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十三)柳家的爛事
- 元嬰修士轉生后的日常
- 圓圈圈圈啊
- 3773字
- 2019-07-18 21:19:48
張栓賀氏自然又是大包小包的讓春花帶走,柳遠有些不好意思要,一直推說不肯拿,直至牛牛不耐煩了說:“給了你只管拿著,都是給我大姐和兩個孩子的,你有什么不好意思要的,我家這點子東西還是給的起的,你只對我姐姐好一些也就是了。”柳遠才訥訥的接過那大包小包的。
由于東西多,牛牛打算趕牛車送他們回去,順便去柳家探一探,看看到底是何方勇士敢在他張致和的頭上動土。
到白柳村時,許多人見著牛牛都認識,主動打起了招呼,喊著“小張先生”。因牛牛在青云書院早有天才的名頭,雖在常常在回春堂替人摸脈開方子的,但大家都不敢胡亂稱他叫“張大夫”,因為這個世界,大夫并不是什么十分高尚的職業,讀書才是頭等大事,牛牛書讀得好,凡聽過他名頭的都覺得他肯定要當官的,所以并沒有人喊他大夫,但他又醫術高明,十分令人尊敬,只尊稱一聲“小張先生”。
有人來打招呼,牛牛也都一一笑著回應,路人見牛牛趕著車送春花回家,只打趣春花有個好娘家,柳遠討了個好老婆云云。
柳遠家在白柳村中間,一路遇到不少人,剛開始還好,后來聽到的打趣多了,柳遠也有些悶悶不樂的。他一直不高興被人說他占了妻舅的便宜,可是事實又偏是如此,想起他娘每日的教訓他心中有些抑郁,只好悶悶的。
柳遠是個十分孝順的,即便他知道他娘常常刁難賢惠的妻子,這事兒不對,他想站在妻子這邊說幾句話,但他總覺得小輩孝順長輩是應該的,只是說了幾句,有不曾動手,便算不得事兒。更別說他娘宗教育他“張家有錢,拿這些個東西來,對他們不算什么,可見春花在家也就這樣,不然他爹娘怎么不多拿些嫁妝給他?”又或是“你可別心軟,她娘家有的是錢,現在若不好好管教,以后還不爬到你頭上去?她又沒有大功勞,還只生了大娃這么一根獨苗,想當年你也有兩個弟弟,要不是福薄去了,如今咱家怎會比他張家差?”云云。
不知不覺他也不像最開始那樣為妻子抱不平了,更是默認他娘對妻子的管教,他有時也覺得自己沒有本事,看他小舅子如今才十幾歲便這樣了不得,自己見了都發憷。有時候又后悔當初接了一門門第高出自家的親。可他心里又是真心喜歡春花,也知道春花并沒有做錯什么,常常又想彌補她,總之萬分糾結復雜。
牛牛當然察覺了柳遠的情緒,只不過在他看來這些都是小事,男子漢大丈夫,就該分得清是非曲直,所以心中對柳遠很是看不上,但他又是個良善的人,對妻子兒女都溫和親近,自己總不能因為這些就當他是惡人。
到了柳家時,柳老太太見牛牛趕了牛車送幾人回來的,便立馬迎了出來,只說:“舅爺親自送幾個回來,怎么擔得起,快快進屋喝杯茶再走!”
看到柳老太太這個樣子,牛牛也實在不想多留,不過有事要做,便不想多留也只能賴一會兒了。于是牛牛似笑非笑的看著柳遠說:“姐夫,怎么我這個做弟弟的,到姐姐家里,喝了一杯茶就得走嗎?”
柳遠當然知道他娘的德性,只覺得異常尷尬,且又有些懼怕他這個小舅子的威儀,只僵硬的解釋:“這是哪里話呢?我娘年紀大了,還望小舅子莫要介意這些。”
柳老太太見牛牛說這話,兩只眼睛溜溜轉,立馬開口說道:“哎呦!小舅子這是什么話,往常您來,總是匆匆來便走了,從不歇一下,我還以為您嫌棄咱們鄉下人家呢,哪里敢要您留下來吃飯什么的。”
牛牛聽了這話也不答話,只是笑著看了一眼柳遠和柳老太太,然后拎起牛車上的包裹問:“大姐,這些東西都你管還是交給誰?”
