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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貪吃

  • 楚江風華錄
  • 竺樂
  • 3272字
  • 2019-07-23 12:00:00

林胥醒來忘了臉上還有面具,看了眼背著他睡得沉沉的虞江,起身出去。

院子里老人懷疑地看著他,“你是林胥吧?”

林胥這才摸摸臉,一身陰沉回了房。

他沒舍得叫醒虞江,坐在旁邊捏捏她鼻子,取了毛巾給她擦臉,一張傾世無雙的臉漸漸呈現在眼前。

他就那么看著她,直到她醒了很久,看了他很久,忍不住在他眼前揮揮手。

林胥回過神,“臉給你擦干凈了,該給我取下來了吧?”

虞江想起昨夜,哼地一聲背過身,她才不要。

林胥無奈,“是我錯了,不逗你了好不好?取下來我帶你去山里?”

“說話算話。”

“嗯。”

虞江這才取下面具,那是一張極薄的面具,近乎透明,放在手里沒有重量,涼絲絲的。

“這是?”

“我照著街上一個人刻的,阿君說絕對不能摘下來,要不然會出很大的事,我再也見不到他了。”

虞江把面具戴上,“你什么都沒看到!”

林胥沒有應,是不是對她來說他已經可以足夠信任了?連見不到阿君的風險都可以冒。

虞江見他有些出神,以為他想要,“你要是有雪蠶絲我可以幫你做一個。”

“雪蠶絲?”

“雪山里養的蠶吐出的絲,做什么都好,阿君那里就沒有。”

他也從未聽過,家里網羅天下奇珍異寶,卻總少了她家的,怎么會這么巧?

“不用,我用不到,起來收拾一下陪黃婆婆采藥去。”

“你不去嗎?”

“白天還怕?我一出去就露餡了,我在這等你回來。”

“好吧,騙子!”

林胥一臉無奈地揉了揉她。

虞江回來給老人制了些藥,又最后給她兒子兒媳婦施了針,這一次的時間格外久,行完針男人就昏了過去。

老人有些擔心,虞江調皮地笑笑,“睡一覺就醒了,給您個驚喜。”

寅時林胥叫醒她,兩人把裝藥的玉盒都留下了,留了字條,讓老人小心些低價賣了。

他們只帶了干糧和衣物,虞江帶著她的玉簫,輕身消失在夜色里。

這一路都沒有遇到人,林胥背著虞江在山里走了幾天,不肯讓她走一步。

沒了藥,她那個皮膚起了水泡要多疼?此時他的心境不一樣了,自然不肯再委屈她。

“你把他治好了?”

“對呀。”

“還有你不會治的病?”

“唔……心病?郁姐姐說心病要心藥醫,可我翻遍典籍也找不到。”

“以后會找到的。”就在你眼前,只能是我。

一路閑聊也不無趣,林胥大搖大擺地帶虞江去了隴州城,他們想不到他已經解了毒,更不會想到他會健全地出現在城里。

虞江東看看西看看,“你答應我的好吃的呢?”

林胥輕彈她額頭,“沒忘。”

他拉著她找了個當鋪,把頭上的玉簪當了,雖是粗胚,卻是上等的羊脂玉。

他沒讓當鋪的人思索怎么坑他們,直接道:“上好的羊脂玉,白銀百兩,不要就去下一家。”

從當鋪出來,虞江悶悶不樂,那是阿君送她的……

“我們沒有其他東西可以典當,要不然當玉簫?”

虞江連忙搖頭。

“等去了河泉差人贖回來。”林胥摸摸她的頭,“帶你去吃好吃的。”

他竟然淪落到花女人的錢,心里郁悶,在她心里他指不定是什么樣子了。

臨近過年,街上吃的玩的讓虞江花了眼,很快忘了郁悶,拽著林胥從城頭吃到城尾。

林胥在她吃得忘我的時候牽著她的手,順著她的目光,眼睛一閃他就付錢,遞給她,兩人像是恩愛了很久的一對。

吃到最后虞江還想拉著他去巷子里找點心,被他哄住了,他記得綠漪不讓她吃太多零食,雖然看不出有什么不對,今天也算是盡了興,不能再縱容了。

哪知晚上還是出了事。為了省銀子林胥找了家偏僻的小客棧,要了臨著的兩間房。

里邊倒是整潔,只是隔音不好,正遂了他的愿,他不放心她一個人。

夜里林胥睡得淺,警惕地戒備著,聽到虞江房里傳來翻來覆去的聲響,還帶著幾聲嗚咽,害怕了?

他坐起來糾結片刻,去敲門沒有回應,“是我。”還是沒有回應。

林胥皺了眉,推推房門,夜里他盯著她插上門才進屋。

他又敲了會門,他一直守著不可能出事,做噩夢了?正想繞到窗戶進去守著她,就聽里邊“咚”地一聲,有什么砸在地上。

林胥來不及思考,身體先動了,一腳踹開房門,見虞江蜷著身躺在地上,唇色慘白,汗水濕了額上的發,里衣濕噠噠地貼在身上。

他心里揪起來,上一次這般還是父親逝世的時候,來不及細想,快步過去撈起她,讓小二去找個大夫,要了熱水。

林胥急忘了,榻上的人就是最好的大夫。

他坐在床邊,把虞江攬在懷里,輕聲哄她,吻她額頭,想撫平她皺起的眉頭,“哪里難受?沒事了,我在這。”

虞江疼得幾乎沒了意識,隱隱約約聽到有人敲門,腦子里唯一的意識是林胥來了。

她想他,想給他開門,卻沒有力氣摔了下去,又疼又委屈,眼淚在眼眶里打轉轉,就被攬進一個熟悉的懷里。

虞江綿軟著聲,眼淚滑落,“疼。”

林胥心里一抽,他也疼。“哪疼?”

