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淼不置可否，神情篤定:“自然。”

同齡人對她是真心還是假意，她現在的水平已經可以猜出個七七八八了。

覃謄往后一靠:“你的話我會轉告給king先生的。”

“沒什么事的話，我就回去了。”蘇淼把看了眼時間，已經快八點了。

“怎么，你有事？”

“明天蘇威開庭，后天月考。”蘇淼從書包里拿出一個手機，這個是她改裝了的，里面被覃謄裝了定位和竊聽。

“看來這兩天你很忙，那我就不去找你了。”

蘇淼輕嗤，不予回答。

回去的時候，照常打車。

蘇威開庭是早上八點，蘇淼提前了半個小時去找黃潤澤，他正坐在辦公室喝茶。

“黃隊長。”她敲門。

黃潤澤笑著讓她進來:“考慮好了？”

“嗯，能得到您的指導，是我的運氣。”蘇淼頷首，眼尾含笑。

“好好好，”黃潤澤掃了眼她微微蜷縮的手指，面上不顯，他笑道，“蘇威是無期，這個結果你怎么看？”

蘇淼臉色十分冷淡，不帶一分起伏:“法官怎么判，就怎么判，我不會干涉。”

這回，輪到黃潤澤驚訝了。

他本來以為，蘇威那番話會讓蘇淼動容，生出惻隱之心，沒想到，這個女孩子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狠，絕。

“你好歹叫過他爸爸……”

蘇淼皺眉打斷他的話:“黃隊長，你再這樣問他的事情，我可能會翻臉了。”

看來，她是發自內心的厭惡蘇威。

“好，不說這個，我聽說你申請了提前參加高考。”黃潤澤遞給她一瓶水。

蘇淼接下，道了聲“謝謝”，躲開了黃潤澤的視線:“有點事。”

“這個我不會攔你，就問問，你有把握嗎？”

雖說她在高二的成績已經接近滿分，可和那些專門為高考而準備的高三自然是不同的。

蘇淼喝了口水:“問題不大。”

黃潤澤嘆了口氣，這么聰明的孩子，可惜了……

“走吧，去法院。”

她跟上去。

因為是內部直接偵破的，不需要什么原告，在法官念出長長的一段執行方案后，蘇淼作為證人，摁了手印，再把蘇威以前的一些暴力行徑拿出證據后，最終決定是無期。

結果都是大家心照不宣的。

一位著便裝的人走過來，叫住她:“蘇淼，犯人想見你，如果不愿意，可以拒絕。”

蘇淼動了動指尖，看向黃潤澤。

“你去吧，我在門口等你。”

“嗯。”

相隔兩天罷了，蘇威卻仿佛蒼老了幾十歲，頭發剃光了，胡子長了一圈，眼睛里是深深的疲倦。

蘇淼一點也不同情，兩人隔著一層玻璃，半晌都相顧無言。

蘇威拿起通話筒:“結果滿意嗎？我猜你八歲就想這么做了。”

八歲，她去社區舉報那件事，他還記得。

蘇淼面無表情:“是嗎？”

“哎……”蘇威搖搖頭，“真不知道怎么說你，跟你母親性子真是兩個極端。”

雖說她母親是利用為前提，可是那性子，當真是溫和，做事也是瞻前顧后，不然也不會被蘇威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