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痞被嚇得兩股戰戰、臉色發青，差點尿褲子！

小心翼翼的看著卞無命，生怕卞無命手一抖，丟了小命！

“卞兄弟且慢動手！”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聲高喊。

扭頭一看，程咬金騎在高頭大馬上奔來。

到近前，自馬背上一躍而下，一腳將那個兵痞踹了出去。

“弄啥嘞！卞大人是新晉兵部員外郎，敢對卞大人不敬，砍了你們沒商量！”

兵痞欲哭無淚，還得爬起來拜見上官。

“小人有眼無珠，沖撞大人，還請大人恕罪。”

總不能真把這幾人給殺了吧？卞無命卞無命做不出來這事兒，事情解決了就好，一揮手說：“滾！都滾！”

“卑職告退！”

眾兵痞一溜煙的沒影了。

隨后，程咬金一臉歉意的說：“我家那不成器的婆娘，怠慢了卞兄弟，望兄弟不要記怪！”

末了，還躬身行禮。

卞無命自進入研究機構以后那就是個寶，十二歲以后，更是各大研究機構爭搶的對象，哪里受過委屈。

昨夜受盡冷落不說，還差點“挨打”，要不是看在程咬金的面子上，那三只黑熊至少要躺在床上半個月。豈能是一兩句話可以放下的。

陰陽怪氣的說：“我身卑言輕高攀不起程將軍，告辭。”

轉身，踢了如同死狗一樣的王越一腳，說：“跟我走！”

王越倒沒受什么傷，就是累！

自劍術大成以來，這是他第一次敗北。

還不是被人打敗，而是自己把自己累倒！

心中百轉千回，惆悵萬分！

見卞無命發話，下意識的問：“你不殺我？”

卞無命不耐煩的說：“殺你有什么好處？趕緊跟上！”

說完，抬步就走。

根本不怕王越跑了，他要能走掉，早就沒影了。

被卞無命懟了一頓的程咬金，也是心念飛動。

按理說他一個兵部尚書，根本不須在意卞無命這個新進的員外郎。

說白的員外郎就是編外人員。

可卞無命的武力不可小覷，以他敢威脅李世民的膽子，若是真的惹惱了他，誰能擋得住？

除非調動軍陣！

到那時，麻煩就大了！

可看卞無命的樣子，絕對不是一兩句話能說通的，上朝在即，只能另做打算。

卞無命也是要去上朝的，可他得先把昨天欠下的飯錢給還了。

王越乖乖的跟在卞無命身后。

逃跑？

他從未想過。以卞無命的速度，就算他使出吃奶的力氣也跑不掉。

看看垂落肩上的白發，長嘆一聲。

自己追求一生的劍道有何用？

自十歲起，為練劍困苦三十年，到現在還是孤家寡人一個。

天下第一劍客，哪怕現在敗于卞無命之手，他也自認當得起這個稱呼！

可自己心心念念的是這個天下第一劍客的稱呼嗎？

捫心自問，他學劍的初衷便是為了當官！

但是，從隋朝到大唐，他打敗了無數對手，可連官府的門都沒有踏進去。

現在若不是自己偶然救了太子李承乾一命，得了個教頭的稱呼，恐怕自己和那些戰戰兢兢的游俠一樣，朝不保夕。

甚至一度被游俠排斥在外，被稱為朝廷的鷹犬。

“哎！”

想想這些年的不得志，再次嘆息。

卞無命回頭看了一眼。

后世，王越這個人在正史中并沒有出現，偶然一些野史雜記提到過，也只是說此人是個劍道高手。

“沒殺了我，去討好李世民？”

王越微微搖搖頭說：“我殺你，只是你辱了天家威嚴，這次殺不掉，再殺就是。我嘆息是為求不得！”

卞無命對這個忠君愛國的義士有了些許好感，所以問：“所求為何？”

王越：“高坐垂堂，父母一方！”

“呵呵！”卞無命啞然：“你練劍就是為了當官嗎？”

王越：“不錯。”

卞無命：“那你為何不讀書？”

王越茫然，說：“沒想過讀書。”

他從小就想當官，看到劍的那一刻起就想著劍術大成就能當官，并不斷給自己灌輸忠君愛國的思想，從沒想過讀書。

更沒想過練劍能不能當官。

“哎——”

對于這個年至不惑，還沒找對路的人嘆息。

“你的路，走錯了。”

王越：“我不該練劍？”

卞無命搖頭。

王越：“我不該求官？”

卞無命再次搖頭。

王越：“那我何錯之有？”

卞無命：“你求官沒錯，練劍亦沒錯。可你不該以劍求官。若你連的劍，是戰場殺伐之數，也無錯，可你萬不該連這爭斗之劍。”

哪怕王越從下便根深蒂固的種下練劍求官的思想，可這些年的蹉跎，也讓他起了懷疑。

“我該何去？”

卞無命說：“你求官是為了什么？”

王越詫異，當官還有為什么的？

“為了當官。”

卞無命又問：“你當官后該如何。”

王越：“錯的全殺掉，對的安起民。”

卞無命：“何為對？何為錯？”

王越：“我這人，對錯還是能分得清的。”

這一句話卞無命就明白了，王越絕對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練三尺青鋒，不然也不會對這些常識一竅不通。

“若如此，要大唐律何用？若只知道殺伐，百姓如何能安居樂業？”

王越迷茫：“我該讀書嗎？”

卞無命搖頭，停步轉身，看著王越：“若官與劍之劍只能選一個，你選什么？”

“我……”

這個問題，他從未想過。

當官是他練劍的執念，若不想著當官，劍道將再無寸進。

可劍就是他的靈魂，沒有劍，他只是一具行尸走肉。

“只能選一個嗎？”

卞無命：“若當官你要從頭學起，當官后也要一心為民，劍道只能暫且放下。”

王越：“可不求官，我的劍道再無法寸進。”

卞無命算是明白了，王越只是把當官當做練劍的動力。

“你求官只是為了給自己一個練劍的動力，你的本心還是為了劍。”

王越仔細思略，確實如此。

“可我不求官，劍道也就止步于此。”

卞無命靈機一動說：“可能你還不知道，大唐已經到了覆滅的邊緣。”

“隴右出現了神秘裂縫，以及從神秘裂縫中出來的妖獸。這些裂縫不止一個，將來會有無數妖獸從裂縫中出來，所過之處寸草不生，大唐亦難以幸免。”

“身為一個人，身為大唐臣民，你逃脫不了，我也逃脫不了，大唐萬萬人口，上至皇帝下至乞丐，誰都逃脫不了！”

“我此次出世，就是為此而來。”

他現在已經肯定了自己的猜測，使他穿越的那塊玉玨，絕對與妖獸入侵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