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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施家客館

  • 萬劍長生
  • 晚睡學生
  • 3385字
  • 2019-07-31 00:15:44

諸葛曉風長長松了口氣!仿佛剛解決了件大事。

他轉身看見有個人影閃進了眼睛里。

盡管只看見了它一眼就已經確定——

那人的手臂上的確有一塊黑火焰標記。

怒容!

諸葛曉風提著劍,臉上全是怒容。

此時,夜空中還下著雨!

雨越下越大!

這場狂風暴雨已越來越猛了!也不知道是風吹的更大些,還是雨來的更猛些?

諸葛曉風等人的衣裳也都濕透了。

狂風吹得附近的高木樓搖搖晃晃的,好似隨時都會被吹倒下來。

諸葛曉風的眼睛里射出比刀劍還亮的光,他的劍離尉遲叔越來越近。

此時,尉遲叔正捂住自己的眼睛,扯下臂上的半塊衣裳,不斷地為自己止血,在混亂中把身子滾倒了好幾跤。

他被刺瞎的眼睛實在是特別疼!

他甚至沒有發現諸葛曉風正向他走來。

等他轉頭去看的時候,諸葛曉風的劍已攻到了耳后。

尉遲叔嚇得面目失色,身子往后一倒,又滾在了地上。

諸葛曉風提劍看著他,仿佛眼珠子都快要瞪得掉下來。

尉遲叔害怕道:“你想怎么樣?”

諸葛曉風瞇起了眼睛,道:“報仇!”

尉遲叔驚恐道:“我跟你有什么仇?”

他的左眼被諸葛曉風刺瞎了,身上還在發抖,就好像一只受驚的狼哪里都無處躲藏。

風雨不斷沖刷著諸葛曉風的臉,他的劍上還帶著血。

血是剛才刺瞎尉遲叔時留下的。

此時,諸葛曉風只要再輕輕揮出一劍,尉遲叔就必死無疑。

可是他始終沒有用出這一劍。

他的劍停了下來,最后問道:“是誰放出了消息?”

尉遲叔看見這雙眼睛里射出比劍還鋒利的光芒,嚇得坐倒在身后的血泊中。

一個人到了非要說真話時,當然更是一種悲哀。

尉遲叔現覺得連氣都已喘不過來。

除了諸葛曉風外,居然還有個人也在用一雙眼睛瞪著他。

趙老五不知何時已從高木樓上縱身落下,立在尉遲叔的背后。

趙老五下來了,蓋聶也立在諸葛曉風的身后,四周的馬蹄聲突然就停住了。

隨后,打斗聲也跟著停了下來,尉遲叔幾乎被嚇破了膽子。

他沒有再說話,眼里露出了閃爍的光,一身被鮮血染得發紅的衣裳,被暴雨一遍遍地沖洗得發白起來。

人在江湖,命已懸起,被刺瞎了眼又如何?不保住這眼睛又如何?

尉遲叔記起了什么,顯得十分驚恐,就在這時,他又看見了諸葛曉風向自己走近一步。

一把明亮如洗的長劍,手背上青筋暴起,眉頭緊豎,五根手指握住劍柄,仿佛在拼命壓住怒火。

“記起來了么?”諸葛曉風瞪住尉遲叔。

“什么?”尉遲叔說。

“眼睛瞎了可以活著,人死了卻不可復生。”諸葛曉風的語氣很冷。

“你到底想說什么?”

“施家客館,”諸葛曉風苦笑:“二月初二,風雨之夜,一劍葬送了兩條人命。”

尉遲叔目光閃爍,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大雨如灌,泥沙滿地。

諸葛曉風的劍慢慢的抬起來,一張青面臉上,居然沒有任何的表情。

當你將憤怒忍到了極點,也會是他這種表情的。

如果不是大膽而磊落的人,面對諸葛曉風這樣的眼神,怎能做得到面無懼色?

無論誰都十分清楚,越是光明磊落的人,在面對突然的質問,越是顯得坦蕩和冷靜。

蓋聶的心沉了下去,他發現諸葛曉風這次的怒火可能難以壓住,要讓他停下簡直不可能。

尉遲叔究竟是得罪了諸葛曉風哪一點?

有時候僅是這么一點,也已足夠決定了尉遲叔的去路。

盡管諸葛曉風還在質問,但尉遲叔卻連看都沒有看諸葛曉風一眼。

他不是看不見,而是不敢看見。

他明知道諸葛曉風的話里是在指責自己牽扯了兩條人命,明知道這兩條人命的尋仇人就在眼前,卻完全不敢回答,更不敢承認。

尉遲叔究竟和這兩條人命有什么關系?

這兩條人命又是誰和誰?

尉遲叔用手按住了左眼睛,右手慢慢地,慢慢地去找地上的劍。

諸葛曉風的目光也慢慢地移過來,冷冷地問:“二月初二夜晚,有人約了苗邵和薛泰去了施家客館,這個人是誰?”

尉遲叔停住了手,脫口道:“不是我。”

諸葛曉風道:“不是你,到底是誰?”

尉遲叔道:“我不知道。”

諸葛曉風道:“你沒去?”

尉遲叔的手又慢慢地去找劍,劍柄離他只有半掌距離的時候,諸葛曉風驀地一劍飛來,劍插在了沙土里。

尉遲叔瞪大了眼睛,看見諸葛曉風的這一劍幾乎插在自己的兩根手指間。

他嚇了一跳,大拇指和食指幾乎在劍落下來的那一刻,就不得不停住了。

他連忙把手縮了回來,道:“我沒去。”

諸葛曉風哼了聲,又走近一步準備去拔劍,尉遲叔爭忙改口道:“我知道誰去過。”

諸葛曉風停住,冷冷地問:“誰?”

