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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鄭國最后的輝煌

生活的安穩讓周惠王感到了極度的無聊,所以為了給生活添加一定的色彩,他還時不時的要給自己找點樂趣。

周惠王喜歡養養動物啊什么的,但是他自己又沒有多余的地方來圈養這些東西,因此,他看上了國的一片菜園。

作為天子看上了什么當然什么就是他的了,周惠王二話不說就把國的這片菜園強行奪過來改造成自己飼養牲畜的園林。

大家如果對分封制有所了解的話,就應該知道,大夫的封地就是個人的私產,天子雖然是天下共主,但是也不能隨便奪人家私產啊。

可是,周惠王就是奪了自己的地盤,并且國還敢怒不敢言,不過,他會把怨氣積累在心里,等待他爆發的那一天。

國不是孤獨的,比起自己的菜園被奪,有的人比他更委屈。

邊伯是周王室的大夫,他有著普通人羨慕的地位,當然他還有著讓周天子羨慕的地方。在周王室王宮的旁邊有一棟房子,這棟房子正是邊伯的,而邊伯的這棟房子正是讓周惠王羨慕的地方。

本著看上了什么然后什么就是自己了的原則,周惠王名正言順的就把邊伯的房子占為己有了。

邊伯是倒霉的,誰讓他家的房子離周惠王的房子那么近呢,當然,邊伯跟國一樣也不是孤獨的。

周惠王搶了國的田地和邊伯的房子后還不夠,他還把周王室的另外兩個大夫禽祝跪和詹父的田地也強占了,當然,搶了這四個人的田地房產后周惠王還是沒有滿足,他的胡作非為依然沒有結束。

下一個倒霉的人輪到了周惠王自己身邊的人,石速作為掌管王室飲食的官員,他一直勤勤懇懇的工作著,可是勤懇的工作并不代表著他就可以避免周惠王的剝削,天子做什么事是不需要理由的,比如說克扣石速的俸祿,每一次都是那么的名正言順。

周惠王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理不正氣也直,他好像是在為了集齊天下的怨氣一樣。他不停的在做著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所以,等待他的結果就是怨氣集齊的那一刻了,而那時也就是發動叛亂之時。

周惠王對國、邊伯、禽祝跪、詹父和石速五個人做的事讓他們的怨氣達到了一個頂點,就差一個引爆點讓他們全部爆發,而這個引爆點早在周桓王時期就已經準備好了。

周桓王曾把一個叫蘇忿生的諸侯的十二座城池強行奪過來送給了鄭國,這讓蘇忿生和他的后代一直都不能釋懷,而直到現在的周惠王,蘇氏終于找到了一個報仇的機會。

周惠王把天子不該干的事都干了,但是天子該干的事卻沒有干幾件,所以在周王室的臣民心中,周惠王無疑就是一個草包。而當這樣的一個想法蔓延到周王室的整個轄區后,他的臣民表達不滿的方式通常就是造反。

周惠王的所作所為激起了周王室大夫們的憤怒,其中的國正是王子頹的老師,于是大伙幾個一商量,一咬牙一跺腳,決定集體擁護王子頹為天子。

要想讓王子頹成為真正的天子,那么周惠王就必須被除掉,是殺掉或者趕走。于是,周惠王二年(公元前675年),被周惠王剝削的五個人依靠諸侯蘇氏的勢力起兵攻打周惠王。

不過,周惠王雖然荒誕無道,但是也不是這幾個人說想打就打得過,一碰面周惠王就把這幾個亂臣賊子打得落花流水各自逃命了。

起兵都沒有用,王子頹只好帶著自己的老師跑到了衛國來,之所以選擇來衛國,原因也是有的。王子頹和他老師打仗雖然不怎么地,但口才可是一流的,在衛國沒待多久就策反了衛國來支持自己。

當然,衛國之所以支持王子頹,也是有原因的,因為,當時的衛惠公也看周惠王不爽。

而衛國與周王室不和的原因是因為周惠王收留了一個衛惠公的仇人,這個仇人名叫黔牟。

為什么黔牟會是衛惠公的仇人呢,這還要從衛國的一段歷史說起。

衛國人自從殺了州吁后,他們就迎立了衛桓公的弟弟公子晉為國君,也就是衛宣公,這個黔牟正是衛宣公的兒子。

黔牟有個同父同母的哥哥,是當時衛國的第一任太子,公子伋。

衛宣公對他的這個太子是寵愛有加的,但是,因為一個女人的出現,改變了這個現象。

宣姜,齊僖公的女兒,太子伋的老師右公子給太子伋談的老婆。

宣姜來到衛國本來是和太子伋結婚的,但是,因為衛宣公的出現,讓本來美滿的婚姻變成了一件狗血事件。衛宣公在看到宣姜的第一眼就認定了這將是自己的,至于太子伋你就另外再去找一個吧。

