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其他人都打發走之后,教皇找到了郝帥,原本溫和的眼神此刻清澈而銳利,看著后者說道:“我后面的要求可能有些過分,但是還是希望你能同意?!?
郝帥看著嚴肅的教皇,知道對方后面要說的話可能昨天晚上盾牌的結果有關。
果然,教皇接著說道:“我在侵蝕剛發生不久就開始研究它,發現大規模的作戰對侵蝕根本沒有作用,只會為它增加兵力。
所以我就想,如果能有一種逆轉侵蝕的力量,然后將這種力量覆蓋到所有作戰的士兵身上,那么我們就可以不再顧慮侵蝕中的精神污染,讓普通士兵也能深入侵蝕占領的區域內作戰。
當時我按照這個思路開始研究,功夫不負有心人,用了兩年的時間,我研究出了一種超大范圍的法陣,它可以將作為任何力量進行稀釋并且籠罩在近百公里的范圍。
法陣研究成功之后,我很興奮,認為只要再找到一種可以逆轉侵蝕的力量作為法陣核心,就可以讓人類轉守為攻,從而徹底消滅侵蝕。
但事實證明我高興的太早了,后來的很多年,我嘗試過使用各種力量作為核心,但都無法起到逆轉侵蝕污染的效果?!?
“你和葉子呢?你們兩個是神明,應該可以做到吧,神力屏障不就能抵擋住侵蝕的污染。”郝帥忍不住打斷道。
教皇搖了搖頭:“那是三神的混合神力,他們三位是自然誕生的魔法生命,所以力量能混合,我將其稱之為自然之力,比任何一位神明的單一神力更高一級。
但自然之力更像是盾牌,一旦盾牌被打穿,那么它的所有防護力就會徹底失效。
我曾用它做過試驗,稀釋之后的自然之力幾乎已經失去了保護效果,很快就會被腐蝕給穿透。
可是你身上這套鎧甲所具有的逆轉效果卻不同,它與侵蝕的關系更類似于水與火,相遇之后它們會互相泯滅抵消,只會出現某一方占上風的情況,而不會徹底失效,所以即便你盔甲上稀釋出的力量不敵侵蝕污染,也會大大延緩士兵們變成腐蝕者的時間。
根據你盾牌的能量強度,我粗略的計算了一下,如果用你的全套鎧甲作為能量來源,稀釋到覆蓋300萬士兵的程度,逆轉的速度能與侵蝕持平。
而如果稀釋到全部作戰人員的800萬人,會大大延緩被徹底污染的時間,一個普通士兵從被污染到轉徹底轉化為腐蝕者至少需要兩個月的時間。
即便是深入侵蝕的源頭,這段時間也完全足夠他們退回到安全域。”
聽教皇說到這,郝帥就有些明白了,對方說這話的意思是想拿鎧甲作為能量源,驅動法陣,為人類軍團提供超大范圍的侵蝕免疫。
“所以你的意思是?”
教皇看郝帥的臉色似乎沒有什么抗拒的意思,不由的出了一口氣,鄭重的說道:“我們改變了一開始擬定的防守策略,這一次準備深入侵蝕主動進攻,徹底終結百年的噩夢,但這一切離不開你的戰甲,所以希望你能隨軍出發?!?
說完話他就盯著郝帥,等待后者的回答。
“那如果我不愿意呢?你也知道我并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沒有必要摻和進來?!焙聨浢嗣掳?,他倒不是真的不愿意提供幫助,畢竟自己接到的任務就是要找到侵蝕的原因并將之徹底消滅,而主動進入侵蝕的源頭進攻,無疑是最好的機會,他就是想看看對方會怎么回答自己而已。
教皇似乎早就料到了他會這么回答,眼神都沒什么變化,只是摸了摸自己的光頭,砸吧了一下嘴說道:“那就只能把你綁到戰場上了?!?
“???”郝帥一臉懵逼的看著教皇,綁到戰場上是什么鬼,你這是求人的態度么?
……
最終郝帥也沒有被綁到戰場上,一夜不停的兵力運輸之下,第二天一早,等他醒來的時候,卡丹鎮附近已經聚集了超過200萬的兵力。
在刻意的安排下,所有的士兵被分割為一個個兵團,環繞著卡丹鎮駐扎,教會神官們個拿著一枚刻有符文的銀色金屬牌,分發到每個士兵的手里。
教皇則把郝帥拉倒一邊,遞給他一塊拳頭大小的金屬球,這個金屬球表面有著一道道細密的溝槽,看上去就如同電路板上的線路一般。
“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保證這個小球不離開你身體3米的范圍就行。”教皇金屬球遞到他的手里開口道。
“開始吧?!?
郝帥有點糾結的咧了咧嘴,隨后拿出早已準備好的匕首,朝著自己的手臂就扎了過去。
現在他還不能自如的控制鎧甲的收放,而之前兩次凝聚出鎧甲,都是在他遇到危險的時候,昨天一夜的睡眠,這玩意早就變回白大褂了。
所以目前能想到的最好的啟動鎧甲的辦法就是自殘。
叮!
與預期的一樣,在刀尖剛剛觸及到白大褂那刻,它的表面瞬間硬化,原本柔軟的布料變成一片片的暗金色甲葉,胸前的胸牌也消失不見,于此同時他的手臂上出現了一塊菱形的拉風盾牌。
說起來很慢,但其實這個變化在短短不到半秒鐘的時間就已經完成。
鎧甲出現后,教皇也深色凝重的舉起手中的法杖搖搖一指金屬球。
嗡!
郝帥就聽到一聲輕微的蜂鳴,一直安靜躺在其手心的金屬球表面頓時有了動靜,它表面溝槽依次亮起。
當金屬球所有的溝槽亮起時,郝帥眉頭突然一皺,感覺身上原本輕若無物的鎧甲變有些沉重,暗金色的甲夜上的光澤似乎也暗淡了些。
與于此同時,所有的士兵就覺得教會派發的那枚金屬塊上突然傳來一絲麻麻的觸感,但是這感覺只有一瞬,轉瞬便消失了。
教皇一直在一旁緊張的觀察者郝帥的反應,雖然他很確信自己研究出來的陣法沒有問題,但是畢竟沒有這么大規模實用過,一切都只是自己的推斷,對其效果如何心里也有點沒底。
此時見到后者皺眉,趕緊問道:“怎么了?”
郝帥擺了擺手:“沒事,就是覺得這鎧甲好像變得有些沉,但還不至于影響活動。你的法陣怎么樣,有沒有效果?!?
教皇聞言閉上眼睛仔細感應了一會,不多時猛然睜開,眼中露出完全遮掩不住的興奮。
“防守了一百年,現在終于輪到我們進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