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一個諾大的藍色建筑物為中心，周圍像連著什么蜘蛛網一樣的線接，籠蓋了白色的天空。

“呼……”萊長呼一口氣，臉上有些汗珠，的確在這里曾經有過一段不是怎么好的回憶，但是，因為兇手也藏在其中。萊不得不重新回到這里。

“希望不會有人認出我來?！比R這樣想著，在自己的面容上增加了一個認知障礙。在外人看來，就是模糊一片。

這樣做在調定者面前沒有什么意義，但至少到時候出丑不會被人認出來發到終端或者網絡上。

“走吧……走吧。”萊在自己心里念叨，穿過石英門，來到客服登記臺。

客服機器人面帶微笑地詢問萊，“您好，有什么可以幫助您的嗎？”

“幫我找一下一個叫張子清的女生。個子大概173，比我矮半個頭。”萊比劃了一下說道，

“好的請您稍等一下……”

為什么？為什么她一定要竊取零的【心】為什么呢？萊有些疑惑，做出了一些假設。

張子清肯定是一個【調定者】沒錯了，莫非零的【心】當中的記憶有關于這個女人或者說【組織】的一些有必要的信息，所以說必須進行【回收計劃】。

正在萊推翻自己的猜想時，客服機器人禮貌地回答他“您說的是張子清小姐對嗎？她現在外出執行任務，我已經代替您幫忙預約了見面。”

“為什么需要預約??！”

“那是因為張……”

“謝謝，我知道了?！比R鞠了一躬，退回了【維護者公司】面前的小廣場，肚子又開始叫起來。

“真是的……這個人倒底在干什么，執行任務，怕只是擺脫見面的理由吧！一個個都是瘋子！”萊莫名地有些氣憤，使勁地跺地。“那什么【回收計劃】也是！”

【回收計劃】

因為人口增長，數據逐漸變得龐大，運行屢屢出現短暫的BUG，所以啟動回收為目的的收集核心計劃。

執行者：所有調定者。

……

“轟！”頭頂突然火光一閃，傳來巨大的爆炸聲。

萊有些沒反應過來，看見【維護者公司】的頂樓突然冒起火焰，連接著頂層的線網立馬被炸地脫離，向地面上垂下來，狠狠砸在其他的公司樓上。

“什么情況！”萊驚呼出聲，一個黑色的身影逐漸放大，出現了四肢和腦袋以及不斷紛飛的衣服。

萊下意識地一個翻滾，躲開了從高墜落的人?！拔铱??！?

地面被那個人砸出個半徑1米的大坑，裂紋直接步入萊的屁股底下。少些猩紅色的熱液體灑在了萊的手背上。

萊的瞳孔瞬間縮小，“喂！該不會……死了吧?！比R撥開煙霧，一個穿著黑色衛衣的紫發少女滿臉鮮血的嵌在石頭里。

“這……喂！…零………？零？你還活著嗎……”萊輕輕拍了下少女—零的臉，把她扶在膝蓋上。

“不會吧……這才幾個小時……”萊的聲音在顫抖，手也在顫抖。

“為什么……我才說了我會保護你沒多久啊……”萊看著零仿佛死掉的臉，一個不小心，指尖感覺到了一個小小的方塊—【核心】。

“不對！”

萊喊著，迅速一個后跳加翻滾遠離了零，“你是誰？！”

但是，對方并沒有回應，只是數據化地一閃，原來的模樣顯示了出來。

“102匯報……一切……正常?！?

“！”

“喂！你在說些什么??！你快要死了吧……”萊靠近著

那個人豎起食指表示不要發出聲音。

“102匯報……一切正常。”

“喂！”

“核心……是我剛剛從維護者們手中搶到的秘密資料，Boss，接下來，它就屬于你了。102也死而無悔了。”說著，眼前的少女把手伸進自己的懷里，硬生生拉扯出來一個核心，面容扭曲了一陣，把帶血的【核心】交給了萊。

“Boss……我……再見?！痹捯魟偮洌娜怏w便開始消散，掉落出了第二個【核心】，落在地上，發出了金屬碰撞的聲音。

偶然間的幻聽

“萊……代替我……活下去……”

“！”