父親雖然是橫刀奪愛,不過畢竟還沒有結婚,所以太子伋覺得也不算太狗血,于是,他表示對此沒有太大的意見。

因此,在太子伋看來,事態并沒有完全朝壞的方向發展。

不過,這只是太子伋的一廂情愿罷了。

因為宣姜的到來,衛宣公徹底改變了對太子的態度,他認為是自己奪了原本屬于太子的妻子。所以,他開始在心里厭惡起了太子,而這個變化就代表了太子命運的變化。

當然,命運的變化是在后來的。

衛宣公和宣姜隨后生下了兩個兒子,取名分別叫壽和朔。

時間稍過,壽和朔也漸漸長大成人了,而成人后的兩兄弟則走向了兩條不同的路。

壽和朔雖然同父同母,但是性格卻是完全不同的,具體的不同在于朔一直想擠掉太子伋,而壽卻從沒有過這個非分之想。

不同的性格代表著他們有不同的行事風格,朔的野心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的顯露出來。

于此同時,宣姜也開始厭惡太子伋,因此,公子朔和宣姜經常會不約而同的在衛宣公的面前講太子伋的壞話。

話講多了,心理就開始產生變化了,這讓本就已經對太子伋產生了厭惡情緒的衛宣公在心里開始了策劃殺掉太子伋的計劃。

衛宣公要殺自己的太子,但是太子又沒有什么大的過錯,所以在國內衛宣公是找不到借口的,不過這并不代表沒有一點辦法。

沒過多久衛宣公就給太子伋安排了一份出使齊國的任務,而在前去齊國的路上,衛宣公要求太子一行使團要扛著一種白色的羽毛做成的旗子。

這是為什么呢,衛宣公是要彰顯衛國的威風嗎,太子可能會這么想,但衛宣公的目的絕不是這樣的。

衛宣公要干什么,在衛國已經不是什么秘密了,只有太子還不知道而已。所以,當公子壽來告訴他:“在衛國邊界上有一群盜賊已經得到了衛宣公的命令,一旦見到有扛著白色的羽毛做成的旗子的人時,就要把他們全部殺掉。”

太子伋是不相信的,所以,他依舊執意要前去齊國完成父親交代的出使任務。

太子伋是固執的,但公子壽不想看著就這樣去赴死,所以,他想到了一個辦法。把太子的旗子偷出來了,然后先太子而行走向齊國去。

公子壽這么想的,所以,他也要這么做。

而在衛國的邊界上等待著的盜賊看著一桿白旗漸漸走近時,他們知道這就是他們的任務。

沒有意外,公子壽就這樣死在了這群人手里。

隨后,太子伋也趕過來了,面對這群殺了公子壽的盜賊,太子伋沒有一絲的退卻,大聲的告訴他們,衛宣公要殺的是自己,于是,這群盜賊一擁而上又把太子伋殺了。

什么是兄弟,這就是兄弟。

太子伋和公子壽都死了,那么衛國太子之位子就要輪到公子朔了,這是公子朔一直夢寐以求的。

并且,就在太子伋和公子壽被殺的第二年,衛宣公也去世了。

于是,公子朔終于坐上了衛國國君的位置,他就是衛惠公。

當然,衛惠公雖然做上了衛國的國君,但是衛國所有的人對他都是極度鄙視的,其中的代表人物就是太子伋的老師右公子和衛惠公他自己的老師左公子。

衛惠公四年(公元前696),左、右兩位公子終于決定不再忍受衛惠公了,他們要讓正義在衛國重現天日。于是,他們聯合起來攻打衛惠公,然后,擁立太子伋的弟弟黔牟為衛國國君,而衛惠公只好逃奔出衛國。

事情告一段落了,但是,衛惠公不是一個甘心的人,他逃到了齊國去。

齊國當時的國君是齊襄公,大家以后有機會會認識齊襄公這個人的,他是一個很荒唐的人。所以,在衛君黔牟八年的時候,衛惠公在齊襄公的幫助之下又回到了衛國把黔牟趕走了。

這一次,黔牟逃到了洛陽去,收留他的是周莊王,直到周惠王繼位,黔牟還一直生活在周王室的庇護之下,而這也就是是衛惠公和周惠王結下梁子的原因。

王子頹正是看到了衛惠公和周惠王之間的隔閡,他才想到了衛惠公支持自己的可能性。而有了衛國這種級別的諸侯國做支撐的王子頹這次底氣就十足了,于是,他決定再一次率兵進攻周惠王。

