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山高路遠，天下的紛爭應該有所為有所不為，反秦只不過是一種口號。

乘小舟渡過湖水，遠望江水看盡這浩瀚奔流的江水，念水鏡有一種說出的糾結。

身為冥王為何會被念端所束縛，原本以為自己可以克制這種本能，看來自己有點托大了。

“水鬼，讓你調整的事情如何了。”

江水里浮現一只水鬼，慘白的臉頰上露出一絲恐懼，這位冥王不好伺候。

小靈貓看著眼前鬼怪，尖叫道：“有鬼呀！”

小靈貓全身躲在了念水鏡的身后，不敢去看這個生物。

“主人，下屬并沒說服他。”

“這幾年你也辛苦了，他們有異心也正常。”

念水鏡早就知道水鬼完不成任務，不過懲戒還是要進行。

水鬼小心翼翼道：“屬下告退。”

“不必了，從今天起你與小靈貓做搭檔，跟著我隨便吧！”

“主人，屬下是死靈，無法見光。”

水鬼，嚴格地說是淹死的凡人，他們受到冥王的詛咒才變成了亡靈，她們見不得陽光。

“這個問題很好解決，黑魔法中有過限制不過萬物都有漏洞，只要讓你變成人。”

冥海在研究咒詛術，發現這是一門魔法，自從知道天地間有不同的能量后，念水鏡的方向便選擇魔法。

“冥王大人，這是死靈嗎？”

小靈貓只能看到一團鬼火，卻見不到水鬼的真貌，黑暗里讓她有點慎得慌。

看著眼前的小靈貓，水鬼似乎有點意外，這只貓只不過是猛獸。

“應該稱呼她為亡靈，受到了詛咒并且見不得陽光。”

石棺才是源頭，冥王的詛咒只能讓冤死的亡靈活下去，因為他們心里有怨氣。

“冥王大人，我只能見到一團火。”

“將你的妖力運動到眼睛上。”

小靈貓按照法印將體內的妖力運用到靈眸，目光如炬看向了水鬼。

“變成人需要靈體，恰好這個人很適合你。”

看著眼前水鬼，念水鏡撫摸著戒指，將里邊水晶石棺放了出來。

念水鏡伸出食指，露出一絲微笑后，食指上浮現一團白色光芒。

“白魔法可以配合這個詛咒，足夠讓你擁有靈體了。”

看著閃耀魔法，小靈貓有點畏懼感，似乎他與天地間的元素不同。

念水鏡彈指一揮便將白魔法融入靈體，水鬼趁著白魔法而進入這個肉體。

水晶石棺被逐漸打開，剎那間天誅降臨一道雷霆之怒劈在了念水鏡身上。

憑借護身符的能力，念水鏡逃脫了天罰，成功將她融入到了靈傀里邊。

“我忘了問你一件事。”

如果說念水鏡最喜歡什么，恐怕有人答不出，不過厭惡什么絕對能想到。

“屬下已經有名字了。”

水鬼跟念水鏡最大的謹慎辦事認真，而且這位冥王喜怒無常，絕對不能用倫理來揣測它。

“那可惜了。”

原本以為可以在給屬下賜予真名，現在沒辦法了，不過念水鏡目光看著靈傀總感覺有點不妥。

“忘了制作胸部。”

現在才想起來這靈傀并沒有按照正常女性的結構，好像那人說這是飛機場的感覺。

“是我大意了，缺乏波濤洶涌的氣質。”

水鬼看了看全身后，有點懵圈道：“屬下不明白。”

靈傀雖好但設計的時候是戰斗員，和那家伙說的差距也太大了，就是典型的黑心商家。

“沒事，現在試試這個靈傀能力。”

靈傀是魔術師的杰作，那位仁兄最喜歡制作傀儡，不過因為傀儡被天山通緝了。

“主人，屬下覺得這靈傀似乎被改造了。”

魔術師在上古便存在，只不過因為丑陋并不受待見，所以針對女性傀儡進行研究。

念水鏡忍著笑點，嚴肅認真地說：“這靈傀是魔術師的杰作，名字叫無胸女。”

無胸女是諷刺那些女性，做人與做事沒有一點胸懷，她從來不在乎別人的存在。

“魔術師還活著嗎？”

“這個問題很復雜，魔術師是一個傳承，誰也不知道他的真面目。”

“難道您也無法想象嗎？”

