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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丞相之女

  • 相見歡似遠(yuǎn)方
  • 黃綠律
  • 4165字
  • 2019-10-04 15:46:36

即墨府中。

即墨遠(yuǎn)方正在睡覺,忽然就聞到一股子酸臭味兒?他微微睜眼,就看見…一只腳?

沈淵笑笑。

“喂,你干嘛?”即墨遠(yuǎn)方退到墻角用被子擋住自己的身體:“舅,你闖我的男閨房?”

“我呸。”沈淵爬到床上:“即墨遠(yuǎn)方,你昨兒個是不是忘了什么?”

即墨遠(yuǎn)方覺得自己沒丟東西啊,錢袋,琉璃玉佩,狐裘,不都帶回來了?

沈淵倒吸氣,額頭抬起皺出好幾條紋路。

“有嗎?”

沈淵指自己。

“好像沒有啊。”即墨遠(yuǎn)方撓撓頭。

“臭小子。”沈淵一聲下來,便聽見屋外銅盆落地的聲音。

“都不知道小心些?”許墨在屋外喝道下女。

沈淵繼續(xù)說:“我,是我,你忘了我。”沈淵回憶起昨晚在近水樓睡了一個晚上,嘴巴脖子都要歪了,即墨遠(yuǎn)方倒好,在這里這么舒坦。那近水樓是通宵營業(yè),根本就沒有人去管沈淵這個醉鬼。

“啊!”即墨遠(yuǎn)方恍然大悟,剛才還在笑,現(xiàn)在立馬變出一副很無辜的表情,抬眼咬手指看著沈淵:“我給忘了。”

“是啊,我就知道你忘了。”沈淵笑著摸摸即墨遠(yuǎn)方的頭。

即墨遠(yuǎn)方起身,用手擋住深淵的手:“其實吧,那近水樓里到處都有暖爐,根本就不會冷,也不會凍到…”即墨遠(yuǎn)方從床上爬下來。

“是啊,要不你也去試試?”沈淵跟在即墨遠(yuǎn)方身后朝即墨遠(yuǎn)方抓去。

“你別過來。”即墨遠(yuǎn)方抓起一個茶壺。

“你敢躲?”沈淵搬起一條椅子。

“老爺。”門外的許墨喊。

即墨遠(yuǎn)方與沈淵對視,哪個老爺?

“遠(yuǎn)…”即墨青丘剛進(jìn)屋,就看見兩個擺著法陣動作的人。

即墨遠(yuǎn)方與沈淵剛想把手中的武器放下,知道是即墨青丘,又連忙將武器重新拾起。

“你別躲,我來了。”沈淵朝后退步。

“我不躲,你來啊。”即墨遠(yuǎn)方向后移了兩步。

“別鬧了,將近年底,到處都是酒席宴會,遠(yuǎn)方,你快些洗漱換衣裳,一會兒還得去李府。”

“又是我去?怎么不讓即墨翰和即墨浩去?”即墨遠(yuǎn)方不愿。

“他們都要做功課,哪里有你這么閑。”

“騙人。”即墨遠(yuǎn)方不服:“明明就是他們勢利眼,若是官品高的官員有宴席,他們爭著搶著去,他們看不上的,就打發(fā)我讓我去。”

“瞎說什么呢,那李江這一年官職升遷可快,你要是像翰兒浩兒那樣在書房練功房待上一天,那你也別去,留在家里好了。”

“切!”

即墨青丘走出房門。

沈淵點點頭:“外甥,看來你還不笨。如果你實在不想去,你也可以陪我一起練武器。”

“滾。”

望月樓外有馬車駛過。

島問西樓:“少爺,您這么做,萬一公玉公子生氣…”

“他肯定會生氣。”西樓知道離人的脾氣。

“那少爺您為什么還要這么做?”

“因為我們的進(jìn)程太慢了。”西樓抬頭往天,空白一片。

島還怕少爺忘了自己的使命呢,看來少爺自己心里都打算的清楚。

“可是,萬一公玉公子追究的話,與我們斷除合作,那該怎么辦?”

“不,他不會。”這一點,西樓很有自信,因為當(dāng)初,離人跟他說的時間是兩年,兩年期限將至,離人沒有選擇的余地。

我坐在馬車中,這馬車是丞相義子專用的,氣派,奢華,有內(nèi)涵,我喜歡!

我抱著果子咬了一口,好像還有橘子不是?我正要找,就聽見車夫喊話。

“小姐,李府到了。”我懷中的果子順著馬車的慣性往前一滾。

“?”發(fā)生了什么?我急忙去撿。

果子從馬車內(nèi)一路滾下馬車落到地上又滾到誰的腳邊。

我推開車門下車…

李府門口整齊的站著許多人,有什么頭戴冬梅冠、青石冠、玉石花鈿、翡翠玉簪、彩鳥金釵、紫玉銀飾的夫人小姐;還有黑袍紅袍紫袍的官員少爺…

他們站在這兒,不會是為了迎接我的吧?我咬了口手中的果子,朝我的身后看去,并沒有其他的馬車經(jīng)過。

“恭迎公玉小姐。”李江忽然作揖。

這陣仗弄的…我頭有點昏,要不我假裝暈倒?