維護者公司的員工自然馬上進行了修補，萊也沒有傻到站在原地等著被抓，把【核心】都用盒子裝起來之后，迅速離開了現場。

“怎么回事？102號？怎么回事……這……為什么她會有兩個【核心】……”萊坐在一家面館后排一桌，一遍吃面一遍思考著，剛剛所發生的事情。

竟然有人敢炸維護者公司。

萊自己就算再怎么不喜歡那個地方，至少也不會炸了或者毀了它，首先是沒那個能力，其次是炸了自己也會被【不明存在】連著靈魂一起給刪除掉。

還有那個102號，那雙眼睛完全和夢境里的那個人匹配了，莫非那個夢就是在說這個東西？

“真是好吃啊！啊啊啊——老板！再來一碗！”對面桌的女生至少在萊坐下吃面的時間里干翻了兩碗，這是饕餮轉世餓死鬼投胎嗎！

有些眼熟……

萊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突然間豁然開朗“臥槽找到了！”

“唔？”

“終于找到她了嗎！太好了！”萊裝作打電話的樣子，大聲地說。

“那真的是太好了了呢，是家人找到了嗎？”

“……嗯……是我的……嗯……妹妹。”萊慌張地回答對方——張子清。

“那可一定要好好慶祝一下才行。啊，謝謝大叔?！睆堊忧逑蛩蛠砝娴膸煾涤米笫志戳藗€禮，也沒有動拉面，只是興致勃勃地問萊問題。

“你的妹妹是離家出走了還是什么？才會這樣要人去找呢？而且我看你好像還很高興的樣子，又有一點焦慮和害怕，你一定非常在意你的妹妹吧?！?

“唔……嗯。這個小兔崽子昨天……跟人在酒吧里喝酒……回家的時候自己迷路了?！?

“那可真是危險呢。這個城市壞人多，搞不好什么時候包被偷了，人被欺負了。能找到真的是太好了?！睆堊忧逶捠沁@樣說，眼睛卻一直盯著萊左手邊上的包。

萊察覺到了目光，在面里撒了點辣椒，三口吃完，拿起賬單和包就走。

“師傅結賬！”

“來嘞！”做面的師傅一臉慈祥的微笑，收了錢就繼續做下一碗面。

萊把零錢揣回褲包，扭頭一看，張子清的臉已經貼的很近了。

“哇哦！你干什么！”

“大叔……你這包很好看哦。在哪里買的?。俊睆堊忧逭f著就把手伸向了拉鏈。

“你干什么！”萊一把抓住她的手，同樣，一股錯亂的畫面又閃進了腦海里。

一個男人，白色的屋子，奇怪的建筑，狹小的空間和奇怪的交通工具。

“我要走了，再見。”萊忍住頭痛，把包向正面一甩，放開張子清的手，黑著臉離開了面館。

“??！面都要融掉了！”張子清的不滿聲在背后響起。

萊有注意到的是，這個張子清，她的眼睛是黑色的——沒有任何光的黑色。

天空下起了小雨，那深邃的天空，萊頭一次覺得是那么神秘。

……

Lin去房間洗了個澡，換好衣服之后又回到了樓上，坐在零旁邊，一邊擦著頭發一邊問零，“不去洗澡嗎？夏天了，汗濕了衣服會感冒的哦?！?

“不，因為萊叫我在這里等著。”零說著，閉上了雙眼，臉上表情述說著痛苦，“我必須在這里等他回來，我不能夠因為自己的獨立行動給別人添麻煩，那種后果是非常痛苦的，不僅是對我，也是對其他人。”

“你也是有故事呢?！盠in突然有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也終于明白了那種共鳴是什么了，“說真的，你要學會自己走出來才行，不要把自己禁錮在過去的世界里，我……雖然我可能沒有資格說這些話?！?

因為每天晚上自己都喝了很多的酒來保證睡眠，沒有那些酒精的麻醉效果，根本睡不著。

因為一閉上眼睛，就會想起那個擋在自己和母親身前還對她笑著的那個男人。

為了給她開辟生路而擋住掉下來的鋼筋，臉上總帶著慈祥和藹的笑容的女人。

不可能忘記啊。

“……不，Lin已經很好了，比我好?！绷阌们宄旱难劬粗鳯in，“我給你講個故事吧，關于我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