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過柳兒的肩，華無衣看到方才的那兩人，眼神一直往她們這里瞟，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說些什么。可她自然曉得，定是討論她與孔顏。

本想著與她們好生爭執一番，可一想到這里是長公主府，也就作罷了。

入了席，兩人就跟陰魂不散似的坐在她們旁側。

“長公主到。”隨著婢子的一聲高呼，一身華服的女子出現在高階上，女子雖有些年長，卻容貌姣好，周身縈繞著一股王室之氣。

只見她坐下，而后一掃眾人，便挑出了華無衣。

“你就是晉王的正夫人吧，華相的女兒都生的好看。”聲音不大，卻是極為的悅耳，雙眼一彎，怎么看都是大家閨秀的風范。

華無衣起身施禮“妾正是。”

她勾了勾手，旁側的婢女便靠過去“可以開宴了。”

“開宴。”

婢子們端著佳肴美酒走了進來，整齊劃一的將盤子放下。

在南越國，女眷設宴，是不用撤盤的，當然也是為了好收拾。

“聽聞晉王側夫人小產了，據說與正夫人有莫大的關系呢。”

說話的正是五爺的侍妾之一。

華無衣沒有開口，只是看了她一眼，可是這一眼，卻叫那女子怕了。

眸子轉向一旁的另一個侍妾，與她說了些話。

長公主瞧了瞧，似乎發現了什么端倪。

緩緩開口“隋王夫人怎么還沒到？”

北月水影？聽長公主這么說，華無衣也掃了一眼在座的女眷，的確沒有看到她。

侍妾又開始作妖，看著長公主道“回長公主的話，隋王夫人可是別國的公主，自然出場要不同，瞧著吧，過一會子肯定到了。”

雖然話里盡顯諷刺，可不得不承認，說的也是在理。

長公主的臉色明顯沒有一開始那樣好，華無衣猜測多半也是想著那北月水影擺架子不給她這個長公主面子罷。

不過，這倒是北月水影能做出來的事。

“妾來遲了，向長公主陪個不是。”而后看了一眼席位，便直接坐上了空席。

“到底是西域女子，一點都不懂禮數。”

這人著了一件粉衣，看年紀該是比華無衣要大些。

長公主倒是也沒說什么，只是臉色有些差，不過多久便恢復了常態，笑盈盈的坐在臺上，看著底下的女眷們你一言我一語的。

回府時，北月水影送了孔顏一個荷包，并笑道“這是我親手做的，一點點心意。”

“為何？”

“你我既為姐妹，送你個這等小物件不見怪吧。”

孔顏將荷包交給了身后的柳兒，并笑著謝過了北月水影。

上馬車前，北月水影刻意提到了那晚的事情。

“正夫人與王爺真是相愛啊，讓人好生羨慕。”

孔顏笑了笑“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一國公主連別人的侍妾都比不上。”

兩人上了馬車，一路上沒有半點言語。

“我從來都沒想過幫你，把你的想法收起來吧。”

說完便回了柳園。

華無衣不解，她分明也沒有想什么，到底是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