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賣關子了，那個物質交換定律是什么？”陳語嫣催促著說。

“著什么急？別打擾小純純思考。”

“要是靈感跑了，怎么辦？”

“小純純，你別著急，慢慢來。”

“是啊，我們有的是時間。”

陳語嫣感到天大的委屈，我……我干什么了？不就說了句別賣關子了？

對不起了，陳警官。今天我才是這里的“女王”。余糧忽然感到有點惡心，明明是個男的，卻有當女裝大佬的天賦，可能上輩子是個“藍孩子”。

余糧說:“我剛才也說了，物質交換定律，就是犯罪行為人只要實施犯罪行為，就會在犯罪現場直接或間接地作用于被侵害客體及其周圍環境，會自覺或不自覺地遺留下痕跡。”

走到那間找出錢包的隔斷廁所前，余糧說:“用句通俗的話說，就是一物換一物。”

“比如，我的身高是這樣高的。”余糧朝天伸出手指，伸到極點，而后在格板內壁輕輕一劃，手指留下灰塵，而那隔板也留下一道被擦過的痕跡。

“你們看清楚了嗎？”余糧讓大家看著那道痕跡，“此時此刻，我發生了物質交換。我的手指跟隔板之間相互交換了某種物質。”

“明白了。”陳語嫣點點頭，“這不就是跟我剛才說的，那襯衫男子在水箱留下的痕跡一樣嗎？”

“是的。”余糧的視線又回到那個水箱，“水箱內壁的痕跡跟嫌疑人發生了物質交換，但是，跟水箱內壁物質交換的不是他。”

林海低頭沉思著，抬眼往水箱內壁一看，那道痕跡雖然長，但兩邊卻很小，呈現成一個長方形。

而像這種痕跡，誰都有這個嫌疑，很難做出判斷。

林海提問道:“可是，那道痕跡并不是很明顯，只是輕輕擦過而已，在場的所有人，都有這個可能。這樣的話，怎么知道嫌疑人是誰？”

“別急。”湯會長一臉正經說，“發生物質交換的地方，不止只有那個地方。是吧，阿純。”

“嗯。”余糧點點頭，這色老頭果然不是平常人，“他說的沒錯，發生物質交換的，還有這里。”

余糧蹲下去，指著馬桶下方附近的隔板，那道大約五六十平方厘米的痕跡。

“你們看。這道痕跡有點奇怪，一般的話，這個地方只有膝蓋部位會碰到。但是，在那塊大大的痕跡后面，還有一條長長尾巴，像掃把似的。”

說完，余糧站起身，讓其他人也看看那個痕跡，過了幾秒，接著說:“剛開始，我以為會不會是嫌疑人嘗試想放在馬桶后面，但是直到我看見他之后，謎底就解開了。”

“而符合身高和身材條件的人，只剩下一個，是不是這樣啊，小純純。”

湯會長想得到“阿純”的夸獎，但余糧卻視而不見，繼續解答，“對，只有那個胖胖的男子了。他在賊喊捉賊。”

說著，余糧的眼睛看向那位胖男子，他一只手往身后挪了一下，顯得非常慌張，雙手不停發抖，而后下意識地往后退了一步。

“你有什么證據？我是個無聊的人嗎？”胖男子辯解道。

“竟然是他？”

“是啊，說捉小偷的人是他，原來自己卻是小偷。”

“太可惡了。”

周圍的人都議論起那位胖男子的行為。

“你們別聽她的話，我沒有做過。”胖男子繼續辯解說。

“那么，請你過來吧。”余糧側出身子，留出廁所的空間，“你來案件重演一下，就知道了。我是不是冤枉你了。”

“物質交換定律，就是為你量身定做的。”余糧見他沒過來，繼續說，“我來幫你案件重演一下吧，你先是蹲下去想把水管堵了，這時候，物質交換就啟動了，你留下了那個大大的痕跡，也就是掃把頭的頭部，這其實是你的膝蓋部位留下的。”

“但是，你發覺自己胖的緣故。肚子上的肉讓你不能很好的蹲下去，而且扭水管螺絲的時候也很別扭。”

說著，余糧指著痕跡的后方，“沒辦法，你只好重新換個位置，由于空間的限制，只好趴在馬桶蓋上，伸手去扭那個水管，這個時候，物質交換又第二次啟動了，你手臂的部位在扭的過程中，留下了另外一條長長的痕跡。”

“這都是你的猜想，你沒有任何證據。”胖男子激動的說。

“證據嗎？”余糧微微露出笑容，“當然有。”

陳語嫣心中一怔，即便是這兩個物質交換定律是正確的，但也不能作為證據啊。

林海鄒著眉頭說:“你不會要把這個痕跡當做證據吧？”

“當然不是。”余糧搖搖頭，“證據是那水箱內壁劃過的痕跡，那個痕跡是從水箱壁上方往下十厘米左右。而在上方的內壁上，可是很鋒利的。雖然沒留下血跡，但我相信鑒定科的人員會檢測到屬于他的物質的。”

“他媽的！”那位胖子最后的心里防線被攻破了，“早知道就不那么貪心了。”

林海對那位胖男子說:“請你跟我走一趟。”

“可是，他為什么要這么做。”陳語嫣不明所以，這樁案件就這么解決了？

“保險。”

余糧和湯會長兩人同時說。

“你好厲害啊，小純純。”湯會長說，“你連這個都知道了。”

余糧開始意識到，這位湯會長其實一早就知道誰是犯人了，只不過是在扮豬吃老虎。

“什么意思？”陳語嫣問，“什么保險？”

余糧回答道:“他給這個限量版的錢包買了一個保險。為了得到賠償，才在今天演出這場戲。”

“這玩意也能買保險？”陳語嫣詫異問。

余糧笑了一下，說:“當然，世上只有有人買，就有人賣。”

“本來計劃是天衣無縫的。”胖男子指著余糧說，“都是你，你這個女服務員，我接下來一生都毀了。媽媽果然說的沒錯，長得漂亮的女人都是會吃人的母老虎。你到底是誰？”

“江……阿純，是名偵探。”余糧想雙手叉在口袋里，卻發現自己穿的女仆裝。

“阿純，你真酷。”湯會長情緒很激昂，“你是哪個城市的偵探，要不要考慮來我這里。”

“原來是名偵探。”

“不僅長得漂亮，也有料，還是個偵探，這樣的美女去哪里找。”

“小純純，我要為你聲援。”

“……”

店里的客人差不多要瘋了，這么多人，失身的幾率大大提高啊！

余糧心里慌得一逼，拼了老命跑出廁所，大門已經被鎖上了，只好從后門跑。

于是，一下子就溜進廚房里，后門的位置在里面。

剛跑進廚房里，想到今天的目的。

只有兩個選擇了。

失身？

換回余糧的模樣？

這還用想嗎？失身事小，貞操事大。

余糧選擇后者，從廚房里出來，又跑上二樓。

這家餐廳是可以住宿的，而平時服務員住的地方就在二樓，店長的房間也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