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將士見得江映月容貌,不由眼前一亮。不過轉頭看見金芙,他禁不住輕輕抽了自己一個嘴巴子,且口中輕聲念道:“瞧你這點兒出息!”
“你說什么?”金芙奇道。
將士忙道:“沒什么沒什么。芙妹你受傷了,讓我給你包扎一下吧。”
金芙冷冰冰道:“我自己有手。再者說了,男女授受不親的,你又是我什么人?”
那將士尷尬地笑了笑,看向江一笑的眼神,更多了幾分嫉妒。
江一笑本打算打完了再去撿木劍,可這綠色的祈力,一浪更勝一浪!
眼下遇到了瓶頸,無法讓八荒令晉升到“人階肆品”。這一會兒要是到了“人階叁品”頂峰,再吸收不了祈力,那可就浪費了。
于是,他硬挨了兩刀一蹄,沖出包圍將木劍撿了起來。
金芙、江映月等人見江一笑居然被砍了也沒事兒,不由更是驚喜得眼中放光,禁不住喊著讓江一笑注意身前身后。
她們越是喊得起勁兒,那將士就越是嫉妒江一笑。
既然有源源不斷的祈力支持,江一笑也就再無顧忌。他揮舞著萬象,如同游魚穿梭,幻化出道道殘影。漸漸地,眾人竟然看不到其身影。
劍影如山!
他竟然憑一人之力,將圍攻自己的二十多個黑魘軍,反過來全都給圍住了!
這下,不止二女,就連童殳和秦昊也不淡定了。在他們身上,竟然涌出了狂熱的黑色祈力!
童殳納悶兒道:“咱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說他是手無縛雞之力,那可是一點兒不為過。沒想到短短三個多月,竟然身手如此了得!”
秦昊目光灼灼道:“人家是修道的,哪里是咱們能比得了的。”
童殳似有所悟,摸了摸下巴道:“怪不得。原來這修了道的人,都繃著張臉。”
“嗯。”回想起宋子鋒和計云鋒的神色,秦昊深表贊同。
那吃閑醋的將士,撇著嘴道:“得了吧,我自打見秦大將軍你開始,你就不茍言笑,始終板著臉。”
童殳眼睛一瞪,驢脾氣上頭道:“我說牛廣升,不懂就給我閉嘴!板著臉和繃著臉,它能一樣?”
“是是是!”牛廣升被噎得夠嗆,但是不敢得罪,只得紅著臉,用怨毒的目光看向江一笑。
但見少許赤紅色的祈力頓時涌出,“流”向那八荒令。
牛廣升要是知道,自己的嫉妒和怨毒,只會讓江一笑更強大。那他不但不會收斂,反倒會難以自控更甚幾分。
場上,起初黑魘軍還有還手之力,現在就只有招架的份兒了。有祈力加持的萬象,又豈是尋常兵器、盔甲能招架的!
不過半炷香的功夫,二十多個黑魘軍,就全都命喪于木劍之下。他們的魂魄,也全都被萬象強行吸入。
貌不起眼的木劍,伴著陣陣嗡鳴,其上竟有極淡的七彩之光流轉。
青狼軍卒一擁而上,將那幾個黑魘軍傷兵五花大綁。至于那四十多匹黑魘獸,自然也是被他們擒獲。
黑魘獸極難馴服,從這些傷兵的口中,或許能夠得知將其馴服的手段。
若真能馴服大批黑魘獸,那么定能讓青狼軍的軍力,翻上一番都不止。
江一笑自然也想到了這一點。但是他心中另有打算,并沒有指著南屏軍能所向披靡。
“二叔!”江映月歡跑著到了近前。
“嗯。”江一笑木然點了點頭道,“沒受傷吧?”
江映月歡快地轉了個身,笑靨如花道:“二叔你猜猜看我受傷了沒?”
王妃款款來到近前,故作嗔怪道:“不許胡鬧!”
江映月古靈精怪道:“嘿嘿,二叔又不是外人,不會介意的。是吧二叔?”
江一笑微微點了點頭道:“那是自然。”
這時,秦昊等人也圍了上來,抱拳道:“江兄弟救命之恩,我等沒齒難忘!”
“諸位客氣了。”江一笑說著,意味深長地看向牛廣升道:“仔細說來,還得感謝這位朋友呢。還未請教,足下高姓大名?”
“感謝我!謝我什么?”
牛廣升心中困惑。但是一眼看見對著江一笑眼中異彩流轉的金芙,他急忙穩住心神,一臉平靜地背著手,故作高深道:“不過徒手之勞,何足掛齒。高姓大名的話,牛廣升是也!”
“原來是牛兄,失敬失敬!”江一笑頗有誠意道。
牛廣升擺了擺手,頗有高人風范道:“免了免了。”
童殳禁不住奇道:“江兄弟,這小子一直杵在那兒,跟棵老榆樹差不多。他幫你什么忙了?”
“……”牛廣升禁不住老臉一紅。
“這個……咱們有時間再細說。”江一笑不愿意在這么多生人面前,透露執刑殿的事兒,只得道。
“二叔,他們是誰呀?”江映月瞅了秦昊等人一眼,好奇問道。
“不得無禮!”王妃板著臉道。
江映月吐了吐舌頭,退到了王妃身后。
“無妨!”童殳淡然一笑,同王妃母女彼此表露了身份。
簡短的寒暄過后,惟恐黑魘軍再次殺來,雙方約定了兩軍口頭結盟,就趁著月色各回營寨了。
路上,童殳高坐馬頭,有些憂郁道:“秦哥,既然江兄弟是南屏軍那邊的,那咱們最后會不會成為死敵呀?”
金芙搖頭道:“你想得未必有些多了吧?你可別忘了,眼前還有黑魘軍這座大山呢。就今晚的交戰來看,咱們幾乎沒有翻過這座大山的勝算。”
秦昊卻罕見地嘴角泛起了一絲笑意,眼中透著從未有過的清澈道:“那倒未必。你們還記得,咱們第一次跟江兄弟見面時的場景嗎?”
金芙和童殳先是一怔,而后滿目欣喜地點了點頭。
牛廣升不明就里。不過他現在以高人自居,自然不會出言去問,只得暗自冷哼一聲,對江一笑的恨意更多了幾分。
快到營地的江一笑,忽然見綠色和赤色祈力破空而來,不由木然無奈嘆息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