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笑原本還要在蠻巫族各部落之間,多晃蕩幾天。對蠻巫族多一些了解,往后更利于對付城主府和圣靈殿。
不過沒五天,顧兩難就飛劍傳書來了。
江一笑收到飛劍傳書,不敢多耽擱,就戀戀不舍地趕回了君子城通乾商會。
就這幾天的功夫,圍著赫連興慶設計的木屋周圍,被七統領卓元領著人,挖出了一圈兒兩丈寬深達十丈的深溝。而且,溝底亮起了熒煌石的亮光,顯然是挖掘還在繼續。
其實,不止這里,城中還有十多處地方,同樣在挖溝。不過其它地方,挖到三丈深就停下了。唯有這兒,始終不見停歇。
很明顯,其它各處挖溝,不過是為了應付通乾商會。不說此前炸禁制的事兒,就是那枚客卿令,也讓城主府得好好掂量掂量。
但是不敢輕易得罪,不代表不得罪。雙方的梁子,已經結下了。說是不共戴天,也不為過。
城主府如何允許,江一笑這個莫大的隱患,在身旁發展壯大。
這挖溝,就是熊山給出的餿主意。
考慮到譚風的死,多半跟江一笑脫不了干系,拓跋雨休也就默許了。想要他觍著臉去討好通乾商會的人,那是不可能的。
白殿和黑殿之間的過節,不過是圣靈殿有意為之。執刑殿唯一的敵人,就是通乾商會。
一旦上面或者通乾商會怪罪,自然有人會去背這個黑鍋。
“七統領,下面累死了幾個。您看怎么辦?”有一百夫長從溝中飛出來,單膝跪地沖卓元稟報道。
卓元冷哼一聲道:“旁邊兒橫著挖個洞,埋進去不就完事兒了!幾個人啊?”
百夫長回道:“十六個。”
“去吧。”卓元說著,拋出了一個袋子。里面裝著十六枚下品祈玉。
那百夫長接過袋子,又問道:“七統領,是往哪邊兒埋?”
卓元橫著眉,大發雷霆道:“這事兒還用問!”
“是是是。”百夫長不敢多問,只能咧著嘴叫過兩名十夫長,吩咐下去。
一個十夫長接過袋子,吩咐手下,給那死去的十六個人家中送去祈玉。另一個十夫長,則讓手下人,再去找十六個盡可能健壯的百姓過來。
這城中,樂意用命來換一塊下品祈玉的窮苦人,多得是。就是沒有,那也可以強制去交換。
拓跋雨歇等人,昨天就不敢再繼續搭建木屋了。現在雖然還不像個院子,但是已經有地兒可以先住下了。
主要是看這陣勢,回頭這塊被孤立的地方一塌,建得再好也是白瞎。
九人除了拓跋雨歇,那叫一個憋屈。畢竟挖溝的是普通百姓,殺了也起不了什么作用。要是沖進巡街兵丁中,被殺的反倒是他們。
除了江一笑和拓跋雨歇,白殿對其他人可沒有什么顧忌。
“這幫龜蛋打算挖多久啊?”谷豐站在屋頂,心中忐忑不已。他們這些人,原本把城主府當成了天,現在要跟天作對,恐懼自然是難免的。
“挖到三十丈,然后灌上水,再養些泥鰍。哈哈哈!”對面的卓元得意地回道。
正這時,青光一閃,江一笑總算是回來了。
卓元看見江一笑,就氣不打一處來。他自詡比江一笑長得高大威猛、面龐俊俏,而且還有地階八品的修為。最為主要的是,他今年才不過三十歲。可以說,前途一片坦蕩。可通乾商會的老會長,竟然不將客卿令賜給他。
見有綠色祈力從卓元身上涌過來,江一笑禁不住笑罵道:‘“對面兒那個傻大個兒!你就是要自埋,也用不著給自己挖這么深的坑吧?”
卓元恨得咬牙切齒,冷哼一聲道:“小子,你別得意!用不了兩天,你就得看著你這幫朋友死在你面前!”
“是么?”江一笑說著,看著院中空地,口中道:‘“卓元何在!”
還沒等卓元在院中站穩呢,一道黑色閃電,就從禁制上劈出,正劈在卓元腦袋上。
卓元一個激靈,嚇得魂飛魄散。他還不知道,江一笑竟然還有這一手。而且,就剛才這一下,他就硬生生從地階八品,被劈成了地階七品!
緊接著,第二道黑色閃電劈出。
而這時,卓元正在飛遁回到深溝對岸。伴著一聲慘叫,他往溝底跌去。片刻后,等飛上來的時候,他的修為,已經降到了地階五品!
顧兩難等人見此,卻笑不出來。他們曉得,越是激怒白殿的人,就越會激起對方瘋狂的報復。
江一笑一看禁制還有這種用法,當即再次沖院中道:“熊山何在!”
