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梓添面無表情的幫我擦了擦臉,我看到他的手上都是水,才發現不知道什么時候我也哭了,而且尹梓添不管怎么擦都擦不完,索性他便直接攬我入懷,輕聲地說:“哭出聲來吧,大聲一點,這樣你才能好受一些。”
是這樣嗎?放聲大哭一場心里就會好受一些嗎?
他用低沉的嗓音不斷引導我,我漸漸地放聲大哭,似乎想將這兩年的難過全部釋放出來。
第二天我們就去到了殯儀館將大舅的遺體火化,然后再低調的下葬,據說這是大舅最后的愿望,因為他只想讓家人們送他最后一程。
看著墓碑上簡單的一句大哥嚴羽之墓,媽媽的眼淚再次決堤,我哀傷的看著媽媽,對媽媽來說幾個舅舅是見證她從一個小嬰兒到如今都當上奶奶的人,他們三個是給她最多安全感的人,突然有一天其中一個離開了她,剩下的兩個人不知道什么時候也會離開她。。
我看著尹梓安和尹梓添,如果有一天他們兩個也以這樣的方式離開了我,我。。。又該怎么辦呢?
如果那一天終究會來,那么,能不能晚一點,再晚一點呢?
回到家后我就把自己蜷縮了起來,聽說人生是一場不斷相遇又不斷離別的過程,終有一天我們自己也會跟這個世界告別,但是為什么現在就總是有人不斷地在跟我告別呢?
“梓希,我們都會陪著你的,只要你愿意,我們就會陪你久一點,再久一點的。”
尹梓安和我額頭相抵,輕聲地安慰我,小時候他總是用這種方式止住了我的眼淚,只是這次的安慰卻并沒有讓我心里好受。
“大舅只是換了一種方式守護媽媽,守護我們,你要相信他一直都在。”
我輕輕地嗯了一聲,他就離開了,然后溫柔地揉了揉我的腦袋,去給我們做吃的。
后來我在家里待了兩個星期,田子琦他們每天都過來安慰我們,就連蕭緒都過來了。
看到蕭緒,就會想到婚禮上他的那句“我愿意”,心又有些微的抽痛。
兩個禮拜后我就再次坐上了飛往韓國的飛機,尹恩雅聽我說了我家的事情,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沒有多言,而她的大哥,尹弘文只是點了個頭而已,就不再多看我一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