衛國可是參加過中原大戰的,他的戰斗力曾經是敢跟寤生巔峰時期對抗的,所以,衛國的支持瞬間讓王子頹實力大增,這一次周惠王可就沒有那么好命了。

潰敗的周惠王只好出逃,而王子頹就帶著擁護他的人回到了洛陽并很快就被立為新一任的天子。

周王室的這次內亂看起來是自己家里的事不跟外人有關系,但是,周王室的事就是天下的事,而天下的事就是諸侯要插手的事,而諸侯要插手的事就是可以利用的事,這個邏輯被一個人屢的很清楚,這個人就是鄭厲公。

復位后的公子突繼承了公子儀的政策,一直保持低調,低調到從來不到國外去惹事,而是一門心思的在國內殺殺人。被殺的除了幫過自己的傅瑕,德高望重的元繁,還有一大批鄭國公室大夫。

公子突大力的清除祭仲在鄭國的殘留影響,一番大刀闊斧的整頓之后,鄭國國內逐漸趨于平穩,于是,公子突便慢慢的再次把目光轉移到國際舞臺上來。

周惠王三年(公元前674年),公子突表示要出面調解周王室的內亂問題。

在公子突看來,周惠王再怎么玩他也是正統,而王子頹理由再充分他也只是篡位。于是為了扶正自己心中的正統,公子突提出了一個想法:以赦免王子頹為交換條件迎接周惠王回宗周復位。

鄭厲公的想法是美好的,但是,當他提出這樣的想法后,得到的卻不是王子頹的回應而嘲笑。

老子都已經是天子了,還要誰來赦免?你這家伙是哪里冒出來的傻鳥!

王子頹很囂張,所以鄭厲公很憤怒。

雖然此時鄭國已經沒有了寤生時代的王者霸氣,但起碼收拾周王室還是綽綽有余的。所以被王子頹羞辱了的鄭厲公決定要給他一點顏色瞧瞧,于是,發兵攻打王子頹。

這一次,鄭厲公占到了一點小小的便宜,俘虜了王子頹的人。不過,這一次的戰敗并沒有讓王子頹看清楚鄭厲公的實力和決心,但是,王子頹雖然看不清楚,可外逃的周惠王卻看的很清楚。

鄭國的這條大腿他是抱定了,于是,周惠王主動找到了鄭厲公。

有了周惠王的鼓舞,鄭厲公更加賣力了,于是,他一邊著手安頓周惠王一邊再次起兵攻打王子頹。

這一次,王子頹又打了個大敗仗,并且,還把周王室世代相傳只有天子可以使用的寶貝給弄丟了,丟哪去了呢,當然是到鄭厲公手里來了。

而得到這個寶貝的鄭厲公第一時間就獻給了周惠王。

此時的鄭厲公和周惠王的關系好的就像兩哥們,這更加讓鄭厲公堅定了要幫助周惠王復位的決心。

王子頹盡管輸了戰爭,但是,鄭厲公知道想要全面鏟除王子頹,以自己一人之力,這是做不到的。

鄭厲公深知這一點,王子頹也明白這其中的道理,于是雙方暫時就都停了下來。

真正旗鼓相當的高手過招,決定勝負的絕不僅僅是自身的實力,而更多的是誰不會犯錯。

鄭厲公深知這一點,所以他也明白暫停的意義,但是王子頹卻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王子頹只知道鄭厲公想收拾自己,經過幾回合的較量,他還知道鄭厲公收拾不了自己。所以他覺得鄭國拿他是沒有辦法的,于是,以為高枕無憂的王子頹就開始了大擺筵席公開犒勞擁護他的幾個大夫。

場面那是相當豪華。

王子頹在盡情的狂歡,鄭厲公則用他的一雙冷眼在遠處看著發生的一切,他盡力克制自己不要犯錯,他知道王子頹一定會犯錯,但他沒想過會來的這么快。

王子頹的大型派對深深的刺痛著鄭厲公的心,在春秋時期,即便是行刑殺人,天子都要減膳撤樂。沒想到現在王子頹篡權篡位還搞得這么大張旗鼓,這簡直就是要為天下的黎民百姓招來禍亂。

王子頹的行為是不恥的,而這也正是鄭厲公的機會,他馬上抓住了這個機會向虢國發出了聯合討伐王子頹的邀請。

為了表示自己極其堅定的決心,鄭厲公還親自會見了虢國國君,在與虢公交流的時候他深切地表示了對王子頹的不滿。本來就是篡位,他那豪華的宴席場面本來是只有祭祀的時候才能用的,這樣胡作非為的天子給天下帶來的只有禍患,這么嚴肅的問題我們一定要管一管。