即墨遠(yuǎn)方站在一旁看熱鬧。

邵冬雪撿起那枚滾到她了腳邊的果子,朝我走來;“妹妹初來乍到,可送了姐姐我一個大禮。”

姐姐妹妹?我跟她這么熟的嗎?

邵冬雪牽起我的手:“走吧,妹妹,姐姐帶你進(jìn)去。”

說實在的,我在過去的一年里天天練武,早就把以前離人教我的那些禮儀忘光光了。容我好好回憶一下。

“我自己走。”我掙脫開邵冬雪的手。

邵冬雪尷尬的站在原地。

“小姐這邊請。”李江引路。

平日里與邵冬雪不交好的小姐們看見邵冬雪吃虧,別提心里多高興。

沒想到,西樓昨晚才跟我說讓我當(dāng)他妹妹的事,今早就已經(jīng)傳遍了碧洲城。那我現(xiàn)在,既是西樓的妹妹,那也就,算是丞相的義女了?那這些人,豈不是爭著要巴結(jié)我?沒想到,就一個晚上,我竟爬上枝頭當(dāng)鳳凰了。

“遠(yuǎn)方,你覺不覺得,這個丞相之女,很像洪塘?”洪查問即墨遠(yuǎn)方。

“是嗎?好像是有一點兒。”

“明明很像啊!”

趙可茗正坐在秋千上,她看見一群人正圍著一個女子走進(jìn)來。“看來,她就是丞相的義女公玉屏幽。”趙可茗對燈兒說。

其實趙可茗根本就不需要來參加李江的宴席,她只是想來見見即墨遠(yuǎn)方而已。

“看起來也沒多了不起。”燈兒說。

“你看我了不起嗎?”趙可茗看到燈兒說話時嘴里呼出的白氣。

“了不起。”燈兒點頭。

“我也覺得你了不起。”趙可茗自小在深宮長大,自然是知道不能以貌取人,有些人以溫柔的外表卻做著蛇蝎心腸的事情,在皇宮中,那可是比比皆是。

“小姐…”枚兒見自己家小姐被羞辱了,也不知道如何安慰。

“真是個沒規(guī)矩的鄉(xiāng)間野丫頭。”邵冬雪將手中的果子扔了出去。不過,她怎么覺得,她在哪兒見過這個公玉屏幽?

“那丞相新認(rèn)的義子西樓可真夠壞的,自己不想來參加這種宴席,怕被人刁難,卻找了個義妹來替他受罪。”枚兒將手爐重新還給邵冬雪。

邵冬雪將手掌覆在手爐之上:“這也不一定,畢竟是丞相義女,身份尊貴,可不是一般人想要當(dāng)就能當(dāng)?shù)模m然會惹火上身,但也能夠從中撈得不少好處,結(jié)交各位有權(quán)有勢之人的子女為友,也方便了許多,現(xiàn)在只要等著別人來巴結(jié)她就是。”

“可是,小姐,您剛才為什么要…”枚兒不懂小姐剛才為什么要巴結(jié)公玉屏幽,因為小姐以前都不來這套的。

邵冬雪并沒有回答枚兒,因為太丟面子。她本以為公玉屏幽只是個鄉(xiāng)間來的野丫頭,沒見過這種大場面,誰對公玉屏幽好,公玉屏幽就會記著誰,可曾想,公玉屏幽竟然這么不識好歹。

“你們先玩,我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我對那些小姐們說。

有人議論:“她怎么看起來沒吃過飯一樣,從她進(jìn)來到現(xiàn)在,她就不停地往嘴里塞食物。”

“可能是鄉(xiāng)下長大的人,沒吃過這些好吃的東西。”

“她可真可憐。”

“她哪里是可憐,她明明是命好,當(dāng)了丞相之女。”

我背對著他們翻了個白眼。

“嘿。”即墨遠(yuǎn)方朝我丟花生米。

“干嘛。”

即墨遠(yuǎn)方做了一個“過來”的手勢。

我挪步。

“遠(yuǎn)方與她認(rèn)識?”剛才的一切盡收趙可茗眼底。

“嘖嘖嘖,看看你今天的打扮,終于有點兒人情味兒了哈。”即墨遠(yuǎn)方繞著我轉(zhuǎn)圈。

我看見洪查站在不遠(yuǎn)處,低聲問即墨遠(yuǎn)方:“要是讓洪查他們知道我女扮男裝會怎么樣?”我觀察即墨遠(yuǎn)方的表情。

即墨遠(yuǎn)方先是皺眉,后又噘嘴,再是憋氣…“嗯…”

“你倒是說話啊。”憋氣憋不死你。

“可能,大概,不會怎么樣。”

“什么?不會怎么樣?”

“那你想怎么樣?”

“他們不會生氣嗎?”

“為什么要生氣?”

我覺得即墨遠(yuǎn)方腦回路清奇,我剛才是不是不應(yīng)該問他的?