水鬼這一句話很是巧妙，畢竟冥王的歷史可以追逐到遠古。

“第一代魔術師是黑精靈，在他死后這個名字便成了傳承。”

魔術師一般是不修體術，他們擁有超凡的意志是個典型的精神大師。

“現在我也不知道這是第幾代了。”

上一代魔術師是個穿越者，可惜被天道滅口了，現在沒人知道魔術師是誰了。

“主人，屬下聽過一個秘密。”

“究竟是什么秘密，能讓你記憶猶新。”

死靈一般會遺忘生前的記憶，當然少數可以保守記憶，這種事情也是經常發生在意外死亡。

“屬下以前是陰陽家弟子，偶爾會執行任務中發現了這個銅盒。”

水鬼將銅盒遞給念水鏡，此時念水鏡有點擔憂，眼眸微變冷漠道：“你想讓我引火燒身嗎？”

銅盒是機遇但也是危險，此時冥王已經不是愣頭青，這個銅盒可是致命的誘惑。

“屬下不敢。”

水鬼也有小心思，只要這個分身死亡就意味著冥王無法改變歷史。

“水鬼，有時候人太聰明會死，做鬼也是一樣。”

“屬下只不過為主人分。”

“有時候真假難辨，不過我覺得陰陽家的事情更重要。”

忠心，這是最重要的品質，當然念水鏡從來沒有相信過這些亡靈，他們是冥王的棋子。

“水鬼，我死了你逃脫不了，因為你是亡靈。”

念水鏡不會去處理這些死靈，榨干他們的價值才是王道，當你凝視死亡時，同樣死亡也會伴隨著你。

“冥王大人，看到了陸地。”

小靈貓看到了營地，終于跨過了江水，總算離開了太湖。

這座營地旗幟鮮明，他們就是冥王的部下，只不過大部分是流浪人士。

“他們是找死嗎？敢于明目張膽地扎營。”

雖然是流浪人士，但是打上冥王的旗號就是在找死，這是誰想的主意。

“冥王大人，他們似乎被滅口了。”

“你說什么。”

靈眸中看不到活人，魂魄也被人抹去了，這似乎在挑釁冥王。

小靈貓有點可惜道：“這只小隊全軍覆沒了。”

棋子的作用就是試路，現在棋子被滅口了，旗幟上刻著自己的印章。

水鬼也看不出這位是否動恕，小靈貓也是退了數步，眸光里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有趣，看來有人推算出了天機。”

小靈貓看了看營地，發現死者完全是一擊必殺，沒有一點反抗的余地。

念水鏡一躍便來到了陸地，看著旁邊的衛兵依然站立在原地，仿佛在無形中被抹殺了。

水鬼與小靈貓緊跟著他，四處張望看看有什么痕跡，幾乎所有人都是一擊斃命。

看著眼前的寨營，念水鏡面無表情的離開了。

“你們有什么建議嗎？”

水鬼低頭不語，這些流浪人士該死，不過眼下卻是冥王的臉面問題。

“屬下認為應該斬草除根。”

“敵人是誰，你知道嗎？”

“這是道家的手法。”

“道家似乎不會做俠士吧！”

雖然這是污點，不過冥王也不想讓丑聞流出去，只能殺人滅口了。

“諸子百家中僅有天宗絕技，他們也是我們的敵人。”

“道家，天宗，他為何要來這里。”

念水鏡對于手下的淫亂也知道一些，不過僅限于這個炮灰營，他們成了合法的流民。

“長江以北的人，寧可錯殺三千，也不要放過一個漏網之魚。”

念水鏡留下這道命令后，便轉身離開了，看著眼前的旗幟一把火給燒了。

燒旗幟就意味著抹去狼營的價值，這枚棋子也沒有用了，他們的罪惡也掩蓋了。

“冥王大人等等我。”

小靈貓尖叫著追了過去，這個地方太滲人了，對于狼營的存在也是最低。

……

“山鬼，這樣做好嗎？”

雖然念水鏡掩飾了真相，不過總有一些人知道這些人渣，現在要殺人滅口了。

“冥王也在挽回形象，手下做出這樣的事，他肯定會滅口。”

看著眼前的火海，女子有一種計劃得逞的微笑，眼前的一切都是為了逼著念水鏡殺人放火。

“他可不是魯莽之輩，鬼族得罪他會很麻煩。”

