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郝繡花兒挎著蛇皮袋出現了,要說及時雨,這比及時雨還要及時。
瞿輝話沒多說,拉著郝繡花兒的手就請她為自己家殺豬,說工錢是平時的兩倍,而且還供餐早飯。
郝繡花兒驚訝,心里搓搓著:這個系統真是神了。
一臉歡笑的答應了瞿輝的請求。
因為是辦酒席,殺的豬也比平時多,郝繡花兒到豬圈里轉了一圈,撓了撓鼻子說:“沒問題,叫人把水燒好,我馬上就開工。”
“好勒!”
見郝繡花兒爽快答應,瞿輝心里的這口氣算是松下來了,埋著腦袋急促進屋,腳上的涼鞋還有些打滑。
瞿輝進屋后,郝繡花兒命人同她一起將豬圈里的豬拉出來,在場的大叔很多,她隨便拉了幾個。
豬有點重,大概兩百來斤,一直“啊啊啊”的叫個不停,坐在外面的大媽大嬸兒,以及小孩兒都轉過身來看。
燒好水后瞿輝從屋里跑出來,郝繡花兒正壓著豬身放血,只聽見“嗖”的一聲,豬血像噴泉一樣噴了出來。
“快快快,找個盆來接住。”
用腿壓著豬身,郝繡花兒不停的打手勢,瞿輝急急忙忙進屋,拿了個鐵盆出來。
放血后就是脫毛,郝繡花兒勁兒挺足的,只聽見“嘩嘩嘩……”幾下,背上的毛被刮的干干凈凈。
背面刮完刮正面,郝繡花兒的速度絲毫不亞于一個男屠夫,以前別人都說她做事毛躁,現在個個兒刮目相看。
第一頭豬解刨好后,廚子抬進廚房做菜,緊接著準備殺第二頭,郝繡花兒冷靜下來,用袖子擦了下臉上的汗。
作為農村人,郝繡花兒毫不做作,別的屠夫都是好酒好菜伺候著,她不同,只要管飽就行。
可惜啊!之前手藝太次了,從來沒得到過這種待遇。
擦完臉上的汗,郝繡花兒接著干活,殺豬刀在她手里就跟玩似的,幾分鐘的功夫另一頭豬就又被干掉。
殺完脫毛,程序一樣,郝繡花兒覺得手法越來越嫻熟,沒過多久,第二頭豬就被她劈成了整整一籃。
“好了,叫主人家過來看看吧!”
郝繡花兒用臟圍裙擦著手,這時腦子“噌噌噌”的響個不停,最后孩童音歡快的出現。
【恭喜主人完成第一站的初級任務哦~下面還有五十幾站呢!】
五十幾?她沒聽錯吧?這得要完成到什么時候?
郝繡花兒艱難的咽了兩下唾沫,告訴自己要沉住氣,畢竟這是在別人家里,而且人家主人還在辦喪事。
聽見殺完豬,瞿輝拿著工錢從里面出來,因為吊喪的人特別多,所以他這個做兒子的有些忙。
見郝繡花兒在石板上坐著,瞿輝走過去打招呼,告訴她家里的客人有點兒多,怠慢不周的地方還請見諒。
郝繡花兒倒覺得沒什么,平淡的說了句:“沒事。”
最后收下瞿輝給她的工錢,匆匆離開。
瞿輝叫她留下吃飯她也沒吃,從瞿輝家出來郝繡花兒又收到一個任務。
【拯救小乞丐冷若初,讓他倍感溫暖~】
啥?拯救乞丐?
她沒聽錯吧?
郝繡花兒不可思議的搖頭。
后來才發現沒聽錯。
想當初她十五歲父母就死了,后來跟著隔壁二叔學殺豬,再后來二叔也死了。
這么慘都沒人可憐她,現在去叫她可憐一個乞丐?
郝繡花兒做不到,挎著殺豬刀準備扭頭就走。
這時……
【主人,要記得,不按規矩做事是要受懲罰的喲~況且這是個附加任務,完成后會有豐厚的獎勵。】
系統誘惑加威脅,聽的郝繡花兒在原地遲疑。
終于,她還是轉過身去,冷冰冰的給地上男人兩個銅板。
男人蜷縮在瞿輝家大門口,臟兮兮的模樣,讓人看一眼后就不想看第二眼。
郝繡花兒:“這樣可以了吧?”
【不好意思主人,上面顯示任務未完成,請重新操作。】
果然,和系統說的一樣。男人毫不客氣的把兩枚硬幣扔到地上,郝繡花兒急了,皺著眉頭跑過去問:“為什么把錢扔到地上?嫌少還是咋地?”
這點兒錢她自己都舍不得用,自從父母死后她這日子就過的緊巴巴的,沒想到一個乞丐竟然敢這么對她?
眼見郝繡花兒要發飆,系統趕緊勸說。
【主人,咱們當務之急是做任務。】
對!任務。
郝繡花兒不斷告誡自己。
要不是任務,她真想一巴掌拍死這個傲慢的乞丐。
都做乞丐了還這么大脾氣?
心里不知道怎么想的。
放下肩上的蛇皮袋,郝繡花兒心平氣和的蹲下來。
問:“你現在最想要的是什么?”
“飯……”
男人回答的很干脆,干涸的嘴唇絲毫不帶一絲遲疑。
“好,等著。”
不就是飯么?今天她要讓他撐到死。
【小姐姐,不可以讓人死哦~死了就沒任務做了,沒任務同樣會被電。】
聽著郝繡花兒這么嚇人的想法,系統趕緊解釋。
說完,郝繡花兒起身,奪過男人手里臟兮兮的盆,洗干凈后,到瞿輝家打了一碗飯給他。
男人沒說一句謝謝,反而用冷冰冰的眼神看她,都說人心是肉做的,她發現這人沒心。
“現在可以了哈~”
【不行的主人,他好像……還是沒被你感動。】
不是吧?這人還真沒心沒肺啊!
都對他這么好了,還沒被感動?
郝繡花兒受不了了,拽著男人的衣領,煩躁的問:“你到底要怎么樣才能被感動?”
男人覺得莫名其妙,用不屑的眼神去看她,被人這么對待他早已經習慣了,早上才被村里的幾個小孩兒扔完栗子又扯了頭發。
看著郝繡花兒這么對他,男人并沒有反駁,似乎早已看淡這世間的冷漠。
見男人不說話,郝繡花兒又慢慢的松下他的衣領口。
要不是任務需要,她真不想在這兒跟他耗。
感動這樣的人?真不知系統咋想的?
晌午——太陽出來了。
微弱的陽光灑在這飽受滄桑的男人身上,看上去是那么的可憐,那張污垢的臉仿佛從來沒洗過一樣。
【主人,你得用真誠感動他。】
“真誠?”瞇著眸子郝繡花兒質疑。
好像從父母去世開始,她就從來沒有感受過什么叫真誠?
說到底他倆經歷相似,處處受人白眼。
只是她稍微比他好點兒,有地方住,太陽曬不到雨淋不到,還有一門殺豬的手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