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間小道上,馬伯同大腹便便背著手,哼著小曲兒頭前走著。
“伯伯,咱們這是去哪兒呀?”木蕖好奇問道,“您說的大會,該不會就是煉器師大會吧?”
“傻丫頭,要不然還能是哪兒?伯伯我可是副殿主,這種大會,怎么少得了我?”
馬伯同一臉倨傲道,“對了丫頭,你們三個,居然連入圣殿要喝引魂湯都不知道,該不會是島外來的吧?”
“那怎么會。”木蕖搪塞道,“不過俺們都是嶺北大山里來的,自小沒離開過村子,沒見過什么世面。讓伯伯您見笑了。”
馬伯同奇道:“大山里來的?那怎么忽然想起來,到這兒來了呢?想加入圣殿的話,這圣殿分殿,嶺北也有不少呢。”
木蕖忽然止住了身形,然后蹲在地上抱著膝蓋,抱頭哭了起來。
“怎么了這是?伯伯哪句話說錯了不成?”馬伯同有些慌道。
“俺們的爹和娘,還有村里不少人,都被老虎給叼走了。俺們三個跟著大伙兒逃難出來,結果走散了。”木蕖頭也沒抬,哭哭啼啼道。哭得那個慘,真是聽者落淚,聞者傷心。
江一笑和金芙看得一愣一愣的,也不好插話。
馬伯同也蹲下身子,一臉焦急,不知該怎么勸道:“我說丫頭,快別哭了,伯伯最見不得這個。快起來吧,你們三個往后就跟著伯伯,伯伯肯定幫著你們加入圣殿,然后讓你們出人頭地。”
“謝謝伯伯!”木蕖梨花帶雨地抬起頭,差點兒讓馬伯同的心都碎了。
江一笑和金芙彼此看了一眼,也裝模作樣地抽噎起來,干抹著眼淚兒。
小白在江一笑懷里睜開一只眼睛,看了看眾人,又閉上了。
“走吧咱們,伯伯還得主持大會去呢。”馬伯同說著,抹了抹眼淚兒,頭前走著,手也忘了背了。
說著說著,四人一狗就進了鎮子。
有馬伯同頭前帶路,三人順順利利進了會場。看得出來,他在這里的地位極高。旁人哪怕是再忙,都要停下手中的活計,恭恭敬敬跟其打招呼。
二女一臉好奇,四處瞅著。
“唉,這二位如花似玉的姑娘,可要倒大霉了。”
江一笑回想著先前那黑殿之人的話,一時半會兒還揣度不出,到底會倒什么大霉。
馬伯同領著三人,來到大會會場后院兒。
這里大白天的,也是五步一崗十步一哨,戒備極其森嚴。
馬伯同一路沒受到任何阻攔,就率先進了屋。
“喲,副殿主您可算是來了。快請上座!”里面正推杯換盞的眾人,急忙起身跟馬伯同打招呼。
馬伯同也不客氣,直接坐到了主位上。
“這三位是?”有人看著江一笑三人好奇。
馬伯同道:“哦,這三個孩子,是家里遭了難,到我這兒來投親的。對了,各位誰有喝不完的引魂湯,給這三個孩子每人來一碗。
“要是他們都能加入圣殿最好,若是有不能的,我就給些銀子,將其打發了。咱們這兒,最好還是不要放殿外的人進來的好。”
“副殿主凡事以圣殿之事為重,實在是讓我等汗顏。既然如此,老夫也做回好人。”一個鶴發雞皮的老者,說著看向身旁的弟子道:“沖兒,快去弄三碗引魂湯來。”
“是,師父。”那沖兒看了眼江一笑三人,領命而去。
“哈哈哈,老家伙,多謝了!”馬伯同一臉感激地抱拳道。
“嘿嘿,不過三千兩銀子而已,不值一提。”老者說著,舉起酒樽沖馬伯同道:“請允許莫某,敬副殿主一杯。”
一旁有人道:“莫老,下個月,你就該稱呼殿主了。”
“哦?”老者忙道,“那老夫可就,提前恭喜馬殿主了!”
“哈哈。”馬伯同點指著眾人道,“這種玩笑,還是少開的好。讓殿主知道了,非得給我穿小鞋不可。”
“哈哈……”
眾人附和著笑成一片。
正這時,先前那沖兒領著個弟子,一前一后端著漆盤來到近前,沖老者道:“師父,湯來了。”
老者點了點頭,道:“給他們送過去吧。”
“是。”沖兒點了點頭,端著漆盤,往江一笑這邊走來。
馬伯同掃了眼那引魂湯,沖老者道:“聽說老家伙你,半年前,已經晉升為絕階煉器師了,當真是可喜可賀。來,馬某也敬你一杯。往后咱們這煉器師大會,可就指著你露臉呢。”
“副殿主客氣了,老朽愧領。”老者說著,同馬伯同一飲而盡。
這引魂湯,也不知道是什么草藥熬的,竟然慘綠慘綠的,而且還腥臭撲鼻。
木蕖窮苦人家出身,也不嫌棄,直接端起引魂湯,沖馬伯同道:“多謝伯伯!”語畢,她就仰起頭,一飲而盡。
“好,這姑娘豪氣干云。要是能得到祈令的認可,肯定是個好苗子。”眾人稱贊著,看向江一笑和金芙。
二人見木蕖沒什么事兒,就彼此看了一眼,然后端起引魂湯,也是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