柳老太太不等春花答話,一把奪過牛牛手上的東西,說:“哪里要勞累她呢,我來收拾就是了。”說完朝牛牛諂媚一笑,而后轉向春花說:“你家弟弟好容易來一回,也不知道活泛一些去倒杯茶去。”呵斥完才想起牛牛就站在這里看著她,于是便尷尬的又把東西塞回春花手里,說:“想你笨手笨腳的,還是老婆子去倒茶去。”說完便腳底抹油般往廚房去了。
牛牛看著這出屬于柳老太太一個人的鬧劇,只覺得心情糟糕透了,不由的又掃了一眼柳遠,心里更加氣不順。
原本他知道柳家這個老太太是個難纏的,當初他就不同意他大姐這門親事,只爹娘已經做主,加上柳遠性格溫和憨厚,是個孝順知道感恩的,面相也算相配才放心的。且他知道因為家里越來越好,柳遠心中不愿被接濟,加上柳老太太勢利又刻薄,若是自己太過強勢,只怕姐姐的日子會不好過,便也只能暗中多多貼補照顧,或讓春花常會張家去住,并不常常到柳家來討嫌,哪里知道如今柳遠竟就這么看著春花被呵斥,而春花顯然已經習慣了,忍氣吞聲的也不知反抗。
再加上小妞的事兒,牛牛只覺得自己對柳家實在萬分失望,恨不得現在就接大姐回家去了,最好和離了斷個干凈,何必在這里受這樣的閑氣。
牛牛心里氣不順,便也不遮掩了,待春花去收拾東西時,便對柳遠直說到:“姐夫只知小妞腹內長了石塊,卻不知那原不是什么石塊,而是毒藥吧?”
聽到這話,柳遠手中的茶水都差點灑了出來,只瞪著眼睛滿臉不可思議的盯著牛牛。
看他這樣子,牛牛便冷笑一聲說:“我今日來柳家也是為了查一查這毒藥哪里來的,想我每回見了小妞大娃,總是會為他們摸過脈的,兩個月,到底小妞從哪里吃的毒藥呢?姐夫,你知道嗎?”
問完牛牛也不再說話了,卻把柳遠嚇得冷汗直流。柳遠看牛牛那樣子,心中有些猜測,于是越想越心驚,只心慌意亂不知說什么才好。
牛牛喝了幾口茶,便往柳家的屋子四處查看,順便暗暗設了幾個陣法結界,想來若是那毒是經過柳氏下的,那背后的人一定會想知道他的毒種是發芽了還是死掉了,大約不出三個月就能知曉結果了。
柳遠見牛牛圍著他家四處看,一會摸摸墻,一會踩踩土的,雖然奇怪,但被牛牛之前那話嚇得也不敢隨便問什么,只亦步亦趨的跟著走,緊張極了,神情也隨著牛牛的一舉一動變化著,好似牛牛下一刻就要告訴他毒藥在哪里了一般。
不過牛牛圍著屋子看一圈也沒說啥,只最后往大娃和小妞脖子上掛了兩塊玉墜子,說是他在城中大慈觀開過光的,保平安用,千萬不要讓兩個孩子離了這玉。
柳遠見牛牛說得鄭重,也不敢馬虎,便答應了下來。后院傳來柳老太太的呵斥聲,柳遠又有些尷尬,牛牛不說話,他便也不知道說些什么。
牛牛倒是很想說幾句,但是現在毒種的事情還沒有查清,實在不便撕破臉,便坐了一會就說要回家去了。
柳遠自然挽留牛牛吃了飯再走,可牛牛實在不想呆在柳家這糟心的地方,執意要回去了,柳遠便叫春花出來一起送牛牛。
臨走時,牛牛又再次交代春花二人,那玉墜子千萬不可離了兩個孩子的身,又悄悄的給春花塞了兩條發帶,說是他拿藥泡了的,可防毒驅蟲,讓每日系著,她和小妞一人一條,發帶雖看著不是貴重的,想來柳氏不會要,但也萬萬不要讓柳氏奪了去。并將小妞中毒一事也說了,讓春花有事立馬回張宅去,好好保重云云。說完便趕著牛車又回去了。