鄭厲公之所以找到虢公來共同商討處理這件事,那是因為虢公有一個身份,他是周王室的卿士。

身為王室卿士,當以輔佐天子治理天下為己任,所以這次鄭厲公主動找到虢國也引起了虢公的共鳴。

于是,虢公當即表示一定要跟鄭國站在一起。

第二年鄭國和虢國舉行會盟,這次會盟的主題就是怎么出兵誅殺王子頹和擁護他的幾個大夫,當然,誅殺王子頹也不是最終目的,他們的最終目的是要護送周惠王回洛陽復位。

會盟過后,鄭國和虢國分兵兩路圍攻洛陽,虢公從北門進入,鄭厲公帶著周惠王從南門進入,腹背受敵的王子頹毫無力氣做出任何的抵抗。他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跑路,可是做天子做舒坦了的王子頹好像連跑路也不會了,還沒有跑出洛陽就被殺了。

歷經三年的王子頹之亂終于結束,周惠王的復位代表著周王室再一次回歸到正統,在這次復位的行動之中當屬鄭厲公的功勞最大。

這次的鄭厲公無疑是抓住了最好的時機,支持了對的人,通過這次幫助周惠王復位的行動,鄭國好像又回到了那個寤生時代,鄭國的聲望再一次到達頂峰。

鄭厲公回首望去,鄭國滿是寤生的背影,記得那年父親才十四歲,他承受起了同齡人不該有的壓力,記得那年父親意氣風發縱橫諸侯,那時天下無與之匹敵,那一年北戎入侵,鄭國成了整個中原的支柱。現在鄭厲公好像有了一點父親的影子,能夠復興鄭國,這也許是鄭厲公一輩子最大的成就。

通過擁護周惠王復位,鄭厲公再一次把鄭國帶上了輝煌,但是,這樣的輝煌并沒有持續太久的時間。

也許是上帝已經厭倦了鄭國,所以一件小事就把他打回了原形。

擁護有功的鄭厲公在把周惠王帶回洛陽后在王都宮門外設宴招待了周惠王,正是在這個宴席上,發生了一件令鄭厲公不愉快的事。

周惠王是一個懂得感恩的人,但他卻是一個不懂得怎么去感恩的人。

在宴席的期間,周惠王酒過三巡后便開始了封賞鄭厲公和虢公這兩位功勞最大的人。周惠王雖然沒有多少家底了,但是他對鄭厲公和虢公的賞賜卻一點也不吝嗇,首先給了他倆大量的財寶,然后又把原先鄭武公還給周平王虎牢以東的土地又全部賜給了鄭厲公,鄭厲公當然照單全收。

周惠王對他倆的賞賜是認真的,就差把自己的家底全部亮出來,讓他倆自己挑了。而就在這群臣愜意之時,周惠王還是感覺自己對鄭厲公和虢公的賞賜有點不夠,于是,還要追加賞賜,但是,周惠王已經沒有什么再好拿得出手的了。

于是為了表示一下自己的親切,周惠王決定把自己身邊的一些物品當做禮物送給鄭厲公和虢公。能夠得到天子的貼身用物,對于鄭厲公和虢公來講都是至高無上的榮耀,但是,問題也就在這時候出現了。

周惠王把自己的酒杯送給了虢公,把王后的鏡子給了鄭厲公。

周惠王沒有意識到,他的這個舉動讓鄭厲公很不爽,天子的酒杯顯然要比王后的鏡子在諸侯心中的地位高出很多,也就是說虢公得到的禮物要比鄭厲公尊貴很多。于是,這讓原本開開心心的鄭厲公突然變得一點也不開心了,之前賞賜的那些東西也撫慰不了現在已經受傷了的心。

其實鄭厲公完全沒有必要去神傷這些,這不是還得到了虎牢以東的大片土地嗎!那才是真正的財富和尊嚴。

當然,在這件事里最倒霉的還是周王室了,本來就剩那么點家當了,還要封賞出去那么多。

周王室就這樣在一次次的動蕩之中變得更加的積弱了,除了頭頂一個天子的光環外,實則還不如一個小諸侯。

鄭厲公雖然對周惠王的賞賜很生氣,但他卻沒有時間去報復了,因為他很快就與世長辭了。

這次安撫王室成了鄭厲公在世所做的最后一件事,也是他這輩子做的最高光的一件事。鄭莊公在世的時候,鄭國的聲望達到了頂峰,所有的諸侯在心里都默認了他為當時的霸主,但是周天子卻沒有這么認為,這也成了鄭莊公作為霸主唯一沒有翻越的高峰。

然而,現在鄭厲公完成了鄭莊公沒有做到的事,在天子這里得到了認同。只是,鄭國卻再也回不到鄭莊公的時代了。

那個霸主地位的時代將永遠成為了過去,鄭國最后的一點光輝也被鄭厲公帶到了九泉之下,這也許就是鄭國的使命。

從此,鄭國徹底淪為一個二流諸侯,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今后的大國爭霸,而今后的天下將是一個更加精彩絕倫的舞臺。中原無主,日照東方,春秋時期真正的霸主即將橫空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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