即墨遠(yuǎn)方打了個響指:“你看啊,你現(xiàn)在是丞相之女,昨晚呢,完全就可以當(dāng)做你是偷偷跑出去玩的,然后結(jié)交了一伙朋友,他們要是知道他們與丞相之女是朋友,高興還來不及,為什么要生氣?”

我對即墨遠(yuǎn)方的話半信半疑。

“不信我?guī)湍惆阉麄兘羞^來。”

“你別…”我沒能阻止即墨遠(yuǎn)方。

“洪查,你們過來。”即墨遠(yuǎn)方叫。

洪查他們早就觀察這邊好一會兒了,他們還討論了這個即墨遠(yuǎn)方,怎么還認(rèn)識公玉屏幽呢?

“來,互相認(rèn)識認(rèn)識。”即墨遠(yuǎn)方看我。

“嘿嘿。”我笑。

“嘿嘿。”洪查他們跟著我笑。

“傻笑什么啊,他,洪查你知道的。”即墨遠(yuǎn)方看著我介紹洪查;“她,公玉屏幽,昨晚叫洪塘。”即墨遠(yuǎn)方看著洪查介紹我。

“我就知道。”洪查激動。

旁邊的人投來目光。

“他們聊什么呢?”趙可茗依舊盯著即墨遠(yuǎn)方那兒的一舉一動。

“我就知道你是洪塘,你一下馬車時我就猜出來了,昨天真是你啊。”洪查夸到:“還是女裝更好看。”

“看吧,我說什么。”即墨遠(yuǎn)方對洪查的的反應(yīng)滿意的點頭。

“不過,你打牌搖骰子都是哪兒學(xué)的,那么厲害?我很佩服你啊,因為現(xiàn)在的女孩子一個個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但是真正有趣的東西,他們卻一樣都不學(xué),看來還是你聰明。”洪查說。

我啊,除了會那么些玩兒意兒,琴棋書畫沒一樣能擺的上臺面。

“昨晚…我們當(dāng)著你的面議論了你兄長,你不會…”洪查擔(dān)心公玉屏幽會跟西樓說這件事情,這也只是大家聚在一起聊聊的八卦而已。

“沒事。”我說:“畢竟大家都好奇,我跟西樓還不至于提起這種無聊的事,而且也沒什么好放在心上的。”我表現(xiàn)得很大方,不知道昨晚跟西樓聊起這件事的人是誰。

“那就好,小姐果然寬宏大量。”洪查對著身后的人笑。

“你們別叫我小姐,我聽著怪奇怪的,大家都是朋友,叫我屏幽就好。”

不知道是不是從小就野慣了的原因,我感覺跟這些小姐們說話聊天時很費勁,總要考慮這個考慮那個,跟這些少爺們說話,就會輕松上許多。當(dāng)然,也有例外,因為我不知道的是,我居然還會和碧洲的刁蠻公主成為朋友。

大家都沒有注意到,李江一直盯著即墨遠(yuǎn)方與公玉屏幽的方向看,因為,他越看越覺得這兩個人面熟。

“去,把少爺叫出來。”李江吩咐下人。

到底是在哪兒見過呢?因為即墨遠(yuǎn)方與公玉屏幽的長相本就不容易讓人忘記,李江總以為,他忘記了一件什么事情。

李江的兒子被帶上來之時,小孩正在吃糖人。

“淺兒,一會兒就要吃飯了,你怎么現(xiàn)在吃糖人啊?”李江蹲下看著兒子。

“這是一個人送給我的,爹爹你看,這個糖人多好看。”李淺舉起糖人。

李江看著這個糖人,是一個俠士模樣的人,他的手中提著劍,脖子上纏著絲帶:“是啊,這個糖人看起來分量很足。”

“對啊,我的手都拿酸了。”

李江抱住李淺:“乖,爹爹找你來是想問你一件事。”

“好,爹爹您問,只要我知道的,一定都告訴爹爹。”

“你瞧…”李江示意李淺看即墨遠(yuǎn)方與公玉屏幽的方向:“你看到那個哥哥和姐姐了嗎?”

“看到了。”李淺點頭。

“那爹爹問你,你去年不是被壞人抓走過嗎?”李江觀察兒子的表情,見兒子并沒有排斥,于是繼續(xù)問:“你還記得當(dāng)時救你的哥哥姐姐,長什么樣嗎?”

李淺思考了一會兒,搖搖頭。

李江看了下人伏天一眼,對李淺說:“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

“不過,我記得當(dāng)時救我的是兩個哥哥,不是一個姐姐和一個哥哥。”

“淺兒記性真好。”李江當(dāng)然知道,但李淺現(xiàn)在還沒有女扮男裝的概念。

“當(dāng)時救我的其中一個哥哥,他的脖子上戴著一個東西。”小孩對人臉的識別不如成人,但是對物的識別還是更有印象。

“什么東西?”

“他的脖子上吊著一塊木頭,木頭上有綠寶石。”

伏天聽完后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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