“衛人荊軻!”尉遲叔不假思索道。

諸葛曉風道:“除了荊軻。”他已拔起了劍。

尉遲叔嚇得失色:“公孫晉。”

諸葛曉風冷哼道:“你還有一次機會。”劍光已照在尉遲叔的臉上。

尉遲叔想了想,終于松口,道:“我想起來了,二月初一夜晚,有個書生去了!”

諸葛曉風道:“書生?長什么樣?”

尉遲叔的目光向風沙客棧方向望了眼,怔住了。

他大概也不太確定,想起了二月初一夜晚,也是在這樣的風雨夜——

七個江湖人,走進了施家客館,三桌在吃飯。其中有書生,有老有少。

他們的打扮很不同,舉止也有區別,六個人穿著勁裝,都像是做事利索的人。

最后一人長相斯文秀氣,穿著白衣,像是個書生。

那天夜晚,他的心情肯定很不好,因為七個人中,只有他不吃飯也不動筷,坐下來就開始捏他的泥人,七個人明明是一起來的,書生卻一直在做自己的事。

雖然書生和其他六人的交流甚少,開始時幾乎少到沒有,卻也能看出他們之間還有眼神交流。

當時,尉遲叔趴在桌底下休息,雖然也已喝的醉醺醺,卻也可以看出這七人絕對是一伙的。

他微微熏熏的睜開了眼睛,看見了那七人坐在那里吃飯。

大概過了有半盞茶左右,有一人站起來把一樣東西交給了書生。

那塊令牌就這樣被放在了書生的桌上。

——是一塊金燦燦的令牌。

無論誰只要看見過一眼,也不會忘記那塊令牌的樣子:金燦燦的,看起來就像是純金打造的。

——尤其是像尉遲叔這樣的人,見到金子的時候,眼睛很大、很亮。

書生什么話也沒說,收起了令牌,也停住了手中的活兒。

七個人終于開始說話了,最先開口的是一名虬髯大漢:“你想好了嗎?”

他身穿黑衫,長相粗獷,吃飯卻最慢,雖然不是吃相最好的,卻也是吃得四平八穩,絕不像是什么做事莽撞的粗俗大漢。

此人名叫虞大有!

巧的是——

尉遲叔對這個人也十分熟悉,那是神丐幫的弟子。

尉遲叔的眼睛亮了起來。

他已聽說過虞大有和石耿直為了立幫主一事不和,虞大有既然在這里,想必這件事也和神丐幫有關。

他們到這里來干什么,難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尉遲叔既然認得虞大有,虞大有當然也能認得他!因為他曾和虞大有結下過梁子,都恨不得盼著對方死。

只要尉遲叔動一下身子,他就死定了!

他原本醉倒在這張不起眼的方桌底下,這家很冷清的客館里,四張方桌和他一個人。

在他醉倒之前,這里原本也有七個人。

尉遲叔和另外六個人在商議一件可以賺大錢的事。

這件事當然指的是他的那些金山、銀山,包括發財致富的事。

“最近,秦王放榜向四方招募能才,無論誰抓住了蓋聶,不論出身高低,一律賞萬金還升個大良造!”

“此話當真?”尉遲叔問。

“若是有半句假,這腦袋你拿去。”

“要活的還是要死的?”尉遲叔忍不住問。

“活的。”

“尉遲兄弟,這榜你揭不揭?”

“我倒是想揭。”尉遲叔連灌幾口悶酒。

“想揭還不好辦?我認識一個人,他可以幫你。”

“誰?”

“司空大人。”

“哪個司空大人?”尉遲叔皺眉道。

“還能有幾個司空大人?當然是秦王身邊的紅人——司空見——司空大人。”

“什么?司空見?”尉遲叔猛然拍桌站起,身子卻搖晃欲倒,只好又坐下。

吃驚、詫異、尉遲叔的臉色從紅變成了青色,最終又變成了白色。

這種白不是被驚嚇后的慘白,而是產生迷惘后的空白。

他在迷惘。

魏國、赤焰幫的幫主司空見,居然已不聲不響的成了秦王身邊的人?

這么樣的一個人在插手這件事,真的不知是好是壞?這筆大錢似乎也不太好賺。

尉遲叔想到這里,又猛灌了幾口酒。思來想去,最后一拍即合!

他心里溜溜的想:就讓司空見幫忙!這秦王的榜老子揭了!

無論誰只要是愛財之人,面對這么樣的機會,也會毫不猶豫答應的。

尉遲叔就是這樣一個人。

他懷著這個金山、銀山和大良造的夢,心里居然高興得壞了。

很快,夜已深了。其他六人離開時,尉遲叔的酒興正濃,無論怎么勸他也不肯走。

就因為高興得壞了,他一喝就是快到天亮。

可是天還沒亮,外面就下起了大雨。

這陣大雨也不知下了多久,醒來的時候,尉遲叔發現自己已醉倒在桌底下。

這時候,施家客館外走進來七個江湖人:一個老的,三個壯的,兩個少的和一個白衣書生。

這七個人,其中一個壯漢先開口說話了。

尉遲叔聽見虞大有問了白衣書生一句話后,繼續說道:“想殺公孫晉并不容易。”

白衣書生終于說道:“我知道。”

虞大有道:“非殺不可?”

白衣書生堅決道:“非殺不可。”

虞大有道:“你想好計策了嗎?”

白衣書生更加堅決道:“當然。”

虞大有問:“給我們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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