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道士？”
“不清楚。”面對姜子衿的試探，方威搖搖頭，想起蘇媚蕓眉心的【狐】字，眉頭不經意地一皺：“以我目前知道的情況來看，應該不止這兩類。”
“那我接下來該怎么辦？”眸光閃了閃，姜子衿沒有糾結，順著話往下走。
方威兩眼一瞇，笑道：“兩條路，一是自生自滅，二是跟著我。”
“自生自滅，你愿意放我走？”姜子衿看著他，言語淡淡，不復之前的哭唧戲鬧，同時眸光一動不動，仿佛要在這張只算清秀的臉上看出花來。
方威沉吟兩秒，從心道：“不愿意。”
先天至陰靈體難遇，到了眼邊，他真不愿意放走。出手滅了，又舍不得，所以，對方如果不答應，他決定先拘著，直到她答應或者不得不用的時候再作打算。
姜子衿不知他心中所想，但得了回答也能猜到六七分。
當即，她翻了個白眼，輕哼道：“跟著你，我有什么好處？”
方威聞言，知道她意動了，心中一陣欣喜，面上卻忍住不顯，語氣淡淡地道：“好處不算多，有個人罩著而已。我吃肉的時候，你可以喝點湯。”
“待遇真差。”姜子衿一翻白眼，指著身上的陰陽環道：“把它松開，勒著難受。”
方威無聲笑笑，念頭一動，將陰陽環撤回瞳內。
束縛脫去，姜子衿不知是真的下決心，還是覺得時機不對，并沒轉頭逃跑，而是身輕如風地飄著，在房子里晃悠，好奇地四處打量起來。
“柜臺上的……是你父母？”眸光移動，她注意到客廳的柜臺上有兩幅黑白遺照，上面的人模樣與方威有七八分相似，猶豫一下，忍不住問了句。
正收拾桌子的方威動作一頓，過了兩三秒才低沉道：“嗯。”
“他們怎么……”
“一年前，和你一樣。”不等她問出口，方威便搶先作了回答，然后把目光從父母的遺照轉到姜子衿身上：“不同的是……他們沒你生的好。”
姜子衿神情一滯，眼中閃過驚訝，她沒想到事情是這樣。
捕捉到方威流露的黯然，她頓生一絲歉意：“抱歉，我不該多問的。”
“沒什么。”方威笑笑，斂起情緒如常道：“時間這么久，再難受也過去了。好了，不說這些了。既然你已經決定跟著我，那我就說一下接下來的打算。”
“首先，重新認識一下。方威，方正的‘方’，威風的‘威’。主職業是煉氣士，生活職業讀書人，兼職西江省南市分部新任的玄異使。”
主職業煉氣士，生活職業讀書人，兼職玄異使？
這介紹，濃濃的游戲既視感撲面而來——中二！
姜子衿眨了眨眼，在心里給方威的性格貼上一個標簽，面上卻不顯，飄落到地上，正了正身形，依樣畫葫蘆道：“姜子衿，姜子牙的‘姜’，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的‘子衿’。”
“主職業新靈，生活職業讀書人，兼職暫無。”
“新靈？這個主職業聽起來太低端，我給你換一個。”方威摸摸下巴，否了一句，然后在姜子衿疑惑的眸光中伸出食指，抵上眉心。
剎那，通體彩光流轉的古字顯現，赫然是一個【煉】字。
緊接著，方威運力指尖，從其中攝出一點熒光：“心神放輕松，別抵抗。”
囑咐一落，臉色發白的他不等回應，直接伸指將熒光點向姜子衿眉心。面對不明就里的舉動，姜子衿下意識想躲。但念頭剛起須臾，她忽感覺周身被一股莫名的氣息籠罩，若有虎狼環視，只要自己一有輕舉，便會遭到迎頭重擊。
于是乎，她只得息了念頭，依言放開抵抗，任由方威將熒光點入。
熒光入體瞬間，姜子衿頓覺意識中多了一大股信息。洪流似的沖擊讓她顧不上發問，忙閉目凝神，守住靈臺，吸收消化起來。
一旁的方威見狀，長松一口氣，強忍虛弱就近坐到椅子上，然后用手抹了抹額頭。
看著手里的汗，他面露苦笑。僅一次單獨傳法，就幾近脫力，自己還是太弱了。轉頭看向還在消化信息的姜子衿，他心情又瞬間變得晴朗起來。
先天至陰靈體，成為靈修進境飛速。有功法相輔相成，可進行反哺，提升輔助之人的修煉進度。若是有成以后雙-修，還能提升破境幾率。
這樣的體質，簡直是護道真靈的絕佳之選，賺了賺了！
正當他暗自興奮時，姜子衿也消化完意識中的信息，睜開了雙眼。看著他，她眸光復雜幽幽道：“《地煞真靈訣》，護道真靈……果然，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方威：“……”
傳你一篇修煉功法而已，怎么扯上全體男同胞了？
似看出他的腹誹，姜子衿看著他的眼睛，用一種了然神色加逼問語氣哼哼道：“你敢摸著自己的良心說，沒有起當現代寧采臣的心思？”
當現代寧采臣？
方威一愣，很快就反應過來。這話出自網上一個總結三位跨種族戀愛典范的段子：草莽英雄許仙，天人合一董永，生死之交寧采臣。
“嗯。”迎著姜子衿灼灼的眸光，他點點頭，臉色淡然道：“真沒有。”
說著，他無視對方明擺的不相信，伸手朝她肩膀一抓，卻沒抓住實物，而是直接從其身體穿了過去：“喏，碰都碰不到，你再漂亮也白搭。”
“除非你修煉到陰極返陽重塑人身，不然我想當寧采臣也當不了。”
“重塑人身？你的意思是我還能變成人？”姜子衿一驚，忙開口詢問。
方威搖頭，解釋道：“你已經成靈，無法改變。陰極返陽重塑人身，不過是極致生變讓你由靈體轉為實體，平常行事和常人無異，本質上你還是靈。”
“不過，你也不用失望。《地煞真靈訣》修的是真靈之道，玄妙無比，陰極返陽重塑人身以后，除非遭受重創或主動顯露，不然一般人看不出根底。”
“哦。”姜子衿輕應一聲，接著疑惑道：“這些《地煞真靈訣》里怎么沒有？”
“我目前能力有限，所以只傳了你《地煞真靈訣》第一層的修煉法門和一些相關的小法術。一些其他信息和后面的修煉法門，以后再傳給你。”方威挑眉，淡淡解釋一句。
“哦。”看他神色和狀態不似作假，姜子衿姑且信了，輕應之后，伸出了手。
“手機借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