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霜暗紅的眼瞳僵硬地轉了轉，心頭戾氣幾乎要壓抑不住。

抬眸看向陌弦，聲線沙啞，“說夠了沒？”

“說夠？怎么能說夠？”

陌弦冷冷一笑，“我因為你平白受了這么多罪，吃了這么多苦。會這么輕易放過你？在魔界的時候，你是不是覺得不管你如何對我，我都一如既往地不在意？”

“哈哈哈哈哈哈哈！”

說著說著，陌弦突然笑起來，眼角都笑出了淚，“你說我要是表現出在意，還能在你身邊活下來嗎？”

“你讓我，覺得惡心?！?

清霜的一雙暗紅血眸，好似卷入了無盡漩渦，翻涌著怒意。

“哦？那你不也對我這個惡心的人動心了？”

陌弦微微勾唇，眉眼之中盡是譏諷嘲意，“瞧瞧我們尊貴的魔族公主，不也是被我玩弄于股掌之間？

若不是那兩人陰差陽錯壞了我的好事，待魔族覆滅，公主恐怕還躺在我的溫柔鄉里。”

“砰！”

石桌被長劍劈碎一半，咔嚓碎裂成好幾塊，桌上的酒壺傾斜著倒下，被陌弦穩穩接住。

直接仰頭對著壺口喝下，酒水從唇邊滑落，順著頸間肌膚浸濕了衣襟。

陌弦并未在意，只是斜眼看她，“怎么？公主殿下這就受不了了？那還如何聽我接下來所說的話？”

倏地又想到什么，看著清霜笑地勾人，卻充斥著濃濃的惡劣意味。

“讓你愛上殺父仇人之子，讓你親眼看著魔族覆滅卻無能為力，這就是我對你的報復！

你覺得，比起你對我做的那些，回應地如何？”

“咔嚓！”

面前剩下的半張石桌徹底碎裂成渣，陌弦避都未避，端地一副風輕云淡的模樣，唇角上揚，似乎讓清霜越怒，他就越高興。

“哦對了，瞧我這記性?！?

陌弦抬手拍了拍自己的額頭，神色恍然又有些可惜，語調輕佻道：“你先前看到的天界之人，也不是第一次了。早在帶你離開魔界之后，我就將魔界所有的兵力，部署全都告知了天界的人。

要不是被你發覺，一切就該按照我的預想來了?！?

話還沒說完，伴隨著鋒利尖銳的劍尖刺入血肉的聲音，陌弦悶哼一聲。

神情未變，低頭看著刺進自己肩上的長劍，唇邊依舊掛著淡笑，“就這么點力氣？還想殺我？”

說罷，周身淡漠的氣息轉而凌厲了起來。

當著她的面，握住劍身，用力將劍尖從肩頭傷口處拔了出來。

笑容徹底斂去，眉目冰寒冷冽，湛藍的眸不復先前的干凈溫暖，只余濃濃的恨意嘲弄，反手毫不猶豫地用神魔之力將她打傷在地。

一步步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唇角弧度譏誚，說出的話也惡劣無比，“我的公主殿下該不會還在對我留情吧？那可真是一件不太好的事呢~

沒想到我刻意做的那些討好你的事，還真讓你當真了。

那我再說一遍，我從來都沒喜歡過你。從頭到尾，我只想狠狠報復你！

你父王死在我父帝手上，他該死，你也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