山鬼輕描淡寫道：“天鬼，你害怕了。”

“山鬼，我們倆加一塊也不是他的對手。”

天鬼還是有點理智，他可不想去得罪冥王，這次是山鬼一手策劃了方案。

“冥王是個偽君子，他能滅口就說明他害怕這件讓人知道。”

“山鬼，你在玩火，他不會放過你。”

“天鬼，我們現在我們人不人鬼不鬼，就是他手中的玩物，總有一天會被他滅掉。”

長江里有太多孤魂野鬼，其中有幾只成了點氣候，現在山鬼與天鬼叛變了。

“我們掙脫了詛咒但也不能出現世間，況且他還沒有發現我們。”

有時候這些溺水而死的人，會變成孤魂野鬼無法離開長江，冥王也不會去過問他們。

“他現在讓水鬼調查這件事，就說明現在他起了疑心，早晚有一天會動手。”

大火葬送了一切痕跡，仿佛這座營寨從來沒有出現過。

“冥王大人，您為何讓她調查取證。”

看著眼前的小靈貓，念水鏡微笑道：“她也是其中一個。”

小靈貓似懂非懂道：“冥王大人在釣魚嗎？”

“魚餌已經撒下去了，就看這些餓死鬼能不能堅持住。”

孤魂野鬼是三界不收的亡靈，他們需要依附于空間空隙并受制于天罰。

“可惜狼營全軍覆沒了。”

“這種炮灰太多了，況且他們并不適合生存。”

念水鏡缺乏心腹，但是炮灰卻十分多，而且使用炮灰也不用擔心成本費。

“哦，不過小貓感覺這些炮灰太淫亂了。”

念水鏡看了她一眼，有點輕描淡寫道：“對付君子就用君子的方式對待，既然對方是流氓，你何必手下留情。”

仁慈與殘忍是相對立的選擇，況且對抗敵人也沒必要講仁慈。

“小貓感覺先生……”

小靈貓有時候覺得念端在影響著冥王，似乎這幾年冥王的言行偏向了醫家。

“在外邊就不用提及她了。”

關于念端的事情，念水鏡從來沒必要宣傳，只要少數心腹知道她。

“她很好，可惜這是亂世，醫者應該遠離紛爭與恩仇。”

有時候念水鏡感覺自己會成為一個醫者，可惜現實卻十分殘酷，他是那個冥王。

“先生還是很擔心冥王大人。”

念水鏡緩緩地說：“她希望我能開口叫她一聲師父。”

有時候會感覺自己承認也無妨，不過想起自己所要做的事情就放棄了。

“反秦是我的命運，這是一條漫長的道路。”

“為啥要反秦，難道秦國不好嗎？”

“秦國與其他六國一樣，只不過是我們選擇山東六國。”

選擇秦國是一條不錯的道路，可惜一心的約定卻是漢，這是無法抗拒的選擇。

“秦國統一天下是遲早的事情，山東六國喪失了最好的機會。”

小靈貓也知道秦國是七國中最強的一個，前幾年發了五國伐秦，只不過是雷聲大雨點小。

“貪婪是天性，幾年前五國伐秦是多好的機會，函谷關都攻下了，可惜被自己人給毀了。”

因為山東六國連續兩次合縱都沒打擊秦國，冥王自然不愿意浪費時間，現在連山東六國都是自己的目標。

“冥王大人，重要的原因是他們只顧暫時利益而不能建立牢固的聯合。”

“利益可以改變聯盟，比如這次鬼族的反彈也是受到了蠱惑。”

念水鏡雖然待在鏡湖，不過探子卻發來了急報，原本安逸的鬼族開始脫離長江流域的控制。

孤魂野鬼被束縛在石棺旁邊是相對安全，身上的枷鎖被打開了就意味著他們變了惡靈。

“可是鬼族太可怕了，看著眼前的鬼火就有點毛骨悚然。”

小靈貓并想跟死人打交道，畢竟這種生物不符合自己的要求。

“鬼族是亡魂，這是死靈，兩者有差別。”

死靈不等于亡魂，他們是滯留在人間的異類，并非正常死亡的生物。

“冥王大人，狼營附近有鬼火出現。”

小靈貓的眸光掃描了狼營，發現兩股壓抑的死靈。

念水鏡露出了一絲微笑，這兩條小魚上勾了，不知道水鬼如何處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