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江一笑和拓跋雨歇,因為小不點兒詫異的時候,有一個雞蛋飛了過來,直取江一笑面門。
江一笑輕描淡寫地彈飛了雞蛋,然后看向砸自己那人。那被彈飛的雞蛋,跌進青菜堆中,竟然完好無損!
可是并沒有人因為這神乎其技的手法叫絕,反倒是又有幾枚雞蛋飛了過來。除了雞蛋,緊接著還有地瓜、青菜和鵝蛋等等。
總之手邊能被抓起來的,都被丟了過來。
而這些砸江一笑和拓跋雨歇的人,正是剛才被江一笑救下的百姓!
因為江一笑的緣故,他們本來死數百人就可以了。可是現在,整條街的人,都得給那幾位執刑人陪葬!
人命貝戔如狗!這一點,泥丸界比泥沱界彰顯得更加淋漓盡致。
拓跋雨歇一邊彈飛砸來的物事,一邊嘆息道:“知道我剛才為什么阻止你了吧。不過這才是開胃菜,來自執刑殿的大麻煩,還在后頭呢。”
江一笑點了點頭,不再理會這些百姓,而是同拓跋雨歇往城里走。留在這兒,殺不是,不殺光吃癟也不是。
拓跋雨歇緊緊攥著“通乾商會”的旗幟,一點兒不松手。在這兒,通乾商會的旗幟,就是他最大的護身符。
城主府前的青石校場上,立有一黑一白兩塊石碑。這兩塊石碑,正是狂榜石和惡榜石。
這泥丸界,不止君子城,就連狂獅城和圣靈山,也都各有自己的惡榜石和狂榜石。所不同的是,君子城和狂獅城的惡榜和狂榜,都是三百六十位,而圣靈山上的則都是三十六位。
就在小不點兒殺了白面大漢等人之時,江一笑的名字,突然出現在了狂榜石和惡榜石的第三百六十位!
這泥沱界和泥丸界的狂榜石和惡榜石,竟然是一體的!
此刻,城主府前,聚集了一百多人。確切地說,是一百七十六個白殿的人!這一百七十六人,無一例外,全都狂榜和惡榜上有名!
窮兇極惡之徒才能上榜的惡榜石,白殿的人竟然占了將近一半兒!不得不說,這泥丸界的白殿,很有自己的風格。
正在眾人,對著狂榜石和惡榜石高談闊論之時,城主府的大門忽然大開。
“城主來了!都小點兒聲!”
眾人頓時噤若寒蟬,不敢再吱聲了。
君子城城主拓跋雨休,身著素銀甲,邁步走了出來。他的名字,處在狂榜第三十七位和惡榜第五十位。
“恭迎城主!”
府門前眾人,紛紛向拓跋雨休躬身施禮。
拓跋雨休負手而立,睥睨四方,俯視眾人道:“召各位前來,所為何事,想必各位都已經知曉了吧?”
“城主高深莫測,我等不知!”
眾人像是排練過了無數次,齊齊回道。
拓跋雨休滿意地點了點頭道:“那好,我就來說說這事兒。”
其實,這些人哪有兒不知的道理。每次有陌生人出現在惡榜和狂榜上,都要召集眾人應對,這都已經成為這泥丸界的傳統了。
拓跋雨休將陳詞濫調又敘說了一番,而后沖眾人道:“哪位自告奮勇,去將這江一笑擊殺了呀?”
副城主熊山一旁雙眼冒光道:“城主,剛才我等已經查看過了。這小子竟然是從下界泥沱界來的。而近三十年來,這泥沱界都沒人飛升。看來,這小子身上,定然有破界石!”
眾人心中癢癢,但是卻不敢搶這個便宜。
這泥丸界排在三千大界的最后一位,相對來說,就是窮鄉僻壤。在這種地方,哪怕是只能用一次的破界石,也是寶。
有了破界石,就可以遠走高飛,離開這個苦地方。
拓跋雨休眉毛跳了跳,不以為意道:“下界來的,破界石多半已經用廢了。不過不管他身上有沒有破界石,膽敢在城中擊殺我白殿之人,就是我白殿的公敵!”
“公敵!”
“公敵!”
“公敵!”
……
石階下的眾人狀若癲狂,不住地吆喝著。直到拓跋雨休抬手示意,他們才停下。
要是江一笑在這兒,沒看見這些人的祈力波動的話,根本就分不清這些人是白殿的,還是黑殿的。
拓跋雨休再次沖眾人道:“沒人愿意去嗎?沒人的話,我可就欽點了!”
熊山一旁道:“我等爛泥扶不上墻,城主費心了!”
“城主費心了!”
“城主費心了!”
……
下面又是一陣喧嘩。
過了一會兒,拓跋雨休才讓眾人平息道:“既然如此,那我可就點名了!江原、江平何在!”
“屬下在!”
人群中,兩名年輕人走了出來。不過這二人看上去年輕,實際上也有五十出頭了。
拓跋雨休點了點頭道:“此人也姓江,就由你二人去吧!興許是清理門戶呢。”
“謝城主!”
二人大喜過望,領命而去。看來,前些天送到城主府的鳳血花,拓跋雨休已經收到了。
目送二人遠去,拓跋雨休沖石階下眾人道:“諸位能湊在一起,實屬不易!正好,三年零六個月后,正是老夫的百年大壽。各位既然來了,老夫就遷就遷就,提前過了。不知各位,意下如何呀?”
眾人心中叫苦,忍住暗罵的沖動。大伙兒都有風遁符,何來實屬不易一說!
原來,在圣靈山的授意下,這君子城和狂獅城的城主,一年后就要互換一次。而且這一換,就是三十年!到時候,雙方都是死敵了,誰還用得著去巴結你呀!
不過不管怎么說,現在拓跋雨休都還是君子城的城主,絕對要伺候好了。
拓跋雨休見眾人默不作聲,滿意地點了點頭道:“既然各位沒有意見,那就說好了。三天后,就到府上來慶賀老夫的百年壽誕!”
“我等恭賀城主!祝城主福如溟海,壽與天齊!”
眾人笑容可掬,齊齊躬身道。
拓跋雨休滿意地點了點頭,低聲沖熊山道:“江氏兄弟,就交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