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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搜查

  • 盛世將行
  • 糖丸子的丸子
  • 4207字
  • 2019-08-20 11:30:00

沈鈳沒應瓊泥的話,先扭頭問道自己妹妹:“你要去嗎?”

這時最盛行男尊女卑,女子好像生來就是順從的命。瓊泥作為仆從的時候跟著主子走南闖北,卻也少見這等尊重女子意愿的時候。

沈睿念著有旁人在場,略些踟躕,小聲卻堅定地與自己大哥說道:“我,我肯定是要去的。我不能讓林家的人把許佑德給欺辱絕了去。”

沈鈳的語氣向來平平,好像天大的事兒擱在他身上恍若清風過境,帶起來的不過鏡湖一兩紋漣漪。但面對妹妹這般的袒護,他語氣里也帶了幾分酸勁兒:“哪里能有人欺辱得了他去。”真真切切地契合了那句關心則亂。

瓊泥身背任務而來,實在不敢再耽擱下去:“那,沈大姑娘.......”

“哦哦哦,咱們走吧。”

關了門走出了幾個回廊,瓊泥還能感受到那股子黏在背后,甩也甩不掉的殺氣。

沈睿邊走邊感慨:“我覺得我這段時間的心思全花在許佑德身上了。”

瓊泥道:“姑娘可是與我家爺定了終身的,這么些時間算得了什么,日后長長久久地才好呢。”

沈睿被說得心里頭燥得慌,不欲再說這個話題,便挑了正事來問他:“我知道你家四老爺去世,也知道許佑德被急急地召回去了,還知道你家四老爺這事兒可能會有點內情,但我想不明白,你主子急急地把我給召回去是何緣由。”

瓊泥道:“主子被誣陷了說是下毒要害四老爺,家里的奴才此刻正要往爺的院子里搜查呢。姑娘身上有瓊花的身份,此刻若是憑空不在,未免多給林家遞上個到手的把柄。”

沈睿對搜查倒是無所謂,畢竟她這個瓊花身份是假的,自然面上告知的住所也是假的,不過她對林家這一番動作實在無語,“我連氣都懶得生了,你主子是倒了多少輩子的霉,才修下了這么一堆拆臺的親戚。”

“奴才也替主子叫冤。”

兩人急急地趕到了林家宅院里,再次走了專屬通道:翻墻。兩人剛在許佑德的院子里換好衣裳站定,一個管家模樣的奴才就帶著一堆家仆氣勢洶洶地來了。

那管家趾高氣揚地問道:“你倆可是許大爺的奴才,瓊泥瓊花呀。”

沈睿能屈能伸,笑著對這管家一拱手道:“我是瓊花,身邊的是我哥哥瓊泥,不知您如何稱呼?”

那管家粗聲道:“我是二老爺院兒里的管事,叫崔旭鋒,你們喚我崔爺就好。”

沈睿搓手,略有些為難道:“這不好吧,管叫爺的都是主子,可咱們身份一樣,都是家生的奴才。”

“我哪里和你們身份一樣,我是林家的管家,而你們是不知哪個窮鄉僻壤里來的臭要飯的下人,我說叫爺就叫爺。”

沈睿是真無奈了,怎么交手這么多回,林家人還沒認清自己的現狀,非要擺出一幅高高在上的姿態做什么,跌落云端的感覺舒爽啊?沈睿還想再講講道理:“之前過往暫且不論,怎么說我家主子都是林家如今的家主,崔管事的,您剛剛說得一番話,算不算是大不敬了?”

崔旭鋒叉腰大笑,可他油水灌肚,插著腰就跟箍了水桶似得:“現在誰還管那家主位置上做的是誰?只要擔上了謀害四老爺的罪名,就算是家主林家也不護,也親自送到大牢里去號子!”

沈睿問:“那若是查不出來證據,那也就擔不上這個罪名咯?”

“如今府里盡是二老爺當家,二老爺眼皮子底下事無巨細,他說有證據便肯定有證據,”崔旭鋒得意洋洋過了頭,嘴沒把住門,緊著說道,“何況二老爺身后有人撐著!”

沈睿悄悄地與瓊泥對視一眼,兩人都從對方眼里瞧見了深意,沈睿接著軟聲問道:“是什么人呀!”

