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年,是我給予人類壽命的極限。”
這是林啟的最后一句遺言。
十萬年來,有修行者超凡入圣,乃至比肩神魔,卻只能止步三百歲。
無數人試圖循著林啟的腳步,超越他。但他的一句遺言,如同永恒的溝壑。
無限深,無限廣,無限寬。
……
咕~
劉棲被饑餓感喚醒,他睜開眼,伸手摸亮床頭燈。透明的冷色光源將房間照亮,陳設很簡單,床,衣柜,書桌,椅子,還有書桌上的書本和茶杯。
劉棲揉揉自己的肚子,決定起身找點吃的。剛掀開被子,一股涼意席上來,劉棲打了個哆嗦,睡意消去不少。
“好冷,溫控系統又壞了嗎?”
裹上衣服,起身下床,剛站起身,劉棲就覺得腦殼發漲,一陣眩暈涌上來。
劉棲趕緊坐下,他清楚這是睡覺引起的腦供氧不足,可能的原因是睡的太少或者太多。
抬頭看了眼書桌上的小時鐘:晝 04:32
“看來是還沒睡夠。”
劉棲緩了一下,來到書桌前。從抽屜里取出一份點心,這是劉棲偷偷從秋嫂的廚房拿過來的。吃著松軟的面點,劉棲有些口渴,他端過茶杯,里面還有睡前倒的白開水。一飲而盡。
涼白開滋潤著干涸的口腔,意外的冰涼,仿佛混合著冰塊,一下子讓人倦意全消。
“好冰!”
劉棲又打了個寒顫,忽然意識到異常:“不對,溫控系統以前壞過一次,也沒這么涼。”
他抬起頭,將視線抬向眼前的窗簾:
土黃色的厚重窗簾遮光性很好,將窗外的一切阻攔在外。
可是,劉棲敏銳地捕捉到窗簾下擺的褶皺中漏出的光,那是一種奇怪的紅色。
猛然一驚,不對!
劉棲一口吞下手上的點心,接著將厚重的簾布向一旁拉開。嘩啦一聲,窗外的一切完全展現在劉棲的面前。
一片通紅,冰與血的世界。
鮮紅的血液被冰凍結,爬滿整扇玻璃。外面的光透過,投下一片妖冶的光華。
血跡向下流淌,劉棲順著痕跡向下看去。
嘔!
嘴里的點心差點吐了出來。
窗臺上扒著的,是一雙布滿傷痕的斷裂的手掌。五指張開到極點,似乎想奮力地扒住窗沿。但手掌的下半部分已經消失不見,手腕處出現了斷痕。不是那種銳器斬過后留下的整齊的切口,而是那種層次不齊,搭拉著血管和皮肉碎片的斷口。
劉棲在記憶中檢索,想起上次看到這種傷口的情形。那是幾個月前,他晚上太餓,到廚房偷吃烤雞時候,用力撕扯雞腿時留下的痕跡。
也就是說,這個手掌的其余部分,是被某種力量硬生生扯斷。
劉棲毛骨悚然,寒毛炸起。恐懼從心底竄起,很快占據了整個心靈。他踉蹌著后退,被椅子絆倒在地。
“平靜,深呼吸。保持鎮定,不必害怕。”
劉棲安慰著自己,努力讓恐懼從身體里離開。
“外面發生了什么,怎么回事?”
不敢去看那只斷掌,他試著用思考轉移自己的心思,回憶起睡前的記憶。
“早晨去灰衣那里抽血,然后在館藏室待了一天,晚上關燈前回房睡覺。中間發生的一切都很正常。”
繼續延伸自己的思緒,在更久遠的記憶中抽絲剝繭。
劉棲今年十四,自出生起,就生活在熊岳堂。
這是一個位于地下的神秘組織,成立至今已有數千年。培養了很多像劉棲這樣沒有父母的孩子,給予他們教育,并教導他們如何利用元氣進行修行。在他們成年以后,熊岳堂會對孩子的修行進行考核。考核通過的孩子將擁有自由,所作所為不再受到熊岳堂的干涉。
定期回到熊岳堂進行檢測。這是他們一生中,唯一需要為熊岳堂做的事情。
這個專門負責檢測的部門就是劉棲口中的灰衣。
不過劉棲的情況有些特殊,他的身體太過奇怪,根本沒辦法接受修行所需的元氣。一旦吸納元氣,他的身體就會像在滾油中加入了冷水,瞬間沸騰,渾身的血管直接爆裂。他第一次修行時,險些因此喪命。
為了解決這個問題,劉棲比其他孩子更多地和灰衣打交道,每隔三天,他就要配合灰衣進行檢測和治療。在同齡人陸續開始修行時,劉棲將自己的時間撲在了熊岳堂的館藏中,試圖從數千年不斷搜集來的知識中尋找類似的記載或者知識。
也因為如此,劉棲總是一個人泡在館藏室中,很少關注堂里的其它事情。
回憶了半天,劉棲依然沒有找到絲毫異常。
“那么,只有過去看看到底發生什么了。”
