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有一天，這句話會在不同的地點，不同的時間，由他說出口。

司意的眼睛有些干澀，微微別過了眼去。

氣氛有些微妙，卻闖進來一個不速之客。

是一個禮儀小姐，剛好想進來上個廁所，在看到他們二人的時候明顯一愣，瞳孔放大，震驚到甚至忘了這里是女廁所，張口便叫道：“三……”

“好了，我先出去了。”顧檁臣打斷了她的話，雖然語氣依舊溫和，卻莫名帶了幾分急促。

禮儀小姐反應還算敏捷，忽然就噤了聲。

司意莫名地看著禮儀小姐，又看了一眼顧檁臣，明顯感覺到他們之間的磁場不對。

這個禮儀小姐分明是認識顧檁臣，但顧檁臣應該是有事想瞞她。

皺了皺眉頭，她還是拉住了他的衣擺，阻止了他欲要離開的動作。

顧檁臣回過頭，有些訝異地看著她，暗含著幾分期待，“你不想讓我走？”

“我想知道你今天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別告訴我和幾年前一樣，你只是一個服務生。”司意抬頭，平靜而探究地回望他。

她總不可能天真地以為他是為了她才來參加這場晚宴的，根本就沒有任何人知道她今晚會出現，而且他看到她的一眼，明顯是確認過是對的人的那種驚喜。

她之所以存疑，是因為以顧檁臣現在的實力，根本就不可能出現在這個地方。

況且她到底是富貴過的人，一眼便知他身上這套西裝有多昂貴。

這很不對勁。

據傳，顧檁臣家境平凡，雖然她沒去過他家，但在一起的那段時間里，他確實是不闊綽的。是以，她從來不會像別的女孩子一樣央求男朋友買這買那的，甚至他用的很多東西，都是她送的。

顧檁臣的眼神暗了暗，眉頭微微皺起，“意兒，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的話，我以后再告訴你好嗎？”

“以后是多久以后？”

“等你重新接受我的時候。”

他的語氣溫淡，卻讓她覺得有一點陌生。

在她的印象中，顧檁臣不應該是會提這種條件的人。

司意驟然放開了手，隨即揚起了一個淡淡的笑容，“算了，你如今怎么樣，好像跟我也沒多大關系，你走吧。”

那一瞬間，顧檁臣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失落，甚至遠比看到她發給他那條分手短信的時候要來的真實。

從小到大，他沒有什么特別想爭取的東西，所有的動力不過是來源于母親，而如今，他卻對她有了執念。

“好，有事你可以隨時找我。”

他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終究是艱難地轉過身離開了洗手間。

路過禮儀小姐的時候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腳下的步伐并未停頓。

禮儀小姐一聲都不敢吱，尷尬地站在原地沒動彈。

司意已經沒興趣再探究他們之間的關系，悵然地垂下眼簾，也慢慢地走了出去。

臺上的表演還在繼續，時不時可以聽見前面傳來的掌聲。

她打了個哈欠，安靜地等待著最后的步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