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三個朝廷重臣離奇遇害，一股無形的恐慌在整個長安城中蔓延開來。

“竟有此事？”剛剛回到執行省準備處理事務的張九齡聽到了眾人的議論大吃一驚。

那魏國公魏蕭然與張九齡私教甚好，本來約好了下個星期出去打獵，沒想到卻在此刻聽到了這樣的噩耗。

“老魏……你……你怎么就……就被人殺了，是誰！是誰？！！”張九齡老淚縱橫，跪在地上，雙拳重重的垂在地上。

這時，一個人路過張九齡的身邊，見到張高官此刻的情形不由得心中難過，蹲下身去，想要把張九齡攙扶起來。

“你，你說，是誰？是誰殺了他？”張九齡一把揪住來人的衣領，雙眼通紅的死盯著他，一字一頓的問。

“張高官，您先別激動，皇上已經派大理寺正卿何太然調查此事，相信過些時日會水落石出的。”那人回答。

“你是哪個部門的。”張九齡眼中的戾氣逐漸消散，站起身來，問道。

“偵查部。柳肖。”那人站的筆直，昂首回到。

“好，你跟我來。”張九齡沖著柳肖招招手，大步朝著偵查部總部大樓走去。

柳肖在張九齡的帶領下來到了偵查部總部的一間機房中，幾臺機器無聲運轉著，不時的有光點在一個屏幕上閃爍。

“把最近發生的重大事情給我找出來。”張九齡丟給柳肖一個金屬手環，“里面有我的身份碼，有權限可以訪問一切事項。”

“酷啊。”柳肖接過手環贊嘆一聲。

果然，訪問歷史事件需要權限，憑借他的資歷不可能查到，當需要權限認證的時候柳肖拿出張九齡的手環，所有的頁面都可以輕松訪問。

“滴滴滴……”幾聲響動之后，有一些信息被歸納完全，柳肖揚手一拋，一個光球停在張九齡面前。

張九齡伸手點開，幾條信息在他腦海中快速閃過“張九齡罷相，李林甫接任，魏國公遇害，大理寺正卿何太然奉命調查，期間兩部侍郎先后遭人殺害，何太然昏迷，何太然遭刺殺，未遂……”

“李林甫？這李林甫……？”張九齡似乎察覺到什么，這些事情都是在他卸任宰相以及李林甫上任之后發生的。也就是說……這李林甫逃不掉干系。

“給我查查李林甫！”張九齡喝道。

“啊……啊，是。”柳肖顯然被嚇了一跳，趕緊查找李林甫的資料。

“高官！這李林甫是皇室宗親，高祖李淵堂弟的曾孫子，只能找到這些，其他的記錄無法識別。被人加密過了。”

“我不是給你我的身份手環了嗎。”張九齡道。

“我用過了，屏幕顯示您的權限……也不夠。”柳肖低聲說。

張九齡抬起頭，看著屏幕上紅色的大字還有一個巨大的×之后，嘆了口氣。心中卻疑問百出。

“我身為總負責人權限都不夠，那還有誰的權限夠？我上面就一個皇上了？難道是皇上的意思？不會，皇上每次來宮獄都有我陪同，從沒見過皇上來過這里，而且皇上完全就是甩手掌柜，里面的許多東西都不了解。那又會是誰？比皇上還有權的人？存在嗎？”

張九齡完全糊涂了。

“皇上！”張九齡從柳肖身旁將自己的身份手環拿回來，在上面點了幾下，隨后說道。

宮獄的數千米上面，李龍基的龍袍上亮起一個光點閃爍幾下。隨后耳中傳來了張九齡的聲音。“皇上，請您來一趟宮獄，有急事！”

……

“你的意思是，你懷疑這些刺殺事件和李林甫有關？”李隆基聽完張九齡的話，說道。

“是。”張九齡目光中充滿著肯定。

“愛卿啊，朕知道，朕免去了你宰相一職你心中不舒服，但是李林甫乃是皇室宗親，朕的族叔！你有何證據來說明他會謀殺我朝廷重臣。”李隆基語氣變得有些冷淡。

張九齡有些茫然，十數年來，李隆基從未對他這樣說話，甚至是自發現宮獄開始，李隆基都沒有在他面前自稱過朕，但是如今，李隆基的態度竟然發生了這般變化。

“臣愚鈍，請皇上恕罪。”張九齡鐵骨錚錚十數年未彎過的膝蓋“噗通”一聲落在了地上，濺起的灰塵飄蕩在君臣之間，久久未曾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