劉棲深吸一口氣,站起身,把杯中的涼白開一飲而盡。冰涼的液體讓他冷靜了不少,他慢慢來到窗邊,目光避開斷掌,看向更遠的地方。
血紅的玻璃給窗外蒙上一層陰翳,在劉棲眼中,仿佛一片血海。
窗外是居住區,此刻完全被寒冰凍住。居住區的外緣,種植著一種熊岳堂獨有的月樹。當時鐘顯示為夜的時候,樹葉的尖端會發出瑩瑩的淡銀色光芒,等到時鐘顯示為晝的時候,光芒又會熄滅。
據說光芒很像地面上夜晚的月光。
這些月樹同樣被厚厚的冰層凍結,被封存在冰凍的那一瞬。此刻,縱然時鐘顯示著“晝”,葉尖依然散發著光亮。
向更遠處看去,所有的房屋被凍結成冰丘,像一個個布滿棱角的透明墳丘,埋葬著屋子里的所有。
照明系統出了問題,頭頂的人造日光不再像往常一樣保持明亮,而是不停的閃爍。閃爍的光透過玻璃照在房間,將劉棲和房間染得通紅。
“還好。”劉棲送了口氣,看來這里并不是戰場,也沒有想象中的尸山血海。
確認外面沒有想象中的可怕,劉棲才敢放大膽子,將目光拉回他和月樹之間的道路。
那個他一直回避不敢看的地方。
劉棲咽了口口水,扶著桌子向窗臺下的道路上看去。
尸山血海登時出現在他的眼前。
碎肉,斷骨,連同被冰凍的血液一股腦涌進劉棲的眼球,令他一下子癱軟。
“呼——呼——”劉棲用急促的深呼吸平復心情,強撐著不讓自己倒下。他很清楚,能看到這樣的慘烈場面,代表著熊岳堂發生了難以應對的危機。在這種情況下他必須盡可能的了解更多,否則以普通人的力量,很容易死得不明不白。
忍著不適,劉棲再度看向尸體橫陳的道路。
厚實的地面被碾壓出一道寬闊的深溝,像一個挖空的墓穴,盛放著戰場上的亡者。所有的尸體殘骸像被打碎的冰雕,覆蓋著厚厚的冰層。
頭顱上還掛著生前最后的表情。
不是戰斗的兇狠或者絕望,而是一種錯愕和意外。
劉棲在腦海中推演,逐漸構建出慘烈的戰斗畫面。
入夜,熊岳堂早早得知危險來襲,灰衣戰士們在敵人的必經之路攔截。
在想象中,敵人應該像一只放大了無數倍的巨型蚯蚓。
龐大的生物從遠方爬行而來,肆無忌憚,在地面上留下深深的溝壑。
灰衣看到龐大的身軀逐漸靠近,沒有一擁而上。他們深諳合擊之道,準備等敵人再靠近些,手段齊出,以無間的配合一擊重創。
敵人對此亦無所覺,如同一條蠕動的蚯蚓,緩慢地在道路上移動,留下深深的溝壑。
似乎是感知到前面有阻礙,敵人決定撣過面前的生物。
徹骨的寒氣奔涌而出,瞬間將外界的一切冰封。
接著,繼續向前方蠕動。
順便,碾碎了被凍為冰雕的戰士們。
尚未被凍住的血液和內臟被擠出軀體,灑在地上。
整個過程,就像踩過一群螞蟻。
結束了一場還未開始的戰斗。
厚厚的冰層,在閃爍的人造日光和月樹的銀輝下,反射出鮮血的紅色。似乎在赤裸裸地提醒劉棲,一切可能正如他所構想的。
他看著窗臺下長長延伸出去的深溝,心中頹然,跌坐在椅子上。
目光落在了窗臺上的那只斷掌。
此時此刻,那只斷掌已經沒有初見時的可怕。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欻的一聲從椅子上一躍而起,爬上桌子,湊近那只斷掌,仔細觀察。
皮膚很松弛,像暮年的老人。
為什么這只斷掌沒有被凍住?
看不出端倪,劉棲試著打開窗。
所幸窗上的冰很薄,用力一推,輕微的冰裂聲傳來,刺骨的寒風灌入劉棲的房間。
劉棲顧不得這些,把頭伸出窗臺,想看到斷掌下面是什么。
果然,那是一具沒有化為冰雕的尸體。
白發蒼蒼,半個身子被碾碎。
除了是位老人,劉棲看不出異常。
他伸出手,試著觸碰窗臺的那只斷掌。
松弛的皮膚下又富有彈性,矛盾而怪異。
劉棲放大了膽子,仔細地觸摸。
突然,異變突起,斷掌一把抓住劉棲的手。
死死地把他按在窗臺上。
窗臺下,尸體渾濁的雙眼驀然睜開,黑色的眼球,沒有半點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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