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夢何看著我“哼”了一聲，最終還是聽了徐珩的話。

我不動聲色。

徐珩的膝蓋微微顫抖，卻沒有要起來的意思。

嗯，不錯，還算有點誠心。

心誠則靈嘛。

我道好奇，他有什么樣的事要麻煩我。

“平身平身，說吧，有什么事。”我清了清嗓子。

徐珩聽了我這番話，內心大概是想弄死我的。

我看見他白皙的手指漸漸緊握成拳，最終又漸漸舒展，青筋暴起。

他抬起頭，似笑非笑。

徐珩的面色憔悴，雙目之中帶著幾分哀傷，但當他看向我時，雙眼里的哀傷一掃而空。

他唇未上揚，眉眼漸笑。

顯然是心不甘、情不愿前來討好。

“行了，你先起來，事情說給我聽聽，我能幫就幫。”我說著，伸手道，“我拉你？”

“不必。”徐珩說的很勉強。

徐珩站的也很勉強。

徐珩站姿像是在飄，身子晃了晃，最終扶著一把椅子才勉強站好。

“怎么，心臟不好用了？”我半開玩笑。

徐珩沒有回答。

我正準備給徐珩倒茶。

我尚拎著茶壺。

卻沒有想到徐珩語出驚人——

“我母親，昨天夜里，自殺了。”

徐珩言語間是極力克制情感，說幾個字停頓一下，短短一個句子，似乎說了兩三分鐘。

我知道，他說這些，已經盡力了。

“啪”的一聲，落在了地上。

我的手在顫。

“你說什么？”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情緒。

恐懼？悲傷？喜悅？

各種各樣的情緒雜糅在一起，我的嘴里帶著幾分苦澀。

徐珩努了努嘴：“被救下來，現在，危在旦夕。”

我長舒一口氣，原來還沒有死。

這會我又沒有方才那般緊張。

我笑：“徐少爺不去醫院等著，來我這里做什么？”

徐珩欲言又止，眼看著又要跪下。

“慢著慢著，”我出聲制止，“你想要我救你母親是吧？”

徐珩沒有說話，只是點頭。

“可以，憑什么？”我放下茶壺，撿起落在地上的杯子，“我救活你媽，等你媽提刀來砍我？”

——我覺得這就不是圣母不圣母的問題了，這是心理有問題。

徐珩靜靜的：“我可以用我的命換她的。”

我笑：“換？你以為這是什么，某寶購物，七天無條件退換？”

一片死寂。

我的眼前閃過一個女人婀娜的身姿，她跪在一尊金色的雕塑前，虔誠而又卑微。

“說來聽聽，”我手指不由自主的揉了揉下唇，“怎么自殺的，有遺書沒有？”

“藥。”徐珩只有這么一個字。

“什么玩意？”我皺眉。

徐珩補充道：“一瓶我從沒有見過的藥，瓶子上面沒有文字說明，里面被清空了，只有很淡的藥味。”

“這么說，你是看到藥，就想起我了？”我無奈伸手，“瓶子帶來沒有？”

徐珩遞上一只精致的小瓶子，瓶身半白半黑。

瓶子里的味道很復雜，各種氣味混合在一起，談不上多好聞。

不過有一些藥不難分辨，比如，丹參。

是用來調經的。

任何藥物都不能脫離劑量談毒性。

這藥……

難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