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找到了兇手？”李隆基有些不可思議。

“回皇上，正是。”李林甫語氣平緩的說道。

“人在哪？”李隆基有些迫不及待。

李林甫揮了揮手，宮門口幾個護衛走進來，將李林甫身后的一個麻袋解開。

那麻袋被解開的一瞬間，一個圓滾滾的黑影從里面滾了出來，護衛們一個箭步沖上前，幾把鋼槍從不同方向指向黑影的頭部。

“啟稟皇上，此人正是那刺殺了魏國公等人的此刻！”李林甫指著重重喘息的黑衣人影，喝到。

“就是你？”李隆基走下來，在那黑衣人面前左右踱步。

“說！為什么刺殺三位朝中大臣！”李林甫在黑衣人的腿上踹了一腳。

“小小小……小的不敢說。”黑衣人空洞的眼神之中透漏著恐懼，掙扎的跪在地上，看著李隆基和李林甫。

“但說無妨！”李隆基聲音冰冷，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那那那……那小的就就……說了。”黑衣人顫顫巍巍的說。

“趕緊說，殺人你有有膽子，還有什么不敢和皇上說的，你把對我交待的過程從實向皇上招來。”李林甫拉長聲音，說道。

“小人叫牛二，在長安城的坊里面開了個酒樓的小買賣，有一天中午我們酒樓迎來了三個客人，看他們衣著華麗舉止很大方，憑著小人這幾年做生意的一點拙劣眼光就知道他們是達官貴人，小人哪敢怠慢，就親自迎接，將三位請到一家雅間里面。小人跟幾位大人寒暄幾句，得知他們其中一位是魏國公，其他兩位大人是兩部的尚書，小人更加惶恐了，這么幾位大人物來到小人的酒樓里面簡直就是蓬蓽生輝啊，小人端茶倒水親自上菜。”牛二將那天的經歷講了出來。

“后來當小人上最后一道菜的時候，剛要推開房間的門進去，聽見里面三位大人在議論著……”

牛二突然停下。

“議論什么？”李隆基問道。

“三……三位大人議論前宰相張九齡大人，說他還是宰相的時候曾經私會過阿拉伯王朝的大使，有造反的嫌疑……這還了得，小人心知張大人鞠躬盡瘁為國為民，是一個好官啊，怎么可能會謀反呢。小人氣不過，就推開門進去替張大人辯解，但是魏國公出言呵斥小人說你懂什么……而且他們打算第二天早朝就去彈劾張大人。”

“小人遭到幾位大人打罵懷恨在心，再一聽說第二天要彈劾張大人就起了殺心。小人糊涂，小人糊涂啊，請皇上責罰，皇上，皇上，只求您饒了我一條賤命，小人上有八十老母，下……我還沒有下呢，皇上！”

牛二連連磕頭，額頭被磨出了血跡，最后撲倒在地上嚎啕大哭。

李隆基冷笑一聲，對李林甫說道：“愛卿，你怎么看？”

“皇上，殺人償命，既然此人已經認罪，那就拉下去斬了吧。”李林甫說道。

“不急，先壓入天牢，擇日交給刑部和大理寺審理，先帶下去吧。”李隆基揮了揮手。

“是”護衛將牛二拖了出去。

“皇上，這刺客已經招供了，為何不將之正法啊？”李林甫看著被拖走的牛二眼中掠過寒光，轉過身來看向李隆基，問道。

“此事尚存疑點，牽扯的人太多了，還是交給刑部和大理寺好好查一查吧。朕意已決，不用多說了。”李隆基背起手，朝著殿外走去。

“是。”李林甫見狀，也不好多說什么，朝著李隆基的背影躬身行禮，眼中的神色卻很復雜……

……

在回寢宮的路上李隆基反復思量。

“那牛二說的話顯然不可信，張九齡任宰相的幾年白天處理朝務，閑暇時間就去宮獄打點，況且朕也知道他的為人，雖然迂腐了點，但是要說有反叛之心，那絕對是空穴來風啊。”李隆基對高力士說道。

“陛下英明。”高力士迎合道。

“況且別人不知道，但是朕還是知道的，張九齡和魏蕭然私教甚好，甚至遠房還有姻親，就算張九齡當真有謀反之意魏蕭然也不會公然與人探討。”

“陛下說的是。”高力士繼續附和。

“你別總說是是是的，倒是幫朕想想怎么回事啊。”李隆基有些不悅。

“老奴并非朝廷官員，不敢妄議朝堂之事。”高力士低頭說道。

“你……”高力士這么一說，使得李隆基有些無語，“算了這件事情先告一段落，朕打算過幾日去驪山出游，你去準備一下。”

“是。”高力士慢悠悠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