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是什么樣子，沒有人知道。世人所供奉的神仙，都是臆想出來的。而有了關于神仙的想象，自然會有想成為神仙的人，那些道人便是。

只是這些尋仙問道的人，也沒有像玉瑩這樣特殊的。那天晚上的驚雷威力那么大，方圓數十丈，草木人馬皆毀，唯有他們兩個安然無恙。光這一點，就不是那些所謂的道人能做到的，更不用談月華了。

這些事情玉瑩都不記得，他也就沒跟她具體提過。

“你的意思是說，玉姑娘她，會異術嗎？”顧敏榮所有所思的轉著酒杯，眼里精光乍現，倒是沒有太過驚訝。

染千塵嗤笑：“我倒是忘了，你向來對這些奇聞怪談感興趣的很。她不是會什么異術，只是人有些特殊罷了，而且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為何特殊，我也就查不清原因了。”

“千塵。”顧敏榮放下酒杯，看著他的眼神透露著認真，“她，對你而言，是特殊的嗎？”

染千塵頓住，神色僵了，半晌沒有接話。

“我知道你被流言困擾，從來不靠近女子。你收留她，不論是可憐她，還是因為別的什么。這么長時間了，你對她可有別的心思？”顧敏榮問道。

“那不是流言。”染千塵聲音微微有些沙啞，喉嚨也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他低頭又倒了一杯酒，仰頭一飲而盡，“她們真的死了，而且是死在與我訂婚之后。”

真要說感情，他對那些人或許并沒有什么感情，但人卻都是因他而死。

“千塵。”顧敏榮按住他倒酒的手，“你是醫者，你向來不信鬼怪奇談，又怎么會去信這樣一句話呢？”

不信嗎？

他原先不信的，可那些人怎么解釋呢？死于意外？確實都是死于意外，但意外都是和他訂婚后發生的。

不信嗎？

他卻遇到了玉瑩，一個處處與他所認知的人不一樣的人，又怎么解釋？

“好了，不說這些了。到幽冥谷之后，我會告訴他們，玉瑩是我的妻子，讓他們閉嘴，也收掉那些小動作。”染千塵抽出自己的手，又倒了一杯酒。

這不是藏風酒，對他們來說，算不上酒。而且，從頭到尾，喝的人都是他一個。說起來，顧敏榮這小子，好像從成親之后，就沒怎么喝過酒了。

“她是嗎？”顧敏榮并沒有打算就此揭過這個話題，染千塵什么性子，他再清楚不過，若是不逼他，他能裝傻一輩子。

染千塵垂著臉，倒是沒有再倒酒，只是也沒有說話。

見狀，顧敏榮又開了口：“你知道那句話帶來的后果，是因為與你成親才奏效，還是你動心就奏效？”

染千塵的心頓時一抖，他動心了嗎？

雖然他沒動，但顧敏榮還是感覺得出來，染千塵的情緒波動，他繼續說道：“你從來不帶人在身邊，何況是個女人。以往你與明玥切磋，時間從來不少于一炷香，可剛剛，你不過幾息時間就敷衍過去了。”他頓了一下，“你是怕她在我面前不自在吧，畢竟我看她也是不太擅長與生人交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