐落在孤島之上,由破舊的水泥路連接四方。
大巴車位于其中一條水泥路上,道路正前方就是學校大門。大門處有一扇鐵制大門緊閉,大門右邊還有一扇小門有人進出。
當腦海中自己的聲音通報完畢之后,馮不十看到大門緩緩地打開,門開之后有一個帶著太陽鏡沙灘褲的中年男人大步走了出來。
他理了理自己稀疏的頭發,朝著大巴車的方向微微躬身:“熱烈歡迎新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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