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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算計

  • 鎖長安
  • 竺樂
  • 3207字
  • 2019-07-24 12:00:00

前來傳旨的是皇上的貼身太監福年,福年在皇上身邊服侍了四十年,從未遠離,由此可見東賢王分量。

福年到軍營時,離宋雍之失蹤已經過去了十一日。

厲止戈不計后果,強勢地奪了大麗九城,他這些年戰術偏緩和,少有激進的時候,力求傷亡和損失最低,很多人已經忘了他是什么樣的人。

厲止戈不得不佩服慕容解,也就慕容解還看得清楚,如果這份清楚放在吳殷身上,這一仗不會這么順利。

厲止戈在福年來的兩天前親自帶兵攻打耶城,耶城地勢險要,易守難攻。他讓戰烽佯裝落敗,再親自前往,戰事緊要誰也不會說什么。

至于什么時候回營,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自然是打完此仗再回。

福年在深宮待了四十年未失寵信,心計可想而知,知道里頭肯定有問題,卻猜不出什么,暗暗記下了。

“勞煩沈軍師給厲將軍傳句話,東賢王乃青桑太子,不容有失。依厲將軍的能耐,十日還未尋到人,可是在藐視皇上?”

“公公說笑了,能派的人已經全部派去尋找東賢王了。將軍為了東賢王不眠不休,絕無懈怠之意。”

“有沒有咱家不知道,東賢王出任何事,厲將軍這個鎮國將軍就做到頭了。”

“草民定轉告將軍,公公放心,東賢王天縱英才,心智超然,萬萬不會出事,將軍會給皇上一個交代。”

“最好不過,厲將軍私自攻打大麗,藐視皇權,依律當斬。皇上念著厲將軍勞苦功高,是為了東賢王才先斬后奏,死罪可免,但厲將軍造的孽還需自己解決。”

“是大麗先攻打的青桑,要是青桑不反擊,豈不是任人欺負?”沈浮山笑瞇瞇地堵了回去。

“青桑和大麗交好已久,此次想必是有什么緣由,厲將軍此舉將青桑陷于不義,如果大麗聯合兩國攻打青桑,厲將軍擔得起?”

“有將軍在,誰敢和大麗聯手,還是皇上信不過將軍?既是如此,盡可另擇良帥。”

“你……”

“草民只是掛個虛名,沒有拿你們的俸祿,還是個生在邊境的孤兒,是不是青桑的人都難說,別拿你們那一套壓我。”

沈浮山躬身拜了拜,“有失言之處,福公公勿怪。”不等福年回答,施施然走了。

無非是擔心止戈功高震主,三國聯手?那也得聯地起來,隨便用點手段都能讓他們分裂。

就算真的聯手了,有什么可怕的?二十年前厲老將軍尚且能敵,止戈為應對此種情況做了諸多準備,笑到最后的指不定是誰。

只不過打完三國還能打誰?只能造反。

京里那點心思當他們是傻子?為了明知不會的事,無視青桑百年大計,狗皇帝早就老糊涂了。

想當年泰和帝勤政愛民,心胸寬闊,開創泰和盛世,三國莫敢爭其鋒芒,不得不聯手,到晚年卻毀了自己一世英名。

泰和帝雖然昏庸,年輕時也有雄心,他不信泰和帝現在對天下沒有想法,不知泰和帝為何非要壓制止戈,為此連天下都不要了。

如果泰和帝肯信任止戈,以青桑的財力,以止戈的才華,何苦死守邊境,青桑的疆土早不知擴到哪去了。

厲止戈連奪兩城,正要率軍去奪最后一城,收到了余贏傳來的消息。余贏是他派去保護宋雍之的人。

原本是要余贏不著痕跡保護宋雍之,后來改了主意,只要不是生死危機,不必管。

不管東賢王會不會登基,他等不到那么久的以后了。就現在而言,只要泰和帝未駕崩,東賢王的地位就是一人之下。

他只是個凡人,是臣子,很多事有心無力。如果是東賢王,只要肯,就做得到。

他想讓東賢王看看人間疾苦,哪怕東賢王還是要置身事外,至少自己做了能做的,死了不會掛念。

厲止戈皺起眉頭,肯定是東賢王惹了棘手的事,他沉著臉伸開紙條。

“東賢王身份暴露,已被大麗安北王帶走。”

厲止戈殺機畢露,想過這個人會惹事,想不到這么膽大包天,自己送給敵人做人質。

耍性子也要有個度,原以為東賢王會為了青桑稍加忍耐,秋后算賬,僅僅為了一己之私就不管不顧,是他看錯了人。

厲止戈抿唇寫了幾封手書,“立刻送出去,點百人隨我走。”

“將軍?”

“一切按計劃行事,本將不在的消息不準泄露。”

“是!”

厲止戈帶百名親兵分散摸進了大麗,東賢王既然敢暴露,是自己能周旋,還是相信他會去救?

厲止戈面色冷漠,東賢王在大麗的消息今日就會傳入青桑,他不得不救。

東賢王有心報復,必然和大麗聯手,此去危機重重,帶來的人能活幾個?