崔旭鋒還沒有傻到家,連忙止住了愚蠢的行為,擺出一幅更怒的表情:“二老爺的事兒豈是你們能打聽的,快快讓開,讓我們好好地搜一圈這間院子,若你們沒眼色地不合作,也就不要怪你崔爺下狠手了。”

他身后帶了約莫三十個家仆,其中有十五六個手里都操著笨重的家伙,看上去很膨脹的囂張模樣,看來并不是搜查來的,是來抄家的。

瓊泥顫著嗓子,十分驚恐地“呀”了一聲,沈睿一回頭,就看到一張泫然欲泣的可憐臉蛋,“怎么這么大的陣仗,可真要嚇死奴才了。”

沈睿以為她與許佑德相交了這么久,怎么著也學了他演技的六七分精髓,今日瞧見了瓊泥一番即興表演,這才發現路漫漫其修遠兮。

說哭就哭,感情豐富,收放自如,實在是精妙高超。

沈睿暗搓搓地問:“這么些惡奴,你能解決幾個。”

瓊泥抽抽嗒嗒:“奴才,奴才能把他們全打翻。”

沈睿:“在我面前就不要裝了,好好說話。”

瓊泥依舊哽咽:“不,不是裝的,奴才小時候經常,經常地被打,看到有人拿著家伙圍過來,心里,心里頭就害怕。只是,只是不影響出手罷了。”

沈睿默然了一陣兒,嘆道:“你也是很厲害。”

“奴才,奴才不厲害。”

沈睿:“行了,你繼續哭吧,待會兒聽我的指令動作就行。”

瓊泥一雙眼已經腫成了桃子,若是真演戲,那該是太敬業了。他斷斷續續幾次,這才把一聲“嗯”給嗯明白了。

崔旭鋒自覺這兩個奴才沒有多少威脅,就算是耳語也壞不了什么大事,便大發慈悲地給了他們充分的商議時間,直到兩人分開,這才開口問道:“怎么樣,是打算讓開,還是打算被打呀。”

沈睿:“讓開,自然是讓開。不過.......”

她還沒說完,崔旭鋒就很不客氣地打斷:“哪兒有你個奴才討價還價的份兒。”

沈睿十分倔強地說完了:“我與瓊泥讓開,不過是讓你們好好搜查爺的院子,好洗清爺身上背負著的無妄嫌疑。看著崔管家帶來的這隊人馬,一半是二老爺院兒里的,還有一半就是林家家仆吧,不如打亂了分成兩隊,我和瓊泥一人帶著一對去搜查屋子,我能保證,你們就算是翻他個底朝天,我兩也絕不插手。”

“放屁,還擱我這提條件來了,”崔旭鋒自然是不肯答應,直接叫人來,“來啊,給我打。”

沈睿往后挪了一步,瓊泥抹了抹眼睛,掛著滿臉淚痕的大花貓臉一露面,就被滿院子人無情地嘲笑。

崔旭鋒捧著肚子,笑得差點就地打滾:“你該不會讓這個慫包樣的奴才來保護你吧。”

“哈哈哈哈。”

沈睿不耐煩了:“還打不打?”

“還有人找打的呀。”

“哈哈哈哈哈。”

沈睿無奈,對著瓊泥說道:“打吧。”

瓊泥抽抽了一下,“下狠手還是下死手。”

“狠手吧,”沈睿挺為林家著想的,“家里頭已經死了個人了,再死幾個多不吉利。”

崔旭鋒繼續大笑:“他們還在這討論天方夜譚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這最后一段笑聲還沒徹底結束,就有七八個操著家伙的威猛大漢被卸了武器打倒在地,瓊泥不知師從何人,他的招式快準穩,沒有一點拖泥帶水,恍若利刃出鞘,逢光必見血。

一院的奴才都驚了徹底,沈睿悠哉悠哉負手上前,把前邊一個正攔路的直接踹出去幾十尺外,“我說了,你們若要搜查,我與瓊泥二人絕不插手,但若是想找事,那也正好,我們兄弟二人正缺個靶子練手。”

崔旭鋒戰戰兢兢:“你們,你們定是使了妖術。”

“就算是使妖術也不干此番搜查的事兒,”沈睿一揚手,恭恭敬敬地把這群強盜給請進了屋子,“來吧,搜吧,我和瓊泥就在這瞧著你們搜。若是真搜出來點東西,你們就直接把我兩給綁了送官府去。”

瓊泥緊張委屈:“奴才不要進官府。”

沈睿:“我陪著你進呢,慌張個什么?”

