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佩爾西科夫的懷疑
- 明日方舟之龍門守墓人
- 伽諾jaro
- 2016字
- 2019-10-26 17:48:29
不過就是這樣一個猛漢,又常常讓人感嘆他做事之精細,他一向干凈整潔,身上穿的皮襖似乎永遠染不上灰塵,不僅做的飯菜可口,還會唱凍原上淳樸、粗獷的民歌。
荒原正走神間,卻聽見木屋大廳里傳來激烈的爭吵聲,他忙走回屋中,佩爾西科夫也放下了手中的活計快步跟上。
兩人一進大廳就看見那名烏薩斯士官正揚起皮鞭抽在一人的臉上,那人正是年輕的萊塔尼亞術士盧卡斯。
或許是擔心給主家招來更大的麻煩,他緊攥著手里的烏辰木法杖,眼睛似要噴出火來,但卻未做出任何實質性的反抗,他只是不閃不避,強自捱著對方的鞭打,只幾鞭下去,脖頸就顯出一片青紫,肩背處的外袍也被抽得破爛不堪。
盧卡斯口中猶自叫道,「你若將我打死,那我便無話可說,否則我絕不會放著霍斯特隊長不管。」
旁邊幾位萊塔尼亞人早看得目眥欲裂,先是一人沖上去護住盧卡斯,那名烏薩斯士官猶不停手,皮鞭便抽在后來那人身上。很快又有幾個萊塔尼亞人沖過去一起承受鞭打。
一層大廳正鬧得不可開交,約爾格終于從樓上慌慌張張地下來了。他一把抓住那名烏薩斯士官握著皮鞭的手臂。
「莫里茨士官,請住手,快住手啊!」
那名叫莫里茨的烏薩斯士官想將約爾格一把推開,卻被對方死死抱住。荒原看得不忍,正要出手阻止,卻被佩爾西科夫一把拉住。
老管事弗里德里希這時匆匆忙忙上前,將一個鼓鼓的錢袋塞進莫里茨士官的手里,莫里茨略掂了掂份量,這才冷哼一聲道,「最遲明天早上必須動身!就算人死了也要抬進車里一起上路!」
「謝謝軍爺體諒,您盡管放心,我們絕不敢再有任何拖延。」約爾格千恩萬謝地陪同莫里茨士官上樓,又吩咐老管事去給軍爺們準備飯食,一層大廳這才平靜下來。
荒原此時已經從萊塔尼亞人口中弄清了事情原委,原來是霍斯特傷重需要靜養,盧卡斯等護衛們希望商隊延緩兩日再動身,卻遭到烏薩斯大兵們的彈壓,一來二去就釀成了這場沖突。
這本是荒原等人脫身的一個契機,但是眾人略一商議,多數人都對約爾格一行觀感不錯,先前又受過對方的人情,尤其米索始終放心不下霍斯特的傷勢,堅持要留下。
于是眾人就在木屋中又住了一天,兩支商隊的成員一起吃的午飯,也越發熟絡起來,那五名烏薩斯大兵卻只是冷眼旁觀,雖說輪流守在木屋門前,卻并不禁止人員出入。
「那些大兵似乎只關心能不能將那位約爾格夫人安全送到,這么看來似乎是我們太過緊張了。」
這夜是荒原與佩爾西科夫守前夜哨,兩人守在餐廳的窗前閑聊,桌上放著提神用的咖啡和油堅果,佩爾西科夫卻對這些不感興趣,只不時抽一口手里的香煙,「嗯,不過保險起見,還是要在進入第八集團軍防區前離開為妙。」
荒原也點頭贊同,但又發現佩爾西科夫緊皺眉頭,似有憂色。
「你在想什么?」
佩爾西科夫沉吟了一陣才小聲說道,「我在想關于那位約爾格夫人的事。」
「你見過她了?是不是真像傳聞中那么美?」
「這倒沒有,」佩爾西科夫呵呵一笑,「我是從萊塔尼亞商隊的廚子那里聽到一些消息,感覺有些不對勁。」
「廚子?就是之前酒醉后朝你訴苦的那個?」
「對,就是他,」佩爾西科夫點頭道,「他私下里對約爾格夫人多有抱怨,甚至一口咬定是約爾格夫人故意給商隊招惹麻煩。」
「他為什么這么說?」
「他說烏薩斯士兵當時收了商隊管事的賄賂,根本就沒有檢查女眷的車廂,約爾格夫人是自己偷跑出去的。」
荒原道,「那廚子之前說的話就很不靠譜,況且約爾格夫人有什么理由把自己送進火坑?依我看,多半是那個廚子借機發泄不滿罷了。」
佩爾西科夫依然緊皺眉頭,「我最初跟你的想法一樣,但是后來越想越不對勁。」
西北風透過并不嚴實的窗沿縫隙鉆進來,帶起陣陣的嗚咽聲,佩爾西科夫吐出一口煙霧,與荒原又湊得近了一些。
「當初我們在山坳里躲避雪暴足有三天的時間,那位約爾格夫人一次都沒有露面,這說明約爾格是一個小心謹慎的人,他很清楚這位夫人的容貌可能會給他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荒原立即提出了質疑,「旅途當中意外總是難免發生,約爾格自己也說他的夫人是偶然間被一名烏薩斯士官撞見的,一個人若是在車里悶壞了,想溜出去散散心也很合理。」
佩爾西科夫卻輕輕搖頭,「我聽那位廚子說,約爾格夫人平時是不會被禁足的,只有在商隊與外人接觸時才會躲進車里,即便是遇到避不過的關口盤查也會用面紗遮住面孔。也就是說,約爾格夫人根本不是在車里悶壞了才出去散心。」
這話倒是不假,荒原想到自己一路上也的確沒有見到多少車輛。一方面原因是現在正處最寒冷的冬季,烏薩斯又是出了名的『極寒之國』,時常有大雪阻塞山路,因此除了生活所迫或者極特殊的理由,否則沒有多少商隊愿意選在這個時間點踏上前往烏薩斯的商路。
另一方面,烏薩斯是個經濟結構過度畸形的國家。沉迷對外擴張的烏薩斯一味發展軍工業與重工業,導致國民經濟落后、基礎建設匱乏,這一點從兩人當下所處的環境就可窺一斑,幾日間行來竟連家像樣的旅館都找不到。一面是國土面積越來越大,另一面卻是民眾越來越窮,地廣人稀,家家戶戶無余財,商人自然也就少了。
佩爾西科夫一句話又將荒原的思緒拉了回來,「更何況,真的有人愿意離開豪華、暖和的車廂跑到外面捱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