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會議主要是討論《改革計劃》的測試結果。

這次現實測試，看似偵破了李菲的案件，并順利捉到了兇手，但對于刑偵案件來說，是非常致命的。

這關系著會不會造成冤假錯案和偵破案件刑警陷入先入為主的思維圈套里。

常隊個人在這次的測試里，就結果來說，已非常明顯。

湯會長喝著周民強泡的茶，聽完常隊報告完后，緩緩開口說：“每次的改革，總不會一帆風順，這是必然的。單就這次的測試結果來說，并不是沒有任何收獲。至少，捉到了宋濤，他可是殺害李菲的兇手。”

“會長，這點我承認。”余糧淡淡說道：“但是，這是不是意味著，犯罪識別系統，還是有很大的BUG，全面推廣這個系統的時間是不是得推遲呢？”

在剛才的談話里，湯會長早早就提出要全國應用這個系統，加上之前女裝扮成“阿純”的時候，那天的湯會長，對全國應用犯罪識別系統，是勢在必得。

常隊默不吭聲，在這次的失誤上，他的確陷入先入為主的思維圈套里。

在最開始看到犯罪識別系統得出的兇手時，他腦里就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找到宋濤。

解決這起連續殺人案，同時可以向上頭交代任務。

想法是美好的，現實卻是殘酷的。

捉到的宋濤，只是殺害李菲的兇手。

當然，這不能否定犯罪識別系統的功勞，他至少幫警方找到了殺害李菲的兇手，多少還是有點作用。

陷入兩者的沖突里，常隊選擇了沉默。

湯會長朝常隊撇了一眼，見他始終沒有開口的意思，心里直罵著，怎么這個時候就慫了。

常隊是入職多年偵探工會的人，心里是有股歸屬感的，不像余糧，剛剛進入偵探工會沒多久，沒有歸屬感，是件挺正常的事。

犯罪識別系統的推廣，不一定得取得余糧的認同，直接宣布一部關于犯罪識別系統的法律，也能達到目的。

只是這樣的話，事情可能不會那么順利，而余糧是史上第一個通過偵探工會的明星，由他帶頭起作用的活，事情會變得容易得多。

在群眾的心里，他將會是一劑威力強大的鎮定劑。

想到這，湯會長選擇一條相對容易走，容錯率低的道路：“小余啊，你的話并不是沒有道理。但是，你要明白，犯罪識別系統只是作為警方的輔助工具，并不是要讓警方完全的信任。比如這次，不是體會出警方的重要性嗎？”

“還有，我相信。”湯會長的目光放在同樣跟常隊默不吭聲的周民強身上，“這次的BUG，只是一個小小的問題，民強他們幾十個開發者，會解決這個問題的，你說呢？”

“關于這一點，我有話要說。”周民強走到電腦前，在鍵盤上摁了一個按鈕，屏幕上出現許多余糧看不懂的東西，“關于這次犯罪識別系統的BUG。在兩個小時前，我和幾十個開發者臨時組織起一場會議。這次的錯誤，主要是來源于數據庫的整理識別和幾個我們以目前科技無法解決的難點。”

湯會長原有的那種沉著冷靜，在周民強的話之后，頓時無影無蹤，“直接說重點！這個BUG，能不能解決？”

周民強輕輕嘆口氣，攤開手，無奈說:“目前的話，暫時沒辦法解決。而且，即便是解決了這個BUG，將會引起另外幾個隱藏的不穩定性的BUG，而再接著，解決那幾個重新出現的BUG，又會出現無數個BUG。”

聽到這里，余糧算是聽出眉頭了，平靜說:“這個我知道，傳說中的BUG連環血案，牽一發而動全身。”

周民強點點，說:“余顧問說的沒錯，就是這個樣子。”

說完，周民強又在鍵盤上摁了幾個按鍵，然后屏幕上出現一段視頻，這是他們三個小時之前的談話內容錄制。

“你們看一下，這是我們為這次測試展開的會議內容。”周民強坐了下來，跟余糧他們一起觀看視頻內容。

“難道，就……”

“常隊長，請看完之后，我們再來討論，可以嗎？”

常隊想發言意見，話剛說出口，就被周民強給阻攔下來。

“嗯，好的。”常隊的視線放在屏幕上，腦袋里卻是在想犯罪識別系統的事。

視頻內容看到一半，余糧發覺有點怪異的地方，周民強的衣服，似乎變了。

又仔細看了看，是顏色的問題，雖然都是件黃色的純色衣服，但是顏色的深淺度卻不一樣。

奇怪的是，在剛才的視頻里，余糧沒有看見過周民強有離開過。

余糧疑問對周民強說:“你什么時候去換的衣服？”

周民強面露疑惑的神情，先是轉頭看著余糧，又轉頭看著屏幕里的視頻。

“余顧問，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

“沒什么。”余糧搖搖頭，語氣充滿疑惑的意味。

在接下的視頻里，內容變得很詭異，雖然都是在討論解決犯罪識別系統的問題上，但他們卻絲毫沒有談到這次的測試。

不像之前的時間里，一方面是對犯罪識別系統終于開始測試的興奮感，另外一方面，是失敗了，然后解決BUG的失落感。

現在的視頻內容里，完全感覺不到這個氣氛，他們討論的是，只是單單為了解決某個BUG，那種最純粹的情感而已。

這種氣氛的完全扭轉，是發現周民強的衣服突然換了之后，才發生改變的。

“我不管技術上的什么問題。”湯會長看完視頻后，怒怒說:“還是人員上的問題，這個問題，你們必須要解決。”

“可是……”周民強想要解釋。

“沒什么可是的。犯罪識別系統的上線時間，我已經決定了，在這之前，你們必須要解決。”湯會長甩下這句話，就離開周民強的研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