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雨休默然不語地看了看高天,然后又一臉凝重地看向譚風。
譚風哂然一笑道:“看來,是時候捋一捋通乾商會的老虎須了?!?
熊山一怔,憂心忡忡道:“現在就動手!是不是有點兒早了?弄不好,執刑殿為了平息通乾商會的怒火,會讓咱們成為炮灰的。”
譚風目光灼灼道:“總殿傳來的消息,通乾的會長,已經失蹤三年了。就連半個月前的十全大比,他都沒有親身參加。
“所以說,現在正是咱們執刑殿反擊的好時候,就差有人挑頭兒了。時不我待,泥丸界能不能躋身百大真界,在此一舉了。
“再者說了,有了完美破界石,除了他們的會長,誰能奈何得了咱們?就是他們的會長在,相信也不會為了抓咱們三個小輩而出手的。”
“可是……”熊山仍舊是覺得不妥。
譚風皺著眉道:“怎么,這通乾商會在咱們君子城來去自由,渾然不把咱們放在眼中,你一點兒都不介意?”
“我……”熊山見拓跋雨休默許了,就只得點了點頭道:“我這就辦?!闭Z畢,他連發了十道飛劍傳書!
拓跋雨休負手而立,又看了看天道:“老譚啊,老殿主出關了嗎?”
譚風搖了搖頭道:“沖擊地階三十三品,可沒有那么容易。弄不好,再等個百年,也是有可能的?!?
拓跋雨歇點了點頭,看向江一笑,低聲沖譚風和熊山道:“這小子既然已經獲得蕭爻的青睞,就不能讓閑雜人等將這事兒傳出去?!?
熊山也低聲回道:“那是自然。放心吧城主,等不到明天這個時候,就只有咱們三個曉得這事兒?!?
拓跋雨休滿意地點了點頭道:“有你們二位在,我就放心了。我還有點兒事兒,就先走了?!?
半個時辰后,五路兵丁,押著成群的百姓,來到了江一笑所在的這條街。
人數太多,不止路口,就連一里外,都擠滿了人。而且,還有源源不斷的百姓被押著趕來。
這些人就是沒有十萬,也差不多。
這些百姓,一個個雙眼無神、目光呆滯,宛如行尸走肉。他們一個個并沒有戴著枷鎖,腳步卻比被嚴加看管的囚徒,還要步履沉重。
“你們都躲開點兒!”熊山沖那近百巡街的兵丁道。而后,他又沖押送百姓的兵丁們道:“押過來!圍著木門,離近點兒,都站好了!”
兵丁們領命,讓百姓們圍著木門,站了足足一百人。
譚風目光泛著精光,一臉亢奮地從儲物扳指中,取出了一個黑色的藥葫蘆。而后,他從藥葫蘆中,倒出黑紅相間的藥丸,讓兵丁們喂百姓們服下。
這些百姓,竟然已經渾渾噩噩到,連自己服下藥丸,都做不到了。而這,就是不能產生任何祈力之后的結果!
對于這些人的家人來說,他們已經沒有任何價值了。不過對于城主府來說,他們還剩下最后一個用處。
這些服了藥丸的百姓,身體竟然越來越干癟。不過半盞茶的功夫,他們竟然被吸盡了血髓,化成了干尸!
喂藥的兵丁們見此,急忙往后躲去。
譚風一臉漠然道:“爆!”
下一刻,伴著幾乎同時響起的震天巨響,那些百姓的干尸,連同他們服下的血爆丹,一同化成了血雨!
木門上的禁制閃爍了一下,又恢復了平靜。而倚著木門的江一笑,非但沒被炸個粉身碎骨,就連耳膜都沒有被震潰!
那些還安然無恙的百姓,仍舊是目光呆滯,竟然是全無反應!
譚風見此,不由皺了皺眉。這些血爆丹,可是他跟著自己師父煉制的寶物。
給尋常百姓服下,血爆的威力,一點兒也不輸人階九品的執刑人,隨祈令自爆。
然而,縱是如此,木門上的禁制,被削弱的程度,可以說是微乎其微!
熊山見已經沒有回頭路了,就高聲沖押送百姓的兵丁們道:“繼續!”
兵丁們大多一臉木然地看著,一副早已習以為常的樣子。他們中的少部分人,甚至還看得津津有味。
就這樣,一百人一批,一批一批地在街前爆炸。后來,人數更是增加到了五百人每批。
不多時,木門周圍的地面,已經被炸空了。而那木門,并沒有沒入坑中,仍舊是懸停在原處,紋絲不動!
到了后來,服下了血爆丹的百姓,都是被兵丁們給提溜起來,扔向木門的!
可是,五個時辰后,數萬人在木門前自爆,木門仍舊是巋然不動!而這時,那第十個藥葫蘆里,已經倒不出血爆丹了。
“這……這也太邪乎了!這就是老殿主在這兒,也得吐血了!”熊山眼皮直跳道,“這下怎么辦?”
譚風是騎虎難下,一咬牙,他又取出來一個藥葫蘆。不過這一次,這藥葫蘆只有巴掌大小,而且是黑綠相間的。
熊山見此,不由瞳孔一縮,急道:“老譚,萬萬使不得!”
譚風瞇縫著眼睛道:“使不得?咱們現在,還有別的選擇么?我的三萬枚血爆丹,總不能就這么打水漂了吧?”
熊山怔了怔,面如死灰地點了點頭。
“繼續!”譚風面目猙獰,陷入了癲狂。
要是不毀掉禁制,只會讓執刑殿的人望而卻步,對通乾商會的畏懼加深。到那時,就根本不會有人,再去談反攻通乾商會的事兒。
到時候,他譚風,就會第一個玩兒完。
這一次,僅有三十人被押了過來,被服下丹藥。若不是這小葫蘆里僅剩下三十枚毒爆丹,還會有更多的人被押上來送死。
“爆!”
譚風催動祈力,一聲大喝,讓周圍的眾人出現了短暫的眩暈。與此同時,他和熊山站在一處,催動了千里風遁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