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源背著雙手,滿不在意道:“怕什么!我就是見不得,他仗著別人拿不到把柄,背地里耍陰招。”
“而且我要是不說,你也不可能知道李肅和那鮫魚線的關系吧。”
宋婠無奈道:“得得得,你最是博聞強識、最是剛正不阿、最是聰明睿智成不成?”
不過宋婠心里清楚,還真就像孔源說的,如果他不說,她確實是無從知曉這鮫魚絲和李肅其中內里的關系,她雖隱隱直覺整個案子里還有東西,但是一時間確實摸不著頭腦,孔源大喇喇指出李肅母族底細,確實是給她原本模糊的思緒指明了方向。
如若這背后之人是李肅,那么一切就說得通了。不過憑著這些確實不能拿李肅怎么辦,看方才那兩名學子即使證據確鑿,也沒有出來攀咬李肅,而是自己默默認了的架勢,想來是李肅也準備了后手,從此二人處入手,顯然行不通。
但是就這么讓真正飽含惡意的謀劃者逍遙法外,著實讓宋婠有些意難平。
孔源素來是反話能當成贊美來聽的人,他笑答:“我也是這般認為的。”
“我倒是覺得宋兄更加潁悟絕人。”
宋婠和孔源齊齊轉身,望向身后。
司馬治穿著書院白底金絲纏枝鑲藍邊的學子服靜靜站在倆人身后,對著宋婠微微一笑。
雖是和大家一樣的樣式,穿在司馬治身上,就是會有種世家大族翩翩公子的溫潤感,加上他溫煦的一笑,讓人說不出舒服。
宋婠向他見了一禮,拱手道:“司馬兄過譽了。”
孔源卻是直接將臉朝向一邊,懶得看司馬治。
也不知道這倆人是不是天生的不對付,彼此間待在一處,宋婠沒見過有氣氛融洽的時候。
與其說是彼此不對付,更像是孔源單方面冷戰,面對司馬治的時候,從來就是一副我懶得聽、我懶得看、你能不能消失的討打表情。就這樣,司馬治面對他,竟然還能維持面上的禮貌的涵養,宋婠也是著實佩服司馬治。
換做是她,沒準早就翻臉揍他了。
見多了冷臉,司馬治徑直走到宋婠身邊,和宋婠交談,詢問方才的事件經過,甲班的人多數對這件事只了解了大概,一些細節不甚清楚。
三人邊走邊聊,孔源幾度想插嘴,把話題拉到自己這邊都未果,便鋸著嘴不說話了,一路這般打打鬧鬧,就到了寢舍,司馬治和二人不住在一處,便分道揚鑣。
司馬治背影漸漸走遠,宋婠和孔源才入了丙丑院,一關上門,宋兩個人分別走向自己的房間,行了幾步路,宋婠停下道:“孔源。”
“額~”孔源停下看他她。
“你為何這般討厭司馬治?”
“呵呵,因為他看著就讓人討厭。”說完快走幾步進了房間,將門掩上了。
宋婠覺得這個人可真夠傲嬌脾氣大,也懶得管他。
雖做這般想,她也還是覺得他的話里似乎還含著其他的意思,只是一時也琢磨不透,也不再多想,回了自己房間,收拾明日旬休歸家要帶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