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潤你混蛋!”北侯霜的淚水溢出眼眶,源源不斷,她用盡了渾身力氣拍打著止潤,發了狠咬住了男人的肩膀。
還有人在外面,南星追還在外面,她唯一朋友還在外面,在外面聽著!
北侯霜受不了這種侮辱,第一次,她的心頭萌發出了恨意,這輩子,第一次,她體會到了恨的感覺。
慢慢的,女人放棄了掙扎。
耳邊是南星追狂怒的嘶吼聲。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白晝轉為了黑夜,烈日落下,替換上了皎潔的皓月。
南星追已經沒有力氣再喊了,甚至都不用被家仆摁著,他已經無力地倒在了地上,喉嚨發燙,嗓子已經沙啞了。
屋內,男人早已恢復了衣冠楚楚的模樣,他冷著眸色,里面裝滿了復雜的情感,他甚至都沒有再施舍給女人一個眼神。
“公主,您說一個附屬國的質子死了,會不會有人擔心呢?”止潤冷漠地說,言辭間盡是冰冷和威脅。
北侯霜沒有理會男人,她艱難地吞咽了一下,眼神空洞無光,死死盯著天花板,身上……慘不忍睹。
現在又拿南星追威脅她嗎?
止潤啊止潤,不喜歡她為何還要抹了她的清白?
“為什么?”她問。
止潤頓了一下,殘忍地笑著,“因為你是公主,我的夫人,我和夫人恩愛,不正常嗎?”
北侯霜終究還是妄想,她以為他會說……
因為我喜歡你。
北侯霜想笑,但是喉嚨好痛,連自嘲的力氣都沒有了,她慢慢閉上眼睛,淚水已經干涸流盡,哭不出來了。
這件事情后,北侯霜和止潤足足有半個月沒有說話,沒有見面。
直到北侯霜知道南星追還被止潤關著,她閃了閃神色,毫不猶豫地走到了止潤的書房。
“止潤,你為何還不放了南星追?”北侯霜積壓了半個月的委屈和怒意全部加注在這句話里了,沉悶而壓抑。
止潤拿著毛筆的手停頓了一下,眼神間瞬間布滿了陰霾,仿佛一用力,眼前的東西全部會化為灰燼,他抬頭看著她。
半個月了,半個月了!
這個女人跟他說的第一句話居然是質問自己!為了南星追質問自己!
就那么喜歡他嗎?為了他才毅然決然來找自己的嗎?
止潤差點氣笑了,他斂去神色,“那又怎樣?”
“你為什么關著他?!”北侯霜說。
“我想關著就關著了,為什么要有原因呢?把一個卑微骯臟的質子關到老關到死,全北侯國都不會找出一個人過問!”
北侯霜不假思索,“我,我會過問,我會阻止,南星追是一個人,一個活生生的人!質子又怎么樣,質子也是有生命的!”
北侯霜萬萬也想不到止潤居然會說出這種話。
南星追是她的朋友,他是人,會哭,會笑的人,她不允許止潤這么侮辱南星追。
可這番話在止潤的耳中,又是另外一個意思。
“這么激動啊?”止潤低著頭,女人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覺得男人的聲音陰森森的。
“公主,為夫這半個月可是發掘了公主如此剛烈的一面啊,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