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姜宅。紫砂壺泡普洱，盞茶明月夜來香，姜二白獨自享受著冬夜的冰冷寒意。

“二哥，怎么一個人喝茶？”九笙手里提著鮮蛋撻，姜茶推薦的那家粵式餐廳現買的。

“什么？”眼神掃過手中物，不耐煩地將熱茶一飲而盡。

“阿茶買來讓你嘗嘗的。”吐舌，笑意自酒窩處緩緩暈開。只要打出侄女名字，再傲嬌的家主也會變得坦誠。

“五月回去了？”眸光閃爍，盡耍些小聰明，還不如常回家來的實際。不過聽五月提，三言誕辰小妮子肯定回家。

九笙點頭，彎腰替他添了些澄澈茶湯，溫熱白霧寥寥升起。現在沒有芝麻在身邊，他家二哥也是挺寂寞的。

“五嫂喊我留夜，不過五哥他不同意，”微頓，若有所思，他時常會想二哥會因為五哥他們不美滿的聯姻而內疚嗎？

不過答案是肯定的，壓根不會。否則他也不會心安理得地坐在花園里酌茶，“估計今天晚上他們又要吵架了吧。”

“老九，你這是拐彎抹角地罵我。”身子側倚在鏤空木欄上，垂眸滿目皆是清水中肥碩的紅白錦鯉，指尖拈起幾粒魚食撒入魚池，水濺四方伴隨著他放松音調，“老五他有天會明白，什么才是靈魂伴侶。”

“靈魂伴侶嗎？”他薄笑，清冷月光灑在臉上映出嘲諷。生為姜家人，就該有犧牲幸福的覺悟，正如選擇名譽而放棄愛人的姜云升。

二哥放任姜茶胡來，大概是不想讓她早早被束縛在鎖鏈中。

“你見到妖神了？”姜二白轉身，神色比剛才凝重了幾分。

九笙搖了搖頭，旱魃冒用姜式身份，以至于他根本沒有機會見到本尊，大拇指摩擦紫砂杯邊緣，他也為自己斟了杯熱茶，“聽芝麻說，旱魃乖巧的狠。”

姜二白的表情稍稍放松。他派芝麻租住姜茶隔壁的公寓，監督他們倆個的一舉一動。只要旱魃敢傷人，姜家會不惜余力鎮壓怪物。

“妖怪總歸是妖怪。”

“是不是跟二哥的八音樣改不了吃屎的壞毛病？”八音是姜二白的愛寵，純正長毛阿拉斯加。

男人回眸瞪了眼瞇眼笑不停的親弟弟，“不過，莎克那邊盯緊些，不允許透露一個字給阿茶。”

“莎克是位聰明人，他知道出錯的代價。上次欺負阿茶的那位會計，他也處理的得當。”九笙站起身來，踱到他身邊。如果二哥以后有了子女，絕對會不動聲色的溺愛。

“現在警隊的那些人呢？”姜二白剝了顆花生米扔進口中，最后第四季度，整個大家需要添置的東西太多，他難得閑暇。

“趙崇南，單親爸爸，嘴硬心軟，跟你一樣護短；周明初，花花公子，喜歡吃茶茶豆腐，不過最近被旱魃治得死死；黃新杰，肌肉男，性格沉悶，但力大無窮，可以保護安全。”

“最后林祝，五哥的學生，靦腆從不做出格的事情，而…”九笙逐個介紹，他們的資料刻在腦海里，已然滾瓜亂熟。

“趙曉峰，趙趙皮毛公司，姜茶耳朵受傷，速上報處理。”

話未說完，手機郵箱接受到一份未備注名稱的郵件。兩人臉色再度凝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