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看看你的成果?！?

聲音很熟悉，余糧心里萌發一股不好的預感。

微微回過頭一看，心里的猜想沒錯，是湯會長。

而此刻的湯會長感到意外，這里是周民強的實驗室，平時除了他的女朋友之外，就沒有別的女性。

“阿純！”湯會長笑得很開心，“又見到你了?！?

說著，湯會長想起阿純的哥哥余糧，答應他的照片，至今還沒有寄過來，百分百是忘記，有機會找個小鞋給他穿穿。

余糧尷尬笑了起來，“糟老……你怎么會來這里？”

湯會長輕咳一聲說:“這是秘密，我不能告訴你。不過……”

余糧知道這個糟老頭接下來想說什么，搶先回答:“我拒絕！”

“可是，我什么都還沒說?！?

“我拒絕！”

周民強在一旁看得有些茫然，“你們兩認識？”

湯會長找了把椅子坐下來，點點頭說:“她是我工會里一位偵探的妹妹。你一定會感興趣的，他叫余糧?！?

聽到這個名字，周民強的反應跟剛才截然不同，他的眼睛變得聚焦起來，更多的是隱藏著股不可深測的意味。

“我記得沒錯的話，是最近很出名的那個娛樂圈偵探吧。有過幾首歌曲，并都大火了?！?

周民強打量著余糧，“想不到，你是他的妹妹，那你今天來我，一定是關于SZ大大學的案子吧。而你，也不是葉琴的朋友?！?

湯會長意外說:“你整天都待在實驗室里，想不到連外面的案子都知道?！?

周民強勉強笑了笑，說:“這件案子，是關于葉琴她們宿舍的案件。所以，我多少會關注點?！?

余糧微微抬起頭，面無表情說:“可是，這件案子，已經被警方封鎖了。所有的媒體都不準報道，誰要是報道，準會被請去喝茶。”

說著，余糧又微微笑了一下，對湯會長說:“你是這座城市的偵探工會會長，我想，你是知道的。兩天死了兩個人，而且案件是發生在校園里，不能讓那些別有用心的媒體添油加醋。當然，警方也會在事件鬧大之前，趕快把事件給解決?！?

湯會長顯然是同意余糧的話，“是啊，現在的媒體，只會給偵破案件帶來不必要的麻煩。還沒有取得證據的情況下，只會打草驚蛇，讓犯罪嫌疑人提供潛逃的機會?！?

余糧緊跟湯會長的話后，說:“周先生，你是怎么知道的？葉琴宿舍里的案件?！?

周民強絲毫不慌張，回答說:“兩所學校的距離不是很遠。我是聽一些同學說的。當時，我聽到的時候，感到有些心寒，如花似季的年齡，就這樣死去了。讓我想起了葉琴死去的樣子?！?

湯會長站起來，走到周民強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別傷心了，一切都會過去的。我們現在是新時代的改革者?！?

余糧說:“你指的是犯罪識別系統嗎？”

湯會長愕然一驚，但很快就恢復成正常，“是啊，犯罪識別系統。我準備最近，要把它運用在案件上。跟你哥說一下，我知道他在調查黃麗的案件，我準備要把它運用在這次的案件上?！?

周民強眨了眨眼，思考說:“前期的階段已經好了。難點是在于市民的詳細資料，沒有這個，是如同是一雙瞎了眼的系統。”

湯會長說:“這個，你不用擔心。在這個時代，每個人都沒有隱私?！?

湯會長的話沒有錯，這是個智能時代，一個大數據時代。余糧感到背后一涼，每個人每天都在互相交換數據。

有了這些數據，然后運用在犯罪識別系統上，應該沒有多大的問題。

但周民強似乎并不是這么想，他持反對的態度，“會長，雖然我們談過很多次了，我還是不贊同這個建議。我們這樣做。并不是合乎法律的。而且，這種數據，會有很大的漏洞?！?

湯會長冷冷笑了幾聲，余糧還是第一次見到他這樣。

在印象里，他就是個色老頭而已，除了擔任偵探工會的會長一職，似乎就沒有多大的成就。

而此時此刻，他所散發出來的，讓余糧深深感受到，他是一個擁有極大野心的人。

湯會長走到窗邊，望著遠處來回走動的學生們，說:“你覺得，這種數據有漏洞。我告訴你，沒有比這種數據來得更有價值了。它知道你什么時候使用哪些軟件，生活的方式是什么？近期查的資料是什么？喜歡吃的東西是哪些？而你認為，讓群眾自己來登記的數據有用，不過是一些名字之類，而這一些數據，完全就沒有任何作用?！?

雖然想反對，但湯會長的話，卻是非常有殺傷力。確實是這樣，大數據時代，就是能擁有這類的“好處”。

真的是“好處”嗎？余糧也不清楚。

而周民強心里也是默認湯會長的話，但還是覺得有些不妥的地方。

“會長，但畢竟是法律上不允許的?！?

湯會長回過頭，看著余糧和周民強兩人，“所以才需要進行現實實驗啊！把犯罪識別系統搬出實驗室。運用在現實上，給全世界提供幫助。你放心，只要這次的實驗結果成功了。各地的偵探工會，包括總部。我們會提出頒布新的政策。我相信，再過不久，新的規定就會出來了。”

周民強低頭考慮了一會，緩緩抬起頭，說:“我明白了。這幾天，我會聯合犯罪識別系統的幾十個開發者。我們會把一些存在的BUG給改善了。然后進行一次現實實驗。要是失敗了話，我們會……”

“沒有失敗這個詞！”湯會長打斷周民強的話，“這個實驗，我不允許失??！”

周民強深呼吸一下，說:“我知道了。這個實驗，我們不會讓它失敗的。進行現實實驗的目標，就是黃麗和杜曉靜的案件。簡稱“改革計劃測試”。”

“名字起得不錯，我挺喜歡的。”湯會長說著，又對一旁靜聽的余糧說，“今天的事，不要告訴你哥？明白？”

余糧點點頭:“我明白，畢竟……”

湯會長搖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他早晚都會知道的。在來這里之前，我就有跟常隊說過了，我是想告訴你，別把今天的談話泄露出去?！?

“嗯……”余糧只能點點頭，湯會長的氣息壓得有點喘不過氣。

不虧是這所城市的偵探工會會長，之前小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