下一刻,還在城主府中憋壞水兒的熊山,就兀地出現在了散亂無章的院中。還沒等站穩,他就迎來了一道禁制上劈出的黑色閃電。
讓江一笑眼皮一跳的是,熊山閃電般喚出了一面銅鏡,迎上了黑色閃電。
那黑色閃電頓時折了個方向,將一間小木屋給劈沒了。
而這時,第二道黑色閃電從禁制上劈出。遇上鏡子后一折,它改成劈向赫連興慶。
赫連興慶還沒等反應過來,就被黑色閃電擊中。然而那黑色閃電,竟然像透過空氣一般,并沒有傷害到赫連興慶!
與此同時,那道劈毀小木屋的黑色閃電從塵埃中飛出,再次劈向熊山。
緊接著,第三道黑色閃電劈出!
這一切,不過都發生在眨眼之間。等熊山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被前面兩道黑色閃電擊中。
赫連興慶嚇得跌坐地面,發現自己沒事兒之后,這才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熊山被兩道黑色閃電擊中,瞬間從地階十二品,跌到了地階十一品!他見勢不好,急忙取出一枚萬里風遁符,消失在原地。
那道被反彈開的黑色閃電,也沒入熊山消失的地方,竟然是隔空追去!
城主府前,熊山又挨了一記黑色閃電。他低頭看了眼手中的銅鏡,憤怒地將其摔在了地上。這銅鏡,可是他花重金,從圣靈山一位長輩那兒買來的……
江一笑剛要再次將熊山召來,卻被拓跋雨歇給攔住了。
拓跋雨歇搖了搖頭,低聲道:“江兄弟,現在還不能殺掉那熊山。你連著殺掉兩位副城主,會驚動圣靈殿的人的。這禁制上的寂滅暗雷,對地階十九品以上的執刑人,可不好使。你可不要引火上身!”
江一笑頓了頓,然后猛地一轉頭,冷眼看向那卓元。
卓元嚇得掉頭就跑。可是跑了兩步,他一想熊山離那么遠不起作用,自己又哪里跑得了。一想到這兒,他喚出鉤鐮槍,一臉決絕道:“你不要逼我自爆!”
江一笑挑了挑眉,跳入了院中,不再理會卓元。
卓元當時有種虛脫的無力感,差點兒癱軟在地。從鬼門關走了一遭,他當即趕往城主府,想要請求熊山將他從這兒調到別出去。
熊山好不容易選定了替死鬼,又豈會遂了卓元的心意。
谷豐急道:“這樣下去,撐不了幾天了。怎么辦?”
江一笑看向拓跋雨歇道:“拓跋兄,不知道你們通乾商會,可有讓此地浮空的靈符或者陣法?”
拓跋雨歇憂心忡忡道:“有是有,就是來回得不少時間。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江一笑道:“那就煩勞拓跋兄走一趟。我再想個別的應付手段。”
拓跋雨歇道:“那好,有你在這兒坐鎮,我也就放心離開了。你們多保重,我速去速回!”語畢,他邁步往紅漆木門走去。
目送拓跋雨歇消失在木門中,江一笑看向八人,低聲道:“你們先撐住,不行就用風遁符去城外。此地不善,我得加緊實施既定的計劃了。”
“那你多保重!下回我們死了,你不著急將我們復活。我們感覺現在,自己就是個累贅。”顧兩難道。
江一笑道:“別這么說,你們也幫了不少忙。”
“什么忙?”赫連興慶奇道。
“幫他吸引敵人的注意力。”顧兩難幽幽道。
“……”江一笑尷尬笑了笑道,“你們也不用這么輕視自己。對了,報名的事兒好了沒?”
朗立點了點頭,摸出十個顏色各異的玉牌遞向江一笑,眼神閃躲道:“你當時也沒說自己用什么名字,我就自作主張了。”
江一笑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忙問道:“你報的什么名字和身份?”
朗立輕咳一聲,看向別處道:“王一一,一個從下界剛上來的。”
江一笑頓時臉一黑,沒好氣道:“你還真是夠省事兒啊!”
朗立不好意思道:“這不是替你省事兒么?比斗的過程中,可是要書寫自己的名字的。你報了這么多……”
江一笑無奈道:“好了好了,報了就報了吧。”
朗立尷尬笑了笑道:“你不用擔心,等出了這泥丸界,你可以把名字再改回來。畢竟這第五大界的十全大比,只認玉牌不認人。”
江一笑愣了愣,心中頓時有了一個主意。不過現在,還是先料理了城主府和圣靈殿再說。至于十全大比,就是錯過了也不打緊,隨緣就好。
這屆錯過了,大不了再參加下一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