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不大好吧？”江一笑嘴上不愿，實際上卻摩拳又擦掌，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說實話，因為碧泉湯的事，他對莫老頭兒的氣兒還沒消。

要知道，碧泉湯可是劇毒之物。喝下的人，半個時辰之內，就會化成干尸。

“呃，那什么，是不是不管怎么死都可以？”莫老頭兒看見江一笑的拳頭，畏懼地咽了咽口水，急忙轉而道：“畢竟小老兒干巴瘦的，怕骨頭硌了你的手。”

江一笑只得慷慨道：“那好，你自行了斷吧。”

“好咧！”莫老頭兒說著，起身就要在院中打上一套自創的杖法，好將祈力耗盡。要不然，耗子藥根本就不管用。

江一笑將木劍遞到莫老頭兒近前，木然道：“費那勁干啥，用這個吧。”

莫老頭兒不由眼前一亮，急忙伸手去接。對于這木劍，他早就惦記了。得不到的話，摸一摸也是好的。可是當他的手，剛要碰上木劍之時，卻見木劍陡然變成了近乎透明，若璀璨星河般虛幻。

如夢似幻，宛若泡影，竟然絲毫無法觸碰！

“咦？”江一笑不知道，木劍竟然還有這種特性。他便直接將其插在地上，而后沖眾人道：“你們試試。”

小樂看了眾人一眼，仗著膽子走到跟前，想要握住劍柄。然而，跟剛才莫老頭兒一樣，根本就觸碰不到。

他們的手，觸碰到木劍，還不如井中撈月。最起碼，井中撈月還能觸碰到水，而這個則是什么都觸碰不到。

其他人試了之后，也是如此。就連擁有八荒令的金芙，也不例外。

江一笑皺了皺眉，握著木劍一劍斬出。

不多時，一個二十來歲的莫老……小年輕，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哇哈哈哈……”莫老頭兒欣喜若狂，對江一笑千恩萬謝。要是沒有江一笑，用不了十年，他也得入土為安。

鐘鐸睜大了眼睛，一臉難以置信道：“這……我剛才，就是這樣變年輕的？”

“要不然呢？”莫小年輕喜不自勝道。

鐘鐸熱淚盈眶，“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江一笑不以為意道：“起來吧，您是前輩，不必行此大禮。”

“不不不，現在還沒到感謝的時候。我就想問問，我還能再年輕點兒嗎？”鐘鐸跪在地上，一臉期盼道。

“……”江一笑挑了挑眉道：“那就得看你的表現嘍。”

“是是是，那是應該的。”鐘鐸說著，摸出來一沓金票道：“我這兒有三萬金票，還請小神仙笑納！”

“怎么，我侮辱你不行，你侮辱我就可以？”江一笑神色不悅道。他并沒有打算余生都待在飛云島。萬兩黃金，足矣。

不過，要是讓江一笑提前知道，也只有風來大陸不流通通乾商號的本票，那他絕對說不出這等話來……

鐘鐸奇道：“那怎么表現？”

還沒等江一笑應聲呢，但聽得“噗通噗通”兩聲，小樂和沖兒都跪倒在地，沖江一笑道：“小神仙，我們也想變年輕。如果方便的話，還請小神仙施此大恩。”

“你倆這么小，還要再年輕干啥！”金芙沒好氣道。

沖兒道：“我們想回到小時候，再次體驗一下坐在師父肩頭的溫馨感覺。”

莫小年輕陷入了短暫的回憶，禁不住熱淚盈眶道：“給我滾一邊兒去！還體驗一下坐在為師肩頭的感覺。那我這些年，養你們的銀子豈不是白花了！況且，你們變小了，我不得再去雇個拉風箱的！”

“是師父。”小樂和沖兒咧著嘴，苦著臉，老老實實回到了原處站著。

莫小年輕冷哼一聲，沖鐘鐸道：“老伙計，還是先前那句話。我是領著江兄弟他來拜師，好傳承你的衣缽的。”

“我這么年輕，還需要找人傳承衣缽？”鐘鐸黑著臉道，“你莫不是以為，我還是隨時會斷氣那會兒？江兄弟呢，我肯定會傳授他煉丹之術的。但是，師徒之名就免了吧。我可承受不起，恩人尊我為師。”

“黃泉路上無老少。”莫小年輕幽幽道，“我看你，還是多收幾個徒弟的好。免得到時候連個送終的都沒有。”

“要你管！”鐘鐸冷哼一聲，然后一臉諂媚地看向江一笑道：“江兄弟，你渴不渴？我去給你倒杯水。要茶還是白開水？需不需要，我去找兩個人，身旁伺候著？”

“……”江一笑良久無言。

“少整這些有的沒的！”莫小年輕一旁挖苦道，“你以為，干些仆人干的活兒，就算是報答江兄弟了？”

鐘鐸點頭贊同，一臉賠笑道：“倒也是。那江兄弟，你此前煉過丹沒？”

“沒有。”江一笑搖了搖頭道，“只看過些粗淺的醫書，想來上不了臺面。”

鐘鐸的本性，像是也回到了三十年前，頗為油滑道：“不妨事的。江兄弟天賦異稟、天資卓絕，乃天外墜落在這飛云島的奇才。想來用不了幾天，就能達到老夫數十年的水準。”

“咱能稍微要點兒臉嗎？”莫小年輕見自己的老友性情大變，有點兒看不下去了。

鐘鐸冷哼一聲，不樂意去斗嘴，而是沖江一笑道：“江兄弟請隨我來。”

就這樣，七個人一條狗，分前后進了院子廂房。進去之后才發現，這廂房竟然已經被改造成了丹房。

鐘鐸也不多言，直接當著眾人的面兒，用了半個時辰，煉制了一爐沉水黃芽丹出來。而后，他沖江一笑道：“江兄弟可看清了？”

“呃……還行。”江一笑本以為，自己有治病救人、開方煎藥的經驗，會在煉丹方面，比煉器強上不少。然而，他完全想錯了。

這煉丹和治病救人，可謂是大相徑庭，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兒！

鐘鐸一聽，忙道：“那還請江兄弟，先煉制一遍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