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琪永遠也沒有辦法接受這樣的事實,靜靜地斜倚在床頭欲哭無淚,他不知道為什么,為什么喜歡一個人要這么難,非要付出生命來捍衛自己的愛情!
他永遠無法明白,她為什么那么傻,傻到用生命來詮釋愛的意義,她就那么走了,什么都沒有說,注定變成一個悲劇,生命在那一瞬間變的不堪一擊,就如同在風雨中搖曳的浮萍一般,輕輕一吹就隨風而逝。
她走了,在那一瞬間也帶走了他的心,埋葬了他所有的希望和熱情,他感覺自己也要跟著他死了,他的精神在瞬間崩潰了……
“少爺,你難受就哭出來吧,你都三天三夜水米未進了,這樣會生病的,況且珍珍她已經去了,你別再折磨自己了……”書童艾小小在一邊著急的說。
艾琪一動不動地躺在床頭,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甚至眼珠子都不帶轉一下,他人已經麻木了,像一尊雕像一般,沒有任何表示……
“你就說句話吧,少爺你……”艾小小難過的要哭了。
艾小小非常難過,他知道都是自己沒有做好,沒有將珍珍的信捎給他,被管家艾平截獲,還威逼利誘,將他和少爺分開幽禁,直到后面出事他才知道自己造成了多大的損失,他后悔死了,但一切都不可挽回了。
艾老爺和夫人坐堂屋里唉聲嘆氣,誰也沒有想到,這個孩子怎么就走了這樣的路,再看看它給孩子艾琪的打擊可不小,整個人像頹廢了一樣,傻傻的躺在家里不吃不喝,艾老爺尤其擔心。
“早都給你說了,讓你答應孩子的婚事,你不聽,現在逼出事情來了吧,我們兒子以后可怎么辦呢?”老婦人擔心地嘮叨著,然后眼睛瞪著艾老爺不說話。
艾老爺不知道怎么說了,聽到老婦人的嘮叨,他也沒有辦法,心情黯然的樣子,只顧低頭“呼嚕,呼?!暗某橹疅?,家里的老花貓靜靜的蹲在周邊,悠閑地打著盹,似乎并不理解主人家的凄苦。
“他還沒有吃飯?也不說話?”艾老爺憂傷的問。
“嗯,還是失魂落魄地樣子,艾小小在照顧他呢……”管家趕緊向老爺解釋,說完識趣的退到一邊。
艾老爺有點顯得無助,看著夫人,似乎向她求救,但并不說話,眼巴巴地看著他,眼中滿是哀傷的神情。
艾老婦人眼睛瞥到一邊,不帶搭理他,心里對他的作法早就極力反對,但他不聽話,現在事情到這一步,他恨死老頭子了,可怎么也不能改變過去了事,只是為傷心的兒子感到不幸,誰叫他生在這樣一個家庭……
想著這些,她轉身走出堂屋,向廂房走去,丫鬟翠兒敏捷的跟上老婦人,用手扶著她,邁著輕盈的蓮花碎步走過去。
廂房里,艾琪依舊躺在床頭,眼皮都不抬一下,心情黯然神傷。
“夫人,你來了……”
“他怎么樣了?”
艾小小搖搖頭,什么話都不說,桌子上擺著很多吃的,似乎都熱過很多遍了,但艾琪連看都不看一眼。
“孩子,不能這樣?。磕阋浰?,世上有那么多女的,媽給你再找一個大戶人家的閨女,你就聽娘的話吧!”
說完艾夫人看著神傷的兒子,滿是心痛和憂傷,他可是自己的心頭肉啊,看他的樣子,夫人心如刀絞!
很多天以后,艾琪走出房間,他開始慢慢試著接受父親給他安排的生活,以及父母介紹給他門當戶對的媳婦,可是結果還是不能挽救生活在邊緣的人,他徹底被生活擊倒了,變得連自己都不認識自己了。
“來,繼續陪我玩,喝酒,來喝酒……”
“少爺,你已經喝很多了,別喝了,快點回去吧……”艾小小看到少爺不停的喝酒,他嚇得心驚肉跳,不住地勸酒。
“去,走開,我愿意喝醉,誰都管不到……”艾琪一把推開艾小小,嘴里不停的咒罵著。
艾琪不知道從什么開始,他放棄所有的倫理道德,一瞬間變得放蕩,無賴、酗酒了,這點不可否認和珍珍的事有關,用他的話說,珍珍死了,她的心也死了,從此他沒有什么顧忌和牽掛的人了……
“艾少爺,來,小女子繼續陪你喝酒了,哼哼,再喝一杯了……”幾個女人圍著艾琪灌酒,迷糊中艾琪和他們一杯接一杯的喝著。
艾小小開始害怕起來,這些日子開始,少爺每天早上出了門要么是漫無目的的閑逛,要么就是來柳子巷喝花酒,喝得爛醉如泥,到深夜才醉醺醺地回家,每次看到他現在的樣子,他心里就無比心痛,少爺原來是如此通情達理的人,如今變成浪蕩公子,書也不讀了,還染上了這些風塵女子,他到底怎么了?
“少爺,你又喝多了……”
“小哥,你也來和點吧,姐姐陪你……”說著幾個姑娘就向他撲過來,艾小小嚇得躲得遠遠的。
這幾個女人都像老虎一般,圍坐在艾琪周圍,和他推杯換盞,不停灌他酒,艾小小真拿他沒有辦法,想給老爺和太太說,但他一想到以前發生的事,心里就不寒而栗,只有任由他的性子了。
“少爺該回家了,太晚了……”艾小小看看天色不早了。
“回家,我還,還有家啊?在哪兒?這兒?哪兒?”艾琪醉醺醺地問,嘴里說話都語無倫次了,隨便說著。
“就讓小婉今夜陪公子了,好不好?”
“公子還有我,人家每天都想你……”那群女人,各個極盡嫵媚,使盡渾身解數,拼命勾搭少爺。
艾琪左擁右抱,一會兒親親這個,一會兒抱抱那個,高興地說:“都要,都要,一個都不能少,本少爺要打賞大家了,我爹是艾方,咱不差錢,窮得就剩錢了……”他完全醉了,掏出錢給每個人發一些,剩下的拋出去,引得大家哄搶不已。
“這個是我的,這個是我的,公子打賞給我的太少了”小婉嬌嗔地說,然后爬在她懷里撒嬌。
“有的,都有,錢都有,小小發錢,讓每個人都滿意……”
“少爺,你這是怎么了?你……”小小擔心的說,說完害怕的看著少爺,只見他滿臉通紅,一身酒氣,斜倚在幾個姑娘的懷里……
小小不知道怎么樣了,每到這個時候,他就變傻了,腦子一邊空白。
“發錢啊,你沒有聽見嗎?”所有姑娘都催促著。
小小無奈的從身上解下褡褳,掏出銀票,竟然被他們哄搶一空,連他都被推到一邊,他害怕急了,但他沒有辦法勸服少爺。
“你回去了,我不回了……”艾琪嘴里喃喃地說。
“回去啊……”一群人把他趕出了柳子巷,他狼狽地回頭看看,看到少爺本那群女人簇擁著上了樓,他不知道怎么辦了,腦子亂哄哄地,怔怔地站在那兒,不知是留下啦,還是回去,像這樣下去可怎么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