六月注定是忙碌的,春花的生辰剛過,賀氏也要過生辰了,且牛牛八月要去參加府試,早在年初二月,他已經通過了童生試,雖先生們都覺得他現在的水平參加府試綽綽有余,但還是讓他加緊看書,復習鞏固。
所以牛牛每日除了修煉照管藥材之外,念書占了大部分時間,根本分不出太多心思去管別的事情。
但在賀氏生辰前一日傍晚,春花帶著大娃一路哭著來到張宅,讓牛牛不得不將讀書的事情放下來,先將這些破事理順。原本牛牛以為自己設了許多結界,以防萬一還私底下給了刻了護體陣法的發帶給春花,沒想到小妞還是再次中招了。而讓小妞吃下毒種的,就是那柳氏。
春花回到張宅時,臉上有幾條抓痕,血跡斑斑,頭發散亂,只胡亂拿牛牛給的發帶系了,顯然是嚇到了,臉色蒼白,哭得直抽氣,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見到牛牛,便撲通一聲跪下了,拖著牛牛的手,嘴里念著:“小妞,小妞,救救她……”
張家人都嚇壞了,牛牛連忙將春花抱回屋里去,賀氏則抱起嚇得抽泣的大娃在一旁哄。大約隔了一盞茶的時間,柳遠便追了來,見到張栓也不說什么事,只是一個勁兒的賠罪。
牛牛看他那個模樣,便騰的一下,怒火沖天。
他上回從白柳村回來也不過七八日,萬般防范,原想著不放心這幾日再悄悄去探望一番,哪曾想他還沒去,這邊春花已經狼狽的哭回來了,心中哪里不怒?而小妞還不知道怎么樣了呢!想到這里,就恨不得將曾經小妞吐的那毒種全塞到這個懦夫的嘴里去!
不一會兒春花悠悠轉醒,見到柳遠時只冷冷的看了一眼,繼而向眾人哭訴柳家發生的事。
事情還得從昨天說起,先說那柳氏見牛牛給倆孩子帶的玉墜子,柳氏先哄著小妞將那玉墜子取走了,昨兒晚間春花見不著玉墜子自然一番追問,那柳氏明知自己做錯了,卻在家作威作福慣了,又重男輕女,雖最后在柳遠的堅持下不甘愿的將玉墜子拿回來了,嘴里卻一直罵罵咧咧著“一個賠錢貨也配戴這樣好的東西,不怕夭了壽”云云,春花氣不過便回了一句:“這些東西原也不是柳家的,是我娘家送的,給我的孩子帶怎么就不行了?平日我弟弟送的那些衣裳收拾也好,吃食銀錢也好,娘總說替我收著,這么些年了,我的那么些東西都被您收去了還不夠,連孫女的玉墜子也要拿了去嗎?”
柳氏哪里聽得了這樣撕破她遮羞布的話,立馬撒起了潑,一屁股坐在地上號哭起來,指著柳遠與春花便罵:“哎呀!天爺啊!我這是上輩子造了什么孽啊?老了不能享福也就算了,如今連用些吃食衣裳都要被指著鼻子罵呢?哎呦!我真是造孽喲!早知道生你這么個沒出息的東西,自己的婆娘都管不住,我還不如把你溺死在尿盆里!”一番鬧騰下來,最后柳遠只能和往常一樣服了軟,順便讓春花一并賠禮道歉,哄了大半夜才好。
原以為這事兒也就過去了,誰知第二日,那柳氏竟喪心病狂了,吃罷早飯,趁著春花與柳遠都下地去了,便抓著小妞的手要再給她喂毒種,說是小妞的吃了這仙丹,就能保他家男人都平平安安了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