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燒烤
- 笙磬和聲
- 涼拌的粉絲
- 2024字
- 2019-08-01 20:16:45
鄧依蘭聽了,下意識的便去看她設置的陷阱,果見八九只兔子鉆到了她的漏籃下方,她立即拉扯絲線,小竹竿隨之倒地,漏藍順勢將兔子門一籃罩盡。
見狀,鄧依蘭和鄧湘立刻撒開腳丫子,沖上前猛地按住漏籃,免得兔子跑掉。
鄉村里的漏籃用竹篾做得非常大,罩上十來只兔子完全不成問題。
半個時辰后,林子里飄起一股濃烈的烤肉香味,楊菱看著鄧依蘭熟練的翻動烤兔,又利落的撒上孜然、花椒,椒鹽等佐料的動作,便笑道:“蘭兒的心思靈巧,撒上粉末之后,烤肉越發香味撲鼻?!?
鄉里人家農閑的時候一般只吃兩頓飯,早飯和晚飯,楊菱和鄧湘干了許久的力氣活,確有幾分餓了。
鄧依蘭笑回道:“菱姐別笑話我,這些小茴香,鹽巴的小玩意兒是我從家里拿的?!闭f完,便將烤熟的兔子,分別遞給楊菱,鄧湘。
她不認為自己拿家里的東西是偷,既然沒有分家,那家里的東西她自然拿得,拿不了其他精貴的,拿些沒人留意烹飪調料還是可以的。
為感謝楊菱幫忙剝兔子皮,鄧湘又幫著清洗兔子肉,鄧依蘭執意將兩人留下嘗嘗她的手藝。
鄧依蘭解開身上的水壺,轉身給周氏喂了些水,待周氏悠悠轉醒,連忙將一只烤兔遞到她嘴邊要喂。
周氏虛睜著眼皮,緩緩的撇開臉,氣若游絲的道:“蘭兒吃,娘不餓?!薄?
鄧依蘭聽了,眼眶不受控制的紅了,眨了眨眼,將眼淚逼回去,佯裝成語氣輕快的道:“娘盡管吃,烤了好幾只呢,恐怕咱們一頓還吃不完?!?
周氏拗不過鄧依蘭再次遞到面前的兔肉,勉強張嘴咬下一小口,到底擔心鄧依蘭是在安慰她,遂強撐著坐起身子,這才看見一旁還坐著鄧湘和楊菱,鄧湘免不了又對周氏介紹一遍楊菱,周氏和兩人寒暄了幾句。
又見火堆旁果真還有幾只烤熟的兔子,這才放下心。
吃完,還剩下五只兔子,楊菱提議將兔子用大樹葉子包裹,埋進土里可以保存兩日不腐,鄧依蘭想想有理,轉念卻搖頭道:“我打算把剩下的幾只烤兔和兔毛拿到縣里賣些錢,好歹換點米面。”
周氏臉色蒼白,呼吸之間帶喘,恐怕病入肺腑,確實需要清淡細軟的吃食來調養身體,思及此,楊凌在心中嘆口氣,道:“周嬸臉色蒼白,我這兒有一粒補血的藥丸,周嬸若是信得過,可以現在用水服下?!?
周氏聽了,面帶猶豫,便去看女兒,鄧依蘭直接接過楊菱的藥丸,放在周氏手心道:“您也病了好些日子,咱們又沒有錢找大夫看病,如今菱姐好心贈藥,娘快服下,沒準身子會松快些?!?
鄧依蘭不認為楊菱會害她們,一對無依無靠身子又柔弱的母女兩,根本沒有謀害的價值和必要,且大家同在一個村,真出了什么事,她亦不會放過對方。
“蘭兒的那些烤肉粉末還有多的嗎?”楊菱問道。
“有,我分一些給你?!编囈捞m便從懷里掏出幾個紙包,依次往一個空得紙包里倒。
“難為你磨得這般細,怪道入味得很。想起今早我燉的那鍋刺猬肉,只放了些蔥姜和鹽巴,卻是沒什么味道。”楊菱自嘲笑道。
“野味還得多放些酒去腥,光用姜不行。”鄧依蘭分裝好佐料,便開始打包。
楊菱接著道:“白酒精貴。”
鄧依蘭脫口而出道:“料酒也可以”
楊菱接過她遞過來的紙包,深深看了她一眼,鄧依蘭卻笑道:“菱姐以后若想烹飪什么吃食,盡管來找我,我對美食這方面是行家?!?
面對楊菱的連番試探,鄧依蘭不再回避,日子久了總會被人懷疑,不如開始便干脆些省心,但這也分人,直覺告訴她,楊菱不會害她,是以她不怕她追問,也準備好了她若要問的答案。
然而楊菱卻什么也沒有問,接過她打包好的調料,指著東北方,她們過來的那條山路道:“往這個方向直走,大約走個一里,會看見一處潮濕的沼澤,沼澤中央有一株腐爛多年的槐樹,其樹桿上長有一株小靈芝,值不了多少錢,但是應該比你現有的東西好賣些。還有路途中有我們砍下堆積在地上的柴火,你們若需要,可以撿幾捆下山?!闭f完,便挑起柴火帶著鄧湘下了山。
眼看幾大捆柴將楊菱淹沒其中,而楊菱卻一派輕松的模樣,周氏不由驚得目瞪口呆。
饒是力大無窮的青年壯漢,也不大可能挑得起這么些約莫幾百斤的東西,她一個不足雙十年華的女子......
鄧依蘭初時也看得一愣,轉瞬便釋然,這女子行事不凡,怕不是什么厲害的人物?
走遠了些,鄧湘方不解的問:“七嬸嬸怎么知道那個方向有靈芝?”
“上個月上山看到過。”楊菱隨口道。
鄧湘想起楊菱未過門前,經常會躲在西山偷偷等七叔下學,了然的點點頭,又好奇的問道:“那七嬸嬸怎么沒摘回去?”
“樹下面是沼澤,一旦掉進沼澤里便爬不起來了。”楊菱敷衍著鄧湘,一面想到原主眼里只有鄧老七的性格,怕是金山銀山放在眼前亦不屑一顧吧。
“那蘭姐豈不是很危險?”鄧湘一驚,忙道。
“放心,她一定有辦法弄到那株靈芝。”
果不出楊菱所料,鄧依蘭一個時辰之后,帶著那株靈芝回去和周氏匯合。
周氏見了,不由笑道:“鄧老七家的說得居然是真的。”
“無緣無故,她騙我們做什么?”鄧依蘭無奈一笑,沒有提及采摘靈芝的兇險。
若非楊菱事先告知靈芝下是一片沼澤,她怕是會再掛一次。
而要采摘靈芝必得跨進那片小沼澤,奈何槐樹樹桿纖細壓根承受不住她的重量,最終只好解開腰帶一頭綁在旁邊的一株大樹的枝椏上,另一頭在腰間系緊,得虧她的腰帶是大堂姐系舊不要的,而大堂姐腰圍比一般人粗上一倍,長度足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