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孫婆婆知道我眼睛已好，會有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我長長嘆了口氣，將眼睛轉了一轉，看向遠方：“眼睛若是好了，就不用婆婆帶路。”

孫婆婆將信將疑的看了我一眼，最終什么也沒有說，只是抓著我的領子往鳳華堂的方向拖去。

這時，我發覺自己性格還真是隨遇而安。

拎著就拎著吧，省的我走路，四平八穩的平移居然怪舒服。

“孫婆婆，你說你這么急，難不成急著喝我的血？”我無聊搭話，“不對啊，你主子不是回來了？……難道是鳳華堂的那位要喝我的血？”

孫婆婆沒有說話。

“其實我的血也許沒有用，那黃袍道人瞎說的你們也信。”

孫婆婆瞪了我一眼：“你也說了是也許。”

我干干一笑，沉默數秒道：“既然你信玄學，為什么就不信我呢？我很靈的。”

孫婆婆默不作聲。

我就不信套不出內容：“阿雙這幾天在忙什么，有沒有好一點？”

孫婆婆停了下來，給了我一個“再多話我就把你扔掉”的眼神。

我左右撲騰著嗷嗷叫道：“孫婆婆，孫婆婆怎么不走了孫婆婆？你不會是累了要把我丟在這里吧？沒關系的，你就丟我在這里也可以呀~”

簡直，求之不得。

我聽見孫婆婆平復心情的沉重的呼吸聲，她改為提著我身后的衣服。

這種提法明顯沒有方才舒服。

我只有一種感覺。

一個不可描述的地方被勒住了！

疼！！

這一定是紅果果的報復……

孫婆婆道：“不管你是好心還是故意，我和阿雙都不可能信你，你別忘了你的身份。”

我道：“我的身份怎樣，我的母親不也一樣同你這般身為下人？我和阿雙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本是同根生?呸，阿雙可高攀不起你這位秦家小姐。”孫婆婆冷笑。

廊腰縵回行過一陣，池子里的鯉魚游動得很快活，荷葉邊立著青綠的蓮蓬。

我頸上的吊墜動了一動。

孫婆婆道：“若是你母親安分守己，如何會有后面一出！如果不是她，我和阿雙又怎會……”

“什么意思？”

“當年如果不是你母親爬上秦爺的床，撼動了夫人的地位，……”

我微微皺眉。

可惜孫婆婆卻沒有繼續往下說，她將頭偏向另外一方，眼眶有些發紅。

如果不是當年我母親爬上秦爺的床，秦夫人就不會……

就不會什么？讓孫婆婆和阿雙受這樣的苦了？

還有……撼動了夫人的地位，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話說。

……當真就只有孫婆婆和阿雙被改造過嗎？

“阿媽，夫人正找你。”

少女清亮的聲音忽然從走廊的盡頭傳來。

我抬眸看去。

這少女最有特色的地方就是沒有特色，無法指出來她哪一處不好看，放在一起卻沒有驚天動地的絕妙。

唯獨姑娘的嘴角邊有一顆痣還算特別。

不知道是不是這姑娘長得太平庸，我覺得竟然很熟悉，好像在哪里見過。

“阿雙，你去告訴夫人，我這就來。”孫婆婆臉道。

等等！

見過的，我確實與她見過的！