“將軍?”

“秦都。”

兩軍交戰,落到吳殷手里只有死路一條,東賢王不會那么傻,秦都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安北王紈绔一個,被忽悠幾句東西南北都找不著。

他們一路受到了幾波伏擊,來的都是死士,厲止戈看著身邊越來越少的人,眸里越發陰沉,是他看走眼了。

紈绔?看來皇上還沒有老糊涂,清醒得狠,東賢王瞞過了所有人,沒有瞞過泰和帝。

厲止戈自認沒有顯露過什么,卻被東賢王看得透徹。他不得不承認,是他輸了,輸在人心,輸在狠厲上。

他一直不懂有什么樂子可言,忽然就明白了,自己果然是個樂子。

厲止戈揉了揉額頭,有些后悔招惹東賢王了。“給安北王送信,殺了東賢王,本將助他奪得皇位。”

“安北王會信嗎?”

“不會。”厲止戈洋洋灑灑寫了十頁紙,“把戰烽的將印一并給安北王。”

厲止戈眺望著秦都的方向嘆了口氣,也好,他死也安心了。

宋雍之一直忍耐到馬車停下,隨意地看了兩眼,勾了勾唇角,看裝飾和波煙樓有的一拼,不錯不錯。

厲止戈不知道他對風月之地比對皇宮還熟悉?倘若是其他地方還真不好說,風月之地……這可是妙了。

“本少在青桑干的就是這活兒,可否直接接客?”

宋雍之笑瞇瞇地把一個婢女撩得滿臉紅霞,只差以身相許了。他慢悠悠擦了擦指頭,眸底一片陰寒。

“如何?本少當你們的頭牌怎么樣?”等回了京,他要厲止戈也嘗嘗滋味,那場面想想就有趣。

他漫不經心地在翠霞樓晃了一天,本就絕世的容顏,刻意之下更是無人能抵擋,短短一日就有了名聲。

宋雍之當天夜里就找到了目標,以他看人的眼光找到皇室不難,能來這種地方的皇室,除了草包還會是什么?

當然也包括他自己,只是遇上了厲止戈,讓他想控制情緒都控制不住,二十多年第一次失了冷靜,非要讓厲止戈知道厲害。

大麗的王爺宋雍之只知道一個,安北王。原因無他,他聽過有人說書,說四國扶不起的爛泥,和他齊名的就是大麗安北王。

兩個人都醉心于玩樂,不學無術,唯一的差別是他恩寵無邊,安北王不受大麗皇帝待見。

“模樣不錯,不知道活怎么樣?”

宋雍之偏身躲開,“聽說大麗安北王和本王齊名,今日一見,相見恨晚。”

“你是誰?”

“宋雍之。”

“宋雍之?”

宋雍之搖了搖扇子,舉止優雅尊貴,抿了口茶,“青桑東賢王。本王不過出來游歷兩年,就被人忘了?”

“東賢王?”

“正是。”

“東賢王敢來大麗?不怕本王殺了你?”

“本王想和安北王談個交易,本王既然敢來,就不怕大麗發難。”

“本王為什么要答應?”

“如果是厲止戈的命呢?”

“厲止戈!”

“大麗最近有不少城池落在厲止戈手里吧,厲止戈不死,大麗難安。”

“厲止戈是青桑的屏障,他死了對青桑有什么好處?本王會信你?”

“厲止戈手握重兵,私自發兵大麗,早有謀反之心。本王又不傻,沒了皇權拿什么資本玩樂?父皇絕無起兵之心,此事青桑會給大麗一個交代,交代就是厲止戈。”

“怎么個交代法?”

“本王親自為誘餌,引厲止戈前來營救,沒有大軍,厲止戈就是個凡夫俗子,在大麗境內如何殺不了?本王知安北王心有疑慮,本王如今人在秦都,大麗隨時可以控制本王,要挾青桑。”

安北王糾結再三,“此事本王需問過皇兄,你隨本王走一趟。”

“安北王知道自己為何不受寵?即使安北王有功勞,也都被貴皇兄搶去了,安北王乃人中龍鳳,怎會甘心受人眼色。”

“現在無事,大麗皇帝百年以后呢?貴皇兄容得下你?何不趁此機會立下大功,求得一塊免死金牌。殺了厲止戈乃不世之功,或許太子之位……”

“你!”

“本王句句肺腑,都是出生在皇室,其中悲喜想來差不了多少。”

安北王沉默了片刻,“如果你敢騙本王,定叫你生不如死!”

“不會。”宋雍之勾唇一笑,單純成這樣,怪不得受人欺凌。

他忍不住想欺負欺負,欺負這種傻子,是會上癮的。他想起今日的聽聞,生不起同情,弱肉強食,咎由自取。

宋雍之一步步引誘安北王上鉤,安北王對他深信不疑。

厲止戈太自負了,藏得再好,只要接觸過,這個人就很好猜,純粹,心慈,不是生死敵人不會下狠手。

宋雍之打聽過厲止戈十四年的事跡,分析出路線不難。

這些只能算是開胃小菜,對付厲止戈這樣的,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他很期待見面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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