崔旭鋒能在林二老爺的手底下混到了管事的地位,可見也是有點本事的,起碼大風大浪該見過兩三次,沒得叫兩個毛都沒長齊的奴才給糊弄住的道理。他揚聲道:“給我搜,給我仔細地搜。”一聲雷霆命令之下,便是一個小小的眼神動作。

沈睿順著那眼神看過去,盯緊了這個可疑人物。

搜查在有條不紊地進行之中,被委以重任地奴才總感覺背后被人盯著,環顧四周一瞧,發現了這不妙感覺的來源,不過他感覺比剛剛更加不妙,甚至感覺頭頂的頭發都要擺脫發帶的束縛一一直豎起來:沈睿確實是在緊緊地盯著他。

甚至還朝他很是友好地微笑了一下。

這奴才本來心中有鬼。又被此番一嚇,翻著白眼梗著口水好一會兒才緩過了勁兒,硬著頭皮找崔旭鋒匯報情況:“崔叔,沒有找到家主的可疑物品。”

崔旭鋒愣了好一會兒,一個勁兒地朝他使眼色:“當真沒有找到?”

這奴才都快哭出來了,“當真是,沒有找到。”

崔旭鋒繼續給他臺階:“每個角落都尋了一遍嗎?”

那奴才已經略有點口吃了:“每個,每個角落都尋了一遍了,確實沒有。”

剩下被沈睿分開的幾隊也紛紛趕來匯報:“確實沒有。”

崔旭鋒再也端不出剛進院兒里的那副架子,腦門都沁出汗來,只一個勁兒地命令道:“你們再搜搜,你們再搜搜,肯定是有什么地方遺漏了。”邊說著,眼睛還跟抽筋了似得,直直地向那個背負任務的奴才使眼色。

沈睿抱胸在院門前站立,冷眼瞧著這群無知之輩內訌,還很好心地提出幫忙:“我們這院兒里還有鋤頭鏟子什么的,原是想著種點鮮花,來年開春還能送到各房做點擺設。不如你們把這些工具拿了去用,把我們這院給翻個底朝天,我和瓊泥也好省點功夫,不用翻土去了。”

“現在是暮春開夏時候,”瓊泥絮絮叨叨,“種子種下去也不一定能活。”

沈睿:“噫,咱們家院兒里風水好,保不準一個種子不播,都能開出花兒來。”

這意有所指,把崔旭鋒聽著心里直打鼓,也顧不得任務有沒有完成,趕忙地要帶人跑了。哪知道二老爺形如鬼魅地忽然出現在了大院門口,沈睿心里頭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卻還是先依了禮法過去行禮:“二老爺。”

瓊泥亦是跟著行禮。

二老爺看著很是和顏悅色:“瓊泥小哥,瓊花小哥不必多禮,快些起來吧。”

沈睿摸不清這林二老爺貿然來此處的目的,便徑直地開口詢問道:“什么風把二老爺給吹來了,我們這院兒正依了家里頭的指令,搜查有無爺的可疑物件呢。”

二老爺很是感慨地哀嘆一聲:“雖然庸哥兒不是放在我身邊長大的,不過他的人品我是信得過,哪里會干得出謀害長輩這等大逆不道的罪過。”

沈睿又一拜:“聽到二老爺這般為我家爺說話,奴才也心安了。老天有眼,確實也沒找到什么所謂的可疑物件。”

“沒找到,”二老爺雙手合十地在胸前保佑,“那可真是萬幸。”

沈睿道:“二老爺來得正巧,正好把您院兒里的奴才趕緊地給領回家去,他們為了此番搜查,可算是耗費了不少的心血。”

二老爺一晃眼就瞧見個鼻青臉腫的,面色如常地一一順次看過去,點了點頭道:“嗯,確實是付出了不少。”

沈睿:“二老爺別忘了獎賞他們就好。”

二老爺道:“那是自然,不過我這幫仆從粗手粗腳,他們傷了自己是活該,可別傷了兩位小哥。”

沈睿連連擺手:“傷不了,傷不了。”

二老爺道:“我看是傷了,還把兩位小哥給惹怒了,這才對我這個老頭子沒什么好臉色,”還不等沈睿回答,便眼神一變,一道冰寒似是凝成了實質從眼眶里射了出來,抬腳便向一個奴才大力踹去,“狗奴才,沒理沒心地竟敢沖撞家主院兒里的人,還不趕緊地滾過來道歉。”

那奴才正是崔旭鋒一直使眼色的奴才,他該是身懷寶貝的。

二老爺這一腳踹的實誠,直把這奴才給踹了一跟頭,他抱胸咬牙硬撐。

沈睿忽然明白了什么,趕忙想要制止,連瓊泥都急著向前撲去。

可惜他兩都晚了一步。

二老爺見一腳不行,便再來一腳,這下子好像一腳踹斷了人家幾根脊梁骨,這奴才終于保不住自己,松開了胸口,從他衣服里掉出了一個紅布包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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