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你自己。萊。我認為我當時的選擇是正確的。”

過了很久……萊醒來，眼前只是一大片陌生的白色，搖動的窗簾和機器的鳴叫讓他明白自己并沒有來到天堂。

“好痛……這是……醫院吧。”萊強制性從坐起來，仿佛全身上下都被扔進了絞肉機一樣絞痛。

隔壁是之前的103號，臉色慘白，安靜地睡在潔白的病床上，只是四肢變成了義肢，嘴巴上套著呼吸器，看來比萊還要嚴重。

把這個人放在這里，真不怕他在我之前醒來把我殺掉。萊這樣想，搖搖頭，又道。

“……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我得趕快找到張子清……讓她把東西交出來。”萊搖搖頭，把拉扯在自己身上的線一一拔光，下了病床。

剛剛接觸到地面，肌肉的酸痛就襲卷了全身，只有一種力不從心的感覺，頓時癱在地上無法動彈。

就剛剛那感覺來看，自己肋骨至少斷了三根，腰部骨折，內臟不知道損壞了多少。

“咳咳咳……”萊咳嗽幾聲，就差咳出血了。

病房門突然開了，張子清跳著把一顆核心塞進萊的身體里，又笑著把另一個核心塞進103的核心。不知道她在哼什么歌。

“兩位的信息我們都已經知道了。因為涉及到個人隱私權，我們只翻查了二位殺起來前的十分鐘。而其他的只能夠進行口錄的形式來進行調查了。請二位務必配合我們。”后面又走來一個戴眼鏡的男性警官，推了一下眼睛，不友善地笑道。

“……嗨，大叔，我們又見面了呢！上次沒說清楚，不過我們已經知道了一些消息，希望大叔之后能和我一起談談。”張子清帶著很可怕的笑容。

十分鐘之前，看她這個樣子大概已經知道我看見她的故事了。

“哦……好的，能請男警官出去嗎？我和這位女警官要談一談。”萊假裝不知道張子清是【守護者】，說。

“嗯，保護好自己。”男警官說完就離開了房間。

張子清湊到萊的耳朵附近，“就這樣說吧，也避免了那家伙偷聽。我就直接了，你知道了吧。”

“知道什么啊？”萊假裝不知道地回答，“我還要想問你我的包呢？”

“你少裝傻，你的包我沒有交出去，里面是兩個【核心】對吧。”張子清看著萊的臉頰留下了冷汗，“看來是這樣的呢。”

“你倒底想讓我回答什么。”

“為什么你會知道我過去的事情。”張子清直接問，

“我不知道。”

“實話？”

“實話。”

張子清看著萊漸漸穩重的神色，反而越發高興了，“也就是說你已經知道了我過去的很多事情對嗎？”

“話是這樣說……”

“那我看了你的記憶全部也不為過吧。我發現，你的記憶真的有意思呢。”張子清微笑著，“想知道結果嗎？”

“我已經知道了真相。”

“什么的真相。”

“還是回到話題上吧。我并沒有偷走那個叫零的可愛小女生的【心】，所以說你找錯人了，對于這種事情，我作為【守護者】當然也是絕不姑息的。所以，我決定告訴你一些東西。同樣的，你也必須告訴我有關于你的記憶。”

萊尋思著記憶都已經看光了，而且情報對于現在來說也的確有用，“口說無憑，我在記憶里看著的是你偷走了零的【心】，你要怎么解釋？”

“你也看見了我的記憶了吧。”張子清翻了個白眼，站起來，大聲說，“這種白癡問題你還問我，到時候到審訊室再說吧。”

“喂！我沒有多少時間等你們！”萊有些憤怒，朝著張子清離開的方向大吼，“她要是死了你們付得起責任嗎？”

“當然，只要偽裝她是【組織】的人把罪名掛在上面一切就有理有據了。而且也只會收集到民眾的贊賞。”

“喂！你這家伙……”萊猛地敲打地板，發出沉悶的聲音，嘴里的話還沒說完，看見張子清皺眉示意他不要再說。

“完了？”

“請你不要再像一個跟蹤狂一樣跟著我！我真的是受夠你了！”張子清扭頭就走，男警官反倒是來到萊的面前。

“說了些什么？”

“和你沒關系。”

“看來你不想說也沒關系，等一下在審訊室里我們慢慢談。”

“什么東西都沒說！我問她要不要做我女朋友行了吧！沒了！老子現在就要出院！誰要和你們嘰嘰歪歪！”萊的身體稍稍有些緩和，站起來又只能摔在床上。

“那她的回答呢？”男警官的眼鏡片閃了一下，似乎十分在意。

“你沒聽見？”

“這間房子的隔音性非常的強，就算你隔壁在跳廣場舞你也不會有任何察覺，實際上隔壁也的確是家KTV。”

“102……102……”103號的眼睛擠了擠，睜開眼，卻是一片漆黑，“我看不見……102……102！！！”

“那家伙怎么了？”

“先回答我的問題，她怎么回答的。”

“這種白癡問題你還要問我。”

“你敢罵我？！”男警官眼睛里有一股怒火瞬間消散。

“原句謝謝合作。這家伙倒底怎么了，快回答我。”

“這個……他自稱103對吧……他的身體現在絕大部分都是義肢…”

“說tm重點！”

“大概就是眼進了血遮住了瞳孔，洗不掉，總不可能把雙氧水倒進去洗吧。”

“所以他現在是個瞎子。”

“大部分是這樣了。”

“……感覺這個家伙……怎么說呢，有一種奇怪的感覺。”萊望著103掙扎的身影，聽著他嘴里不斷冒出的102。

“感覺挺可憐的……但是他不應該令人可憐，應該是可哀，現在他已經是死路一條了。”

“把眼睛換義眼不就行了？”

“不……從各種意義上來說都是死路一條。我沒必要說的那么詳細。”

“哦。”

“102！！！102！！！”103使勁在床上掙扎，嘴里喊出的聲音超過90分貝。

“來了，鎮定劑！”幾個護士推門而入，一劑鎮定劑打在103身上，但沒用，只好全員按著他，叫其他人來。

萊乘著空隙，把放在消毒盤里的鎮定劑順手摸走。

男警官和門口趕來的男護士對了一下眼，點頭示意。然后接過鎮定劑，放在原來的消毒盤上。

萊在混亂中遛了出去，雖然事后必定會被發現，但是現在去把包弄到手會更好。

那到時候就可以分析102的核心，來找到偷走零【心】的那個人。

張子清口里提到了【組織】

那到底是什么。

萊不得而知，但是他自己有種預感，一種非常強烈的不安，也許會在未來遇上吧……不得而知。

總之……留給零還有萊的時間都不多了。

一切，都必須在明天來一個終結。

計劃什么的的，萊只有結果。

至于在昏迷中做的那個有關于凱的夢，自然沒有精力再多去思考。

時間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