他順著她發頂,一下一下撫著,心里軟成一灘。

“這……”虞江緊緊擁著他,好像擁緊了就會疼得輕些。

林胥輕手把她翻過來,讓她背靠著他,拿開她捂在平坦上的手,把自己的手輕輕放上去。

“這里?”

虞江頭側靠在他身前,點點頭,落下的眼淚透過衣裳,落在林胥心里,咸咸的,麻麻地疼。

林胥把她往懷里扣了扣,輕輕地給她揉著,隔著薄薄的料子,他能感受到平坦柔軟的觸感,只是手心的冰涼,讓他生不起別的心思。

虞江抽噎著,他的手溫溫熱熱,不像阿君的手,和阿君的人一樣,溫潤如玉。

現在被他這么揉著,涼意都驅散了些。

直到大夫來,林胥才停下,攬著虞江讓大夫給她把脈。

大夫把了有一會,搖搖頭,“這位夫人并沒有什么大礙。”

林胥黑了臉,“疼成這樣怎么會沒事?”

“這……老夫確實沒診出,公子可以用些熱水給她敷一下,可能是受了涼。”

林胥眼里帶了怒氣,氣勢陡然變了,老大夫受了驚,唯唯諾諾道:“老夫就先走了。”說著落荒而逃。

林胥寒著臉,被虞江拽了拽,低頭看她,眼里還帶著未散去的怒氣,凜凜攝人。

“你別氣,沒事。”

虞江握著他的手,她不喜歡他這樣,有些怕他,又不怕。

林胥閉了閉眼,再睜開眼里已經沒了波瀾,繼續給她揉,“怎么會沒事?”

“我就是大夫,我說沒事就沒事。”

林胥恍然想起她的醫術,剛剛著急一時忘了,這可不像他。

“既然沒事,為什么會疼?”他犀利地盯著她。

虞江有些心虛,臉埋在他手心蹭了蹭,“沒事,一會就好了。”

林胥確定她沒事,智商上線,哪里會信她,手從她身上拿開。

“既然這樣我就先回去了,你早點睡。”

虞江連忙拉住他,“你再揉一會……”

林胥本就沒打算起身,看著她蒼白的唇,能想象她面具底下失了血色的臉。

他給她理了理被汗水濕成一縷一縷的頭發,擦了額上的汗,又冒出一層。

知道她還疼得厲害,心疼地繼續給她揉,“說說,為什么?要不然我這就走。”

虞江不說話,一來是疼得沒有精神了,二來她又不傻。

林胥以為她是心虛,捏著她下巴抬起她的頭,卻看見她疼得渙散的眼神,汗水像溪水一樣沖刷著她光潔的臉。

他慌了神,“我不問了,跟我說怎么辦好不好?”

虞江在他手心里點了點下巴。

“揉揉就好了?”

虞江用食指點點他的手,算是點頭。

“藥呢?”

她揮揮指頭,林胥蹙起眉頭撈起她,端了盆放在床邊,倒了熱水,把手放進去。

細白的手通紅一片,他視而不見,過了會拿出來捂在她身上。

虞江被燙得嗚咽了聲,眼里有了些神采,抬著一雙水汽暈染的眼看他。

林胥吻了吻她額頭,“忍著點,這樣行嗎?”

虞江點點頭,垂眸看著他修長的手,紅紅的,帶著水泡。

她眼里忽然有些發酸,拉過那只手放在嘴邊,輕輕吹著。

林胥揉揉她,“沒事。”抽出手繼續給她捂。

幾次下來虞江的里衣已經濕透了,林胥能隱約看到點景色,眸子暗了暗,垂眼不看她。

虞江被濕濕的衣裳弄得難受,水跡從林胥手邊暈開,濕了一大片,只有他手邊的是溫熱的,其他地方涼涼地貼在身上。

見她皺眉,哼哼唧唧地動著,林胥抬手安慰她,碰到她濕涼的衣裳,遲疑了會,把她裹在被子里,扔了濕衣裳,擦干水,一下一下哄她。

再熱手的時候,林胥用毛巾擦干才給她捂,沒有暈開一點水漬。

直到卯時,天已經蒙蒙亮了虞江才漸漸昏睡過去。她疼了一夜,半點精力都沒有,后半夜像沒有骨頭一樣癱在林胥身上。

林胥像個暖爐,被窩里被他暖得溫熱,她整個人都是暖的,尤其是他手心那,又柔又熱,迷迷糊糊覺得他比阿君還舒服。

林胥給她揉了一夜,也沒見她好些,反而越來越虛弱,汗水濕了他一身。

從她口里問不出什么,他只能用力擁著她,輕吻她,從額頭到嘴唇,柔聲安慰她,“很快就過去了,我在呢,再忍忍好不好?”

一夜換了七八次水,林胥的手已經慘不忍睹,虞江昏睡過去,他才松了口氣,睡了就感覺不到疼了。

直到太陽升起,虞江睡得平穩了,林胥